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在向你告状。
无处施展的母爱一下子死灰复燃,长公主一下就被萌化了,看着萧洄两眼发光,恨不能一把把人搂进怀里好生rua一番。
“我天,萧丞相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随意打我们娇娇!!”
萧洄:?
晏南机迅速偏头,他看到少年眼里的光肉眼可见地消失了。
萧洄感觉像是有一阵风吹过,自己的内心一片惨淡,笑意僵在脸上。
“您为什么会知道……?”
长公主惊觉说错话,猛地捂住嘴。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丈夫,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晏无引无奈地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到了最后还是得晏南机出马。
他低声:“别在意。”
少年茫然偏头。
从长公主府出去的时候,萧洄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终于明白在饭桌上他说自己没有小名时,长公主那奇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好丢脸。
晏南机亲手给他撑着伞,这伞空间大,雨丝全被阻挡在外面。萧洄心里想着事,没注意到伞面明显更偏向他这边。
灵彦和季风带着长公主府下人给的斗笠,坐在车沿上。
临上车前,他闷闷地问:“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
“很多人吗。”
路上积了些水 ,天黑,萧洄也没看路,一脚踩进水坑都没感觉,反倒是被他渐了一身水的晏南机,低头看了眼。
他沉默了会儿,说:“也不是很多人。”
萧洄感觉自己底裤都被扒了:“还有谁。”
“除了我父亲母亲,还有皇上,皇后。”晏南机越说,萧洄心底越凉,直到他认为自己明天都没脸出门了 。
晏南机还在继续说:“还有林贵妃、刘美人、晏之棋,还有你没见过的晏月楼、温时、以及你大嫂——”
“别说了。”萧洄木着一张脸着打断他。
这还不叫很多人?!
丢死人了。
原主的锅为什么要他背QAQ?
萧洄别扭地找补:“我不娇。”
晏南机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淡淡点头:“嗯。”
语气真挚:“我相信你。”
萧洄:“……”
我自己都不是很相信自己。
他也知道自己这几年的德行,比原主还过分。
晏南机见少年实在是在意得很的模样,决定大义灭“亲”,适当地出卖一下朋友。
“这件事,是从你们家传出来的。”
萧洄刚出生时,白白嫩嫩的奶娃娃一个,谁见了都喜欢。萧家人全都把他当宝贝,逢人就显摆。整得那段时间,全世界都在谈论萧洄。
“你的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在我们面前提起你时,便是叫的这个名字。”
一直在听墙角的灵彦:?
怎么还带告状的?
夜色浓重,晏南机把人送上车,站在车前,身姿挺拔,伞沿遮住了他的眉眼。
“路上小心。”
长公主派的侍卫长恭敬道:“请世子放心,我等一定保护好萧公子。”
不想在人面前表现的太过小气,萧洄哼了一声,晏南机微微抬起伞,两人一上一下对视。
萧洄:“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个。”
晏南机:“嗯。”
萧洄:“想叫就叫,我不在意。”
晏南机:“嗯。”
萧洄:“我说真的。”
晏南机:“好。”
-
第二日,萧怀民上完朝没有去衙门点卯,而是直接回了趟家。什么都不干,就坐在书房里看书。
萧夫人觉得他闲着也是闲着,就拉上他去京都城外的广寒寺上香。
同行的还有萧园的人,王芷烟带着萧寻萧云,马车跟在萧夫人后面,浩浩荡荡一行人就这么出发了。
广寒寺香火一向很好,今日也不例外。萧夫人忙着上香,没空管他去哪。萧怀民觉得无聊,便四处走走看看,没有带任何人。
萧寻和萧云被下人们牵去玩了,祠堂里,王芷烟先是给萧叙请了香,上完之后又跑了一趟,给萧洄也请了一道。
闭着眼,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小声地许愿。
萧夫人凑过去打趣道:“给你小叔子求什么呢?”
王芷烟半睁开一只眼,盯着佛祖金身小声道:“求的平安。”
“还有……”
她向萧夫人勾了勾手,凑过去在对方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萧夫人听完登时笑了,拍了拍她的手臂:“你有这个想法是好的,但娇娇刚回京,他在我心里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前些天还意气用事被他爹打……你说说,这么顽皮的一个性子,如何能找到好人家?”
“还是留他在家里,让他大哥再教教他,我也放心些。”
王芷烟俏皮道:“早点求也没什么坏处嘛,缘分这种东西。来了挡都挡不住的。”
“而且,小叔子聪明着呢,一点都不用咱们操心。”
寺庙外吵吵嚷嚷的,人潮攒动。王芷烟从蒲团上站起身,伸手扶着萧夫人:“娘,外头出什么事儿了?”
萧夫人远远望了一眼,什么也看清:“不清楚,广寒寺人太多,发生矛盾是常有的事。”
她在担心萧怀民:“宝珠,快让人去找找老爷。”
广寒寺很大,从山门到寺庙中间还隔了一个很大的院子。宝珠等人找到他时,萧怀民正坐在算命摊前,那对吵架的夫妻跟他离得不远。
那名妇人被自家男人拖出去的时候,秦氏正好带着人走到他面前:“老爷,您怎地想起来算命了,不是从不信这些的吗。”
萧怀民淡道:“走的累了,刚好在这坐坐。”
他把手里的签递给半瞎子,半瞎子接过来,用手摸着纹路,仅存的右眼眼球浑浊,不知道是能看见还是不能看见。
秦氏目光从半瞎子身上收回,问:“方才发生了何事,竟然那般吵闹。”
萧怀民甩着衣袖:“没什么大事。”
秦氏疑惑地点了下头,知道他不愿意说。半瞎子开始解签,他先是神神叨叨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念了几句他们听不懂的经,最后才说:“这把签很奇特,我方才根据上头的签文起了一卦,发觉您与此人的缘分已断。而且还是被您亲手斩断的,未来你们会经历很多次选择,矛盾。您和他永远会背道而驰。”
“签上说你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萧怀民眉梢稍动,沉着冷静的表情似有松动。他一双眸子曾洗尽铅华,如今却因为这签语变了三分。
秦氏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只对这签好奇极了:“老爷,您在算什么?”
萧怀民没有回答她,只问:“大师,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半瞎子摸着他留的极短的灰白胡子,眼露疑惑:“说来奇怪,明明算的是死局,但签上却告诉我事情已有转机,并且这个转机已经到了,正安然地前进着。”
这是很矛盾。
他从未见过这么矛盾的签。
有转机。
萧怀民将拢在袖子里的双手抽/出,仍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拱手道:“多谢大师。”
他看向秦氏:“阿芙,给大师付钱。”
秦氏疑惑:“你的钱呢?”
萧怀民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瞥一眼躲在一旁的儿媳和孙子孙女,小声道:“方才人多,应当是被偷了。”
“下次小心些,还是要带些侍卫跟在身边。”秦氏一边嘀咕一边从钱袋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半瞎子收起银子,笑得另一只眼都消失不见了:“谢谢贵客,欢迎下次再来。”
秦氏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萧家人浩浩汤汤地来,又浩浩汤汤地走。
半瞎子整理着摊子,准备收拾收拾买点东西回家。秦氏出手大方,他可以两天不出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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