“嗯,”程放鹤把玩着对方鬓边的发丝,“以后本侯不再是孤身一人,得为纪郎多多考虑。”
“上次李将军说有办法毁了季允,具体要如何实施?若事情办成,李将军许给本侯什么?”
纪柳展颜,打开抽屉,拿出最上面一封信给他看,“具体的奴家再写信问将军。不过李将军上一封信中说,需要拿到季将军这里的京城布防图。侯爷常去书房做事,想必碰得到这类文书吧?”
“若能得到此物交给李将军,将军定然会信任侯爷,日后许给侯爷的也不会少。”
程放鹤心中警铃大作,京城布防图?
李光耀的前锋军根本不管京城防守,要这东西做什么?
他面上则若无其事,“本侯这些天一直被关在无心阁,若哪日季允肯放我去书房,便找找此物。”
“侯爷对奴家真好。”纪柳抱着他胳膊贴上来,“奴家知道侯爷念旧情,做这一切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奴家。今夜……”
“今夜本侯得赶紧回去。”程放鹤甩开他,冷冷破坏气氛,“季允时不时就要去无心阁,本侯不敢在外多待。”
拒绝得略显强硬,他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便软下话音补了一句:“等事成之后,本侯与纪郎长长久久在一起,还缺这几日么?”
纪柳终于不再坚持,又对他说了许多珍重自身的话,才放他离去。
夜色如洗,抄小路返回时,王冬悄悄说:“属下今日在府中探路,遇到了一位故人,侯爷可要听吗?”
“别卖关子。”
“公孙侍卫长。”
程放鹤想起那天云佐在听见这个名字时的反应,略一蹙眉,“说下去。”
“属下看见公孙侍卫长在门口与守卫交谈,说他现在在……吴副将手下,说不定有侯爷用得着的地方。”
李光耀的副将吴江,原书里提过这个名字,但没太多戏份。公孙猛落入李光耀手里,这事程放鹤知道,却不理解此人怎么能活下来,还跟了吴江,倒是奇怪。
程放鹤道:“再见着他,想办法带他来见我吧。”
二人沿原路回到无心阁,此时已是深夜,守卫们都在打盹,并未惊动任何人。
程放鹤命王冬将他绑回去,替他罩上蒙眼布,自己再从窗口逃离。
完美,夜里这趟密会仿佛不曾发生。
次日季允再来送饭,又一次亲手喂进他嘴里。程放鹤咬下筷子上淋了酱汁的藕片,慢条斯理地嚼完,舔了舔唇角,“重建军制的事,朝廷近来可曾关心过?”
这事朝野皆知,而他程放鹤已在无心阁被关了一个月,就算皇帝偏袒季允允许他拖延,也不会完全不问进展。
季允又给他夹了一片藕,话音却一冷:“侯爷又在图谋什么?”
“我只是担心季将军罢了,”程放鹤轻笑,“我是受了皇命掌军备事,这么久没有进展,若上头怪罪下来,是说我程放鹤偷懒,还是说季将军不许我公干?”
下一片送进口中的藕沾满浓厚的酱汁,把程放鹤咸得直吐舌头。季允淡淡道:“侯爷若白天想去书房,我不拦着。但是纪柳不许去。”
“好,那就明天?铸铁厂的规划都在我脑子里,我得尽快记下……”
对面突然停了动作,没了声音。
许久,程放鹤感到绑手的布条一紧,大将军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他手腕,“侯爷去哪了?”
粗糙触感激得程放鹤浑身一凛,心里发紧,却故作不解:“什么?你绑着我我能去哪?”
“这不是我系的那个结,”季允语气渐沉渐狠,“侯爷去哪了?!”
大将军好目力,连自己系的结都认得……
而他越是这样,程放鹤反倒越硬气,昂头道:“我去哪与你何干?我去后院见纪柳了,那又如何?”
“他碰你了吗?”
“碰了又怎样?我与纪柳两心相许,我不碰他难道还碰你么?”
