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族和暗夜精灵有什么关系?精灵族和我有什么关系?
黑发绿眸的精灵王说:“我只需要价值。”
只需要精灵族能够表现出来的、对他有益处的价值。
想到这里,女性精灵忍不住抬眼看坐在草垫上、倚靠窗户一侧的艾萨克。
佐特和安珀不在家中,他正拿着把匕首慢慢地雕琢着什么,弗朗西斯的小少爷坐在窗的另一侧托着脸颊笑,这户人家的小女孩在他背后给他编三股辫,还用上了两枚宝石发卡。她或许觉得不够漂亮,还巴巴地找他们的王要什么东西。
艾萨克眼睛都没抬一下,伸手就抽了两根魔力丝线出来。
要是精灵族的族人前去要一根魔力凝结成的丝线,这位色彩浓重的精灵王应该会当作路过的鸟轻轻叫了一声,甚至还会嫌鸟叫得难听。
那名戳一下会哭很久的人类小女孩能够给他带来什么价值?还是说,精灵族对于他们的王来说,是只能存在严格利益交换的陌路者?
女性精灵心中五味杂陈,转过头,对塞贝尔说:“没关系,我只说一遍,靠你自己去理解。”
这是第一场交易,想要有第二场、第三场,第一场当然要做好——至少,不能拒绝。
察觉到那道复杂的视线移开,伊莱抬手用了一张[稀有功能卡·单一对象限定范围内的静音结界],他看向艾萨克,若有所思地说:“那是之前见过的、和冈萨罗在一起的那只精灵吧?”
艾萨克点了点头。
他们当时遇见的那支精灵队伍有不少成员,大都怀揣着“我们精灵屈尊降贵地加入你们弗朗西斯、是你们弗朗西斯的荣幸”的态度。只有这只女性精灵虽然有傲气、但态度并不是高高在上的,甚至还会在冈萨罗说出不合适的言论时加以阻止。
好像也只有她和半个冈萨罗真正认识到了精灵族到底是处于一个怎样的危险境地。
伊莱很长一段时间里回想起那次不愉快的相遇都觉得荒谬,一度觉得教廷针对精灵族的手段之一是搞坏精灵族的脑子和认知,后来仔细想想,或许是因为黑暗时代以及黑暗时代之前的荣光影响太过长远,身为幻想种,他们的寿命又太长。历史不过千年的贵族家族都能够执拗到那个地步,更何况历史比千万年更远的精灵。
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他甚至不太关心艾萨克和精灵族的关系,只在意精灵族会不会在重塑世界树中起到什么助力。
伊莱对艾萨克针对此问题的回答进行总结,大约就是:能起到一点,但是不多。
那为什么艾萨克又把这只精灵给带回来了?
思绪回转,刚刚嗯了一声的艾萨克主动交代:“我以为你会喜欢精灵族的东西。”
伊莱拿到那瓶改变发色的药剂时,看上去确实很喜欢。恰好昨天伊莱身体状况好了不少,艾萨克去了一趟精灵的暂时聚集地,原本是想再带点药剂回来,却正好撞见两只能与变异冰元素共鸣的强大魔兽在聚集地里肆虐。那座聚集地中精灵不多,除了未成年就是长者,他顺手解决了,过程一点也不高贵优雅、甚至称得上一句血腥,一下子震住了蠢蠢欲动的精灵长老。
他们可能是理解成震慑了,把药剂连带着制作药剂的珀西——也就是女性精灵一起交给了艾萨克。
艾萨克想到自己和伊莱还暂住在塞贝尔家里,又想到塞贝尔的小问题,顺手就把珀西给一起带了回来。
现在看看,伊莱好像没有那么喜欢?
艾萨克自觉做了错事,要及时改正:“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去了。”
伊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艾萨克最近的态度越来越不加遮掩了,无论结果如何,他总要和艾萨克谈谈。
“阿妮塔,”伊莱扭过身摸摸阿妮塔的头,“你能去哥哥的房间里帮哥哥拿一个巴掌大的白色盒子出来吗?”
