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会知足,系统安慰自己,不就是返厂检修吗?它这些年因为自己的冤种宿主们返的厂还少了吗?也不差这一次了。
伊莱不知道自己在与系统的往任奇葩宿主的对比中稳稳获胜,他此刻仰头警惕地盯着从箭筒中摸出下一支箭的艾萨克,飞快地从系统空间里找到了许久之前与一张魔法师用不上的弓箭卡一同抽出的稀有卡片——功能卡·炎柱。
这是他目前持有的杀伤力最大的卡片,能够瞬间施展一个高级火系魔法。
与此同时,监察者之杖缓缓浮现在了他的手心里。伊莱微微收紧了手,碎发掩映的紫色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
他还没试过把杀伤性卡片和监察者之杖结合在一起使用呢,以杀伤性高著称的火系魔法和会放大魔法威力的监察者之杖结合在一起会生出怎样的效果呢?他非常期待。
这一击没有带走伊莱的性命,但艾萨克的内心竟然诡异的平静。
果然,这位会在长大之后一刀捅穿他的心脏的弗朗西斯小少爷并不会因为现在年纪还小就被他轻易杀死。
一击不中,那就来第二击。艾萨克反手从箭筒中抽出一只箭,轻轻地搭在了弦上。
他从位于大陆最南部的暗夜森林一路赶往弗朗西斯,又设计抖露出威尔斯商会的秘密、再坚持要弗朗西斯的领主来到地下拍卖场来为这位被禁足的小少爷创造偷跑的机会,可不是只打算试一次的。
艾萨克再次松开了弓弦,箭支准确地击往弧面,这一次的爆炸来临得很快,伊莱清晰地看见防护罩不堪重负地闪了闪,一边眯着眼睛试图从尘烟中确认艾萨克的位置一边吐槽:不是说好的妖精不太擅长战斗吗?怎么这个妖精都快赶上移动火|器库了?
[因为他不是妖精。]
伊莱捕捉到了艾萨克的位置,他清晰地看见艾萨克再一次拉紧了弓弦,这一次搭在弦上的箭一共有三支。
“先不说他的物种,你觉得你能再坚持过这三支箭——不,三个炸|弹吗?”
[我不能。]
系统的确不能,防护罩上流转的蓝光在承受了两次攻击之后已经变淡了许多,看起来连一支箭都不太能够承受得起,更不用说三支了。
好吧,那就只有靠自己了。
伊莱轻盈地转了一下手中的法杖,功能卡炎柱已经被拖到了最方便使用的地方。
艾萨克眉眼一凛,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三只箭同时撞上了防护罩。
伊莱清晰地听见了类似于玻璃碎裂的声音。
就是现在。
[功能卡·炎柱使用成功]
艾萨克并没有如之前那次一般收起弓箭,在意识到伊莱并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对手之后,就算他并不真的认为伊莱能在三只箭矢下全身而退也不打算再留下任何一个漏洞。
然而战斗中并不是双方都需要寻找对方漏洞的。
飞扬的尘埃之中猛然冲出庞大的白色火焰,它裹挟着冰雪的气息和炙热的温度直冲艾萨克的面门而来,它张牙舞爪、铺天盖地,如同让人畏惧到生不起抵抗之心的巨兽。
艾萨克绿色的眼睛中映出了它的一角,就像映出了许多年前席卷暗夜森林的黑色风暴。
“艾萨克,”哭喊和愤怒的喧闹声中,那个面容已经模糊的黑发女人把他抱在怀里,湿咸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脸上,“你要活下去。”
“无论是去偷、去抢、去做一切我们曾经教导你不可以做的事情,无论是弯下脊背耻辱地贴在地上或者投入阴暗湿冷的肮脏泥潭里,你都要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伊莱跌坐在地上,非常难得地感受到了时常出现在几位长辈口中、但因为自己总是晕得太快而没有感受到的魔力使用过度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四肢酸软,大脑难以运转,连视野也变得影影绰绰,就像在四十度高烧中不幸被捂住了鼻子、红肿的咽喉又难以提供呼吸的通道。
“之前晕得利索真是太好了。”伊莱感叹。
系统没有回答,伊莱猜防护罩破碎的时候它大概就已经走了。
他喘了好几口气,觉得自己好了一点,终于有空抬起头观察一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一抬头,他整个人就瞬间清醒了。
以他为起点,亮晶晶的冰层从地面蔓延上暗灰色墙壁,一直延伸往小巷尽头的拐角。
那个少年已经不见了。
他的监察者之杖的后缀不愧是凛冬,连高级火系魔法都能用出这样的效果。伊莱呼出一口白雾,迟钝地感受到自己有点冷。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成就:星盘下的精灵,获得通用抽卡次数×2]
精灵?