程放鹤听到季允猛地吸了口气,粗重紊乱的气息扑在他脖颈和耳垂,夹着遮掩不住的戾气。
那呼吸持续了许久,响起咔哒的指节声。程放鹤感到对方似乎强忍着什么,巨大的力量卡在喉头,最终却被硬生生咽下,只残余一缕浊气,化作一声莫名的:“好,很好。”
季允啪的一声放下碗筷,手好像在抖,筷子骨碌碌滚到地上。
他大步走向门口,屋门打开,片刻后又关上,脚步声回到榻边。
接着是清脆的碰撞声,季允又在用火石。
“侯爷这么想他,那就多想想。”
“三天后再去书房。”
一缕甜腻的香气传入程放鹤鼻孔,接着是熟悉的燥热之感。
又他妈是催情香。
……
那一次,季允点上香就走了。
整整三天,程放鹤被这香折磨得不上不下。上次他还能尽情享受香气带来的欢愉,可现在他手脚都被固定,身体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根本无济于事。
睡也睡不着,想点正事,脑子里又总冒出莫名其妙的画面。
比如某个雪夜,比如疯狂的季允……
他这副窘迫被送饭的季允尽收眼底,程放鹤咬住喂饭的勺子,舔舔人手心,明显感到季允一抖,却立即收了碗筷离去。
程放鹤开口,发现自己的话音无意间带了哭腔:“想做什么就直接动手,不必使这种龌龊手段!”
季允语气嘲讽:“侯爷要为他守身,我不会碰你。”
程放鹤:……
他总算明白,这一切都是季允对他擅自溜出去见纪柳的惩罚。
说什么让他想纪柳,结果给他穿季允的贴身衣物,睡季允的床,点着催情香,他除了季允还能想谁?!
偏偏又无法彻底释放,程放鹤憋了三天,终于等到手脚被解开。
身上仍是那破烂的衣衫,香气的作用下,颇有些异常。程放鹤低头看了一眼,瞪着季允说:“你出去,等我一会儿,我现在没法见人。”
“我出去了,侯爷好想着别人么?”
季允冷哼,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宽敞些的外衫——自然也是他自己穿过的——给程放鹤裹住,“这样就看不出了。”
说罢,季允将屋门大敞,叫了外头侍从。他们一股脑拥进来,替程放鹤梳洗。
的确什么也看不出,可程放鹤余韵未消,突然被这么多人盯着,脸颊下意识泛红,“别、别动手,我自己来……”
季允负手而立,沉声道:“送临川侯去书房。”
作者有话说:
攻:我不会碰你,只会把你绑起来点催情香还不许你自己碰自己(恶狠狠)(凶巴巴)(凶狠中透着一丝可怜)
受:又是想放弃任务的一天QAQ
第44章 ◇
时隔一个多月重回书房, 程放鹤竟觉得过了一年那么久。
官员们亲切地向他问好,并无一人打听他这些天去了哪里,众人似乎被特意交待过, 对临川侯的私事默契地保持沉默。
待在书房里, 程放鹤身上那点火气慢慢压下去。他坐到桌边, 开始整理这些天满脑子欲望时, 零星拼凑出的铸铁厂重建方案。
其实他在纪柳面前都是瞎扯,这间书房是临川侯堆放越国资料的地方,季允从不在此办公, 更不会把什么城防图放在这里。
唯一可能有关的,是云佐带来的公文。
云副将隔几天就来府上慰问一趟,程放鹤偶尔会向他咨询军中用度,但大部分时候用不着他, 他便每次都带些自己的公文过来,一边批阅一边消磨时光。
趁着午休时分, 官员们用饭后, 分别去客房歇息。程放鹤吃过了军营给他开的小灶,独自回到书房翻阅云佐带来的文书。
得弄点什么糊弄一下纪柳。可程放鹤连夏人的城防图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连瞎编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他本来没抱什么希望,随手翻着那一摞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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