阿妮塔当然很愿意,撅着屁股蹭地站起来,哒哒哒地跑走了,中途还得了一句塞贝尔的“别跑那么快”,她超级大声地哼了一声,脚步到底是慢下来。
伊莱看见她进房间,刚想说什么,艾萨克突然站起来走向珀西和塞贝尔,脚步看上去甚至有些匆忙,就像他突然对精灵药剂生出了浓厚的兴趣一样。他的气势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了,伊莱清晰地看见塞贝尔和珀西不约而同地坐直了一点,想必经此一役,他们也许要生出点超越种族的珍贵友情来。
伊莱有些头痛,挥手取消卡片效果,望着窗外打了个哈欠。
他的身体状况在变好。“萨辛队长的儿子在南部丘陵受了伤、就近在镇中休息”的消息已经经由佐特、安珀、独眼大婶的嘴巴流传在镇中。萨辛本就是亲卫军营中最神秘的队长,没有人知道他的亲友关系,加之镇长暗示过前几天南边境线发生了冲突,镇民的接受程度都还不错,顶多是对萨辛队长的儿子有些好奇,还有热心的镇民送来了美味而富有营养的食物,希望萨辛队长的儿子尽快好起来。
好像是该走出这座石屋,去看看、做点别的事情的时候了。
他拉开系统面板,看着那点可怜的抽数,无语凝噎,只能戳戳系统:你不能给想个办法给我送几抽吗?
伊莱随口一问,系统却陷入了沉默。对于总是拒绝得很直白的系统来说,这显然是一个意味深长的信号。伊莱的眼睛微微睁大,他难以置信:你还真能想办法送几抽?
[可以。]系统非常可靠地回答,[主神经由监察者凛冬向系统授权了部分权柄,但系统任务的产生依照系统算法,并不支持系统自主发布超出算法推演的任务。]
[所以,宿主想要什么任务?]
他想要什么任务?
伊莱沉吟一会儿,转头,看向顶着艾萨克的压力给塞贝尔讲解药剂制作原理的珀西。
嗯……精灵怎么样?
第234章
抛开建立的用意不谈,瑟普镇完全称得上是个平静的小镇。
它不接纳与不安定元素相伴的外来冒险者
,不与外来的商队做交易,以对外封闭断绝被暗地入侵的可能。
除了拿着特别通行证的赛肯城官员时不时到这里来、告诉他们最近弗朗西斯特产商店和弗朗西斯种子商店上新了什么物品,又除了去学院读书的学生在假期结伴回来、叽叽喳喳地说最近在学院里学到了什么,再除了南部丘陵的巡逻队偶尔来问一问近况,其它绝大部分时候它都如同无风的湖面,泛不起半点涟漪。
然而这段时间,这样的湖面中被投进了一颗陌生又漂亮的石子。
萨辛队长的儿子在南边境线的冲突中受伤,不能跟随队伍长途跋涉,只能被暂时托付给萨辛队长的旧识独眼大婶,而独眼大婶又把萨辛队长的儿子托付给了镇上有名的厚道人家——托特家。
这可是个大新闻,无论是南边境线冲突、还是神秘的萨辛队长突然冒出来一个儿子,都足够在这样一段被大雪覆盖的日子里吸引镇民的注意力。
最近托特和安珀每天出门,都会被镇民们明里暗里地问:“萨辛队长什么时候有的儿子?南边境线为什么起冲突?萨辛队长儿子的伤重不重?他长什么样子?他叫什么名字?”
一开始托特和安珀还有些心虚,后来被问得太多,到最后已经变得麻木。
“不知道,这个也不知道,伤有一点重,长得……很好看,名字叫——凛冬。”
听的镇民疑惑重复,自言自语:“凛冬?真是奇怪的名字。”
当“凛冬”第一次出现在镇上时,他们就不只是觉得奇怪了,而是跑去找独眼大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那位萨辛队长的儿子,真的叫凛冬吗?”
独眼大婶眉毛一横,理直气壮道:“不然呢?”
镇民摩挲着下巴,回忆起“凛冬”打着一把奇怪的伞走在道路上的模样,鎏金长发,笑容明朗,映照在雪地里,怎么看都像凛然冬日中柔和的太阳。
唉,总不能叫太阳吧?叫凛冬也蛮不错的,那位走神、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上去确实挺冷淡的。
伊莱不知道镇民私下里怎么看他,他只知道瑟普镇的镇民热情又不至于让人不自在,他们从不问他的身份和所谓的父亲,见他路过,总要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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