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皇帝便借口苏湛尚未成年,又没有办法堪当大任,将定北侯的爵位给了苏湛的二叔苏鸿。
对比于大哥,苏鸿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打仗打仗不行,念书念书不会,但吃喝玩乐却是样样精通。
如此将近二十年过去,苏鸿身上虽然依旧拥有着定北侯的这个爵位,出门也会被人尊敬的称一声侯爷,可实际上半点实权都没有。
军权早已经被皇帝收了回去,而苏鸿本人又是个混的,根本没有办法在朝廷当中谋个一官半职,有着这么一个父亲,他的孩子也是有样学样,除了霍霍家里面为数不多的家产,没有一个有向上之心。
如今的定北侯府就是一个空壳子而已,除了名声好听一点以外,内里早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皇帝对于把定北侯府还给苏湛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直接大手一挥,“林德运,拟旨……”
季青临恭恭敬敬的拜了拜,“微臣替子固谢过陛下了。”
皇帝心情很好,像季青临这样重情义重感情的纯臣,他用着才能够放心啊。
他起身亲自将季青临从地上搀扶了起来,“爱卿别动不动就跪呀拜的,以后见了朕,免了一切你的跪拜礼仪。”
季青临微微躬身,“微臣谢过陛下。”
——
雪白的杏花弥散之中,内监林德海的声音由远及近,“陛下驾到——”
在场的诸人齐齐行礼,皇帝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众卿平身。”
沈绥拉着崔昭昭的手站起来,一抬头就发现了站在皇帝身旁接受所有人跪拜的季青临,一下子气的眼睛都快要绿了。
他堂堂太子,跪皇帝也就罢了,跪一个新科状元算什么东西?!
崔昭昭却还在旁边滔滔不绝,“夫君,衍之哥哥竟然站在陛下身边诶,这是不是说明陛下对他非常重视啊?”
“闭嘴!”沈绥的脸黑的和锅底一样。
崔昭昭一下子愣住了,她撇了撇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你凶我?”
沈绥瞬间有些手忙脚乱,“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你把太多的心思放在覃钧的身上了,我没有想要凶你……”
哄了许久,崔昭昭终于破涕为笑,“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了。”
皇帝的主位下方共设了两列矮几,左侧是一些朝廷的官员加上皇子公主们,而右侧则是今年的新科进士。
一甲三人按照位次挨个坐下,其次是其他的进士们。
而左侧因为沈绥太子身份最高,所以他坐在皇帝下首的第一个,正正好好的和季青临的位置相对。
他只要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季青临似笑非笑的表情。
沈绥恨的牙根都在痒痒。
看到季青临终于回来,苏湛忍不住越过榜眼,伸长了脖子问了声,“衍之,你刚才做什么去了?我到处都没有找到你,你没什么事吧?”
8888乐的清闲,“宿主,苏湛这个朋友没白交,还知道担心你呢。”
“嗯,”季青临应了一声表示知道,随后对苏湛开口,“无碍,有些事情等琼林宴结束了,我和你说。”
毕竟他们的位置这么靠前,中间还又隔了一个人,申着脖子说和话实在是有些有辱斯文,而且周围还有这么多大臣看着,不太好。
苏湛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他不过是想要确定一下季青临的安危,发现他没有什么大碍以后便也缩回了自己的脖子,乖乖巧巧的坐在原地,不再东张西望。
随着皇帝落座,开始有宫女们端着托盘鱼贯而入,琳琅满目的吃的喝的全部都摆在了众人面前的矮几上。
皇帝举杯冲着下方,“今日大喜的日子,诸位爱卿不必多礼。”
沈绥第一个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天佑我朝,天佑父皇,让父皇又添了一批得力干将。”
说完这话,他直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皇帝心情非常不错,也十分爽朗的饮了一杯。
眼看着众人言笑晏晏,皇帝也喝得有些醉眼朦胧,沈绥派人去叮嘱荣安公主,“告诉公主,好戏该上场了。”
之前一甲的三人在长街上御街夸官的时候距离隔得有点远,荣安公主其实并没有彻底的看清楚季青临的面容,如今在这琼林宴上,她才真正的明白这人究竟长了一张怎样的好皮囊。
这位年轻的状元郎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但容貌却升得极好,而且身姿也格外的挺拔,让荣安公主一眼就动了心。
此时所有的新科进士都坐在一侧,绝大部分的人都有些紧张,可季青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从容不迫,处变不惊的气度。
如此对比下来,季青临的身形就显得格外的突出。
荣安公主很是满意的笑了笑。
只有这样清隽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她荣安公主的驸马爷了!
荣安公主缓缓起身,身姿摇曳的走道两列矮几的中央,对着上首的皇帝盈盈一拜,“父皇,如今这么高兴的日子,儿臣有件事情想要求您,正好可以喜上加喜。”
皇帝正在和谢君则说话,突然被打扰,心情有些不悦,可看在今天大喜的日子上面,他只是神情淡淡的问了一句,“什么事?”
荣安公主丝毫没有发现皇帝的脸色变化,她高傲的扬着脑袋,伸出纤纤玉指指向了右边的第一个座位,“父皇,儿臣马上就要及笄了,您曾经说过的,儿臣想要一个什么样的驸马都可以。”
她的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就好像她看重了季青临,让季青临成为她的驸马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儿臣看上这新科状元郎了,儿臣想要请求父皇给儿臣和状元郎赐婚,让状元郎成为儿臣的驸马!”
皇帝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目光死死地盯着下面的荣安公主,说话的嗓音当中带着丝丝的冷,“你再说一遍?!”
荣安公主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儿臣说,儿臣想要新科状元郎当儿臣的驸马!”
“胡说八道!”皇帝的脸色更冷了一些,“你不是不知道本朝驸马不得为官。”
“而且你在问这话之前,你可有问过覃爱卿是否愿意?”
荣安公主毫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太子哥哥都告诉儿臣了,儿臣想要的一切都可以,不过是一个状元郎有什么大不了的?”
“放肆!”皇帝的脸色阴沉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朕还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呢!”
“谁给你们的胆子?!”
第111章
“这个蠢货!”
沈绥气的几乎快要捏碎了自己的指骨。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荣安公主竟然会愚蠢到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把他给供出来。
皇帝年纪大了,所以他们这几个皇子争一争斗一斗的,皇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可他们终究也只敢在私下里面进行啊。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把自己的野心拿到皇帝面前说?
这不是找死嘛……
沈绥瞬间起身飞扑过来, 直接就跪在了荣安公主的旁边, 涕泗横流,恨不得以头抢地来表忠心,“父皇恕罪,儿臣从未想过指染皇权。”
“只是因为荣安太过于喜欢状元郎了, 儿臣想着状元郎能够成为荣安的驸马,倒也算是一桩美谈, 所以才在荣安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告诉她,可以向父皇请求赐婚, ”沈绥一字一句的解释着, 试图将自己从这件事情当中完全摘出来,“儿臣从未告诉过荣安,她想要的一切儿臣都可以替她拿来。”
皇帝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被他宠的有些过分娇贵, 平日里做事情随心所欲,完全不动脑子,而且想一出是一出的。
而且荣安公主和贵妃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除了长相相似以外,也是一样的蠢钝。
这也是皇帝如此宠幸贵妃,其他朝臣们却并没有极力反对的缘由。
贵妃蠢是蠢了点,可胜在听话,而且又长得十分的明艳娇憨,她除了给自己的一双儿女谋求福利外, 并没有像后宫里其他的妃子一样,一朝得宠就想着要提携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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