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一把将岑爻推倒在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沉浮着黑色,压迫感十足,“你应该要庆幸你的这条贱命还有用,但如果你再敢对我师父口出狂言,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心脏剧烈的抽动,岑爻曲张的手指捂住心口,不断的喘息,冷汗早已经将他给湿透。
他咬了咬牙,用手将遮盖住眉眼的头发撩起,露出一整张倔强的脸,“你们的师父要保我的命,你们不可能杀了我。”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离奇愤怒的男人瞳孔骤然一缩。
巫溪喉咙一阵一阵发干,他的视线死死的锁在了岑爻的脸上,再也没有办法移开。
像……
太像了……
当这样一张脸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以为他遇到了当年的师父。
师父没有为了保护整个苗疆被巫术反噬之前,眼神也如眼前这人一样的透亮,面颊也是如此的饱满,脸上也永远带着一股不服输的精神。
与其说眼前的少年和曾经的师父长得像,倒不如说他们带给巫溪的感觉一模一样。
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出的情绪,骤然之间爬满了巫溪的整个心田,让他再也没有办法对岑爻动粗。
岑爻眨了眨眼睛,倔强的瞳孔当中倒映着巫溪无比震惊的神色。
他在心底轻轻笑了一下。
能够让巫溪如此的失态,倒也不枉费了他的这张脸。
在最初的激动过后,巫溪怦怦直跳的心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他后退了两步,给予岑爻一定的空间,“抱……抱歉。”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酸涩不已,对着这样一张和师父极其相似的脸,他的内心不允许他说出任何,如方才一样恶毒的话语。
“你究竟是什么人?!”巫月捏着颤抖的指尖,眼眸当中闪烁过一抹怀疑。
长得如此的相像,岑爻又恰好是那个供体。
她真的很难不怀疑,这当中没有人做过手脚。
深吸了一口气,岑爻捏了捏手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被你们强行掳来的吧?”
“我无数次的祈求你们放了我,我要去考科举,我要给我娘亲带来更富足的生活。”
“可你们始终都不愿意听,”岑爻揉着火辣辣的疼的脖子,有些龇牙咧嘴,“现在这位姑娘竟然怀疑我来到你们这里是有什么别的意图?”
“你们不觉得这太可笑了一些吗?”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可实际上,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眼都在发出质问。
巫月压下心底翻涌的怀疑,垂下眼皮,“你的长相和我师父太过于相似了一些,所以我才有所怀疑。”
她淡淡的说着,也不管岑爻信不信。
岑爻在听了这话后,却突然把头给低了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并不愿意和你们的师父长得相似。”
“毕竟若是有可能,我就不会被你们掳到这里来了。”
巫月不想再和他废话,直接取出一个铜碗和一把匕首,吩咐墨奴,“把他给我摁住了。”
她之所以会到这里来见岑爻,并不是要为了和他讨论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而是要取了他的血给师父入药。
虽然师父不愿意用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来换他的命,甚至这当中还有可能会再次遭到巫力的反噬。
但是她已经全然顾不得那么多了。
如果真的可能会遭受天打雷劈,那就让她独自一个人承担吧,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救师父的。
“不……不要……”
在墨奴的控制之下,岑爻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雪亮的匕首,距离自己的手腕越来越近,“我求你……”
但巫月却仿佛是铁石心肠,对于岑爻近乎带着哭腔的话语充耳不闻。
岑爻没有办法了,只能求助于巫溪,“圣子……我求你……”
此刻的岑爻眼里泛起了泪光,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因为太过于用力而导致唇瓣微微有些发肿。
巫溪看着他满脸泪水的模样,神情微动。
可师父在他心里面还是重要的多。
最终,巫溪走过去,用手盖住了岑爻的眼睛,声音放的无比的温柔,“别看,不看就不疼了。”
呵……
岑爻唇角勾起一抹几乎不会被人察觉到的弧度。
巫溪啊巫溪……,自从你开始偏袒我的这一刻,你就注定要认栽了。
匕首划过苍白的皮肤,猩红的血色瞬间就渗了出来。
巫月拿着铜碗接在下面。
一边接着血,她的目光落在了巫溪的身上。
看着巫溪如此谨小慎微的护着岑爻的模样,巫月狠狠地皱了皱眉。
她不理解,不过是一个用来给师父治病的供体而已,即便长得和师父有几分相似,又怎么可能真正的能够和师父比拟?
巫溪竟然这样温柔的护着这个必死的人,他是疯了不是?
接满了一碗血,岑爻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了,整个人摇摇欲坠的几乎马上就要昏过去。
巫月将铜碗拿开放在桌子上,正准备用巫力治好岑爻手腕上的伤口,巫溪却早已经快她一步。
甚至还十分温柔的半搂着岑爻靠在了他的怀里面,细声细语的问着,“你感觉怎么样?”
巫月仿佛是傻了。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巫溪,你脑子没有问题吧?”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看到这么离谱的一幕?
“巫月,”巫溪仿佛是瞬间变了一个人,“注意着点你的身份!”
虽然在有大祭司在的时候,圣子圣女平等地掌握着圣殿的权利,可巫月的实力比起巫溪来是要略输一筹的,而且在原主重伤昏迷的这几年,巫溪早已经把圣殿的绝大部分势力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圣女巫月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
如果不是看在她也是师父的徒弟的份上,早就把巫月赶出圣殿了。
巫月人都要傻了,她用力的捏紧手指,不断的哆嗦着嘴唇,“你就为了一个必死的供体,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
巫溪和岑爻见面加起来总共都不超过两个时辰,他们却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
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再加上五年的互相勉励,比不过一个供体?!
巫溪不断地安抚着岑爻的情绪,看着巫月的目光越发的冷了,“既然收集好了血,那就请你快点离开。”
巫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你呢?”
以血入药难道不应该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做吗?
可巫溪却只是将目光落在岑爻的脸上,留着一个后脑勺对准巫月,嗓音无比的冰冷,“需要你来管我?”
巫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好……”
算她看错了人!
巫月气极,离开的时候把房门摔得哐哐直响,差点将房子都给拆了。
巫溪捏了捏眉心,低着嗓音轻声说了一句,“跟上去看着她,师父的药不能出半点差错。”
一直站在一边,仿佛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墨奴突然动了,“是。”
一股凉风吹过,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巫溪和岑爻。
岑爻微红着脸,挣扎着想要起来。
巫溪勾唇一笑,“怎么,我抱着你不舒服吗?”
岑爻的脸更红了,他仿佛是害羞一般的低下了头,“这……这样不好。”
可实际上,那双弯的仿佛月牙一样满带笑意的眼眸里,隐藏着深深的寒意。
感受着抱着自己身体的那双手,岑爻几乎快要恶心的吐出来,他要是还不低下头,他可能就再也忍不住了。
巫溪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反而是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又给他盖好了被子,“你刚才贡献了那么多血,一定累坏了,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
岑爻表现出了对于巫溪全心全意的信任,十分不舍的拉着他的手,“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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