伊莱皱着眉,精灵不是以从发色到皮肤到瞳色都非常浅淡著称的吗?如果他的眼睛没出什么问题的话,那个少年明明是黑头发。
[叮咚,更正通报,恭喜宿主获得成就:星盘下的半精灵,获得通用抽卡次数×5]
原来是半精灵啊,伊莱点了点头,这样就说得通了,可能这位半精灵的父亲或者母亲是某只并不局限在精灵族以淡色为美的审美观里的精灵吧。
等等,他皱起了眉头,系统为什么要特意更正通报?而且只是把精灵换成了半精灵,奖励的抽卡次数居然翻了一倍。
他正在深入思索精灵和半精灵之间究竟有什么差别,就听见了一声满含怒气的:“伊莱!”
伊莱浑身猛地一震,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出现在自己来时地方的迪伦。
完了,什么半精灵精灵的现在都不重要了。伊莱震惊又幽怨地盯着站在迪伦身后某个望天望地望自己手指就是不望伊莱的脸熟银甲卫兵,眼带指责——你这个大漏勺!不是说好的不告诉别人吗?
迪伦大步走来,当他的位置快要接近伊莱时,他的鼻子突然动了动。原本要说出口的有关伊莱干了什么才让这里狼藉至此的质问隐没在了喉咙里,他回头冲跟来的伦克朗使了一个隐晦的眼神,又转过来把伊莱的兜帽盖上,拎着他的后衣领就往回走。
伊莱心虚得要命,完全不做反抗,甚至配合扯着帽檐试图把自己整张脸都盖上。
果然,一切看似毫无缘由的馈赠都早早写明了代价。比如他今天看似十分顺畅的偷跑,还以为是快乐伊莱环游记,却没想到却是赔了指定传送卡又没逃脱被发现的命运。
还不如等着瑞兹来带他跑呢。伊莱恨恨地想。
——
粘嗒嗒的,仿佛鞋子被雨水打湿之后踩在干燥路面上会响起来的那种脚步声突然在一条空旷的、四下无人的巷子里响起,一双褐色的小皮鞋踩进了已经积起一定深度的血泊中。
这双鞋跨过支离破碎的血肉和血迹斑斑的森白骨头,最终停在了一块不怎么起眼的布料前。它的主人顿了顿,用沾染上深色血迹的脚尖撩开了布料,然后弯下腰,捡起了被掩盖在布料之后的银质十字架。
银质十字架已经被血沾染了一半,主人盯着上面刻着的闭眼女神像,轻轻抛进了挎着的篮子里。
“蠢货,”鞋子的主人说,“任务都没开始就死掉的蠢货。”
第34章
伊莱被迪伦一路拎去了威尔斯商会地下拍卖场——当然,迪伦靠着自己仅存的理智稍微给自己的小儿子留了点面子,走的不是人来人往的大路,而是一条没有什么居民的小道。
伊莱全程捂脸拉兜帽,试图催眠自己只要别人看不见他的脸和头发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曾被父亲在大庭广众之下提溜着走的黑历史。
然而事实是稍微有点思考能力的都能猜出来能被领主大人以这样的姿态拎着的会是谁。伊莱内心深处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他直到被迪伦放下也没有把手松开来面对残酷的现实。
“你还要捂多久?”
一阵模糊的的交谈和喧闹之后,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伊莱愣了愣,慢慢从手掌上抬起头,一张臭得好像别人欠了他钱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是奥林。
伊莱环顾四周,发现这间装饰奢华的屋子里只有自己和奥林两个人。他下意识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奥林的脸色变得更坏了,如果说之前是有人欠了他八百枚金币,那么现在就是这个人不仅欠钱还不乐意还的程度了。他满脸讥讽道:“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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