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松了口气。
陈沅沅道:“反正你们那地荒着也是荒着,租给马场种草是租,租给济世堂也是租,还能博个美名,何乐而不为呢?”
南宁侯夫人道:“这可不行,公主殿下,不是妾身们不答应,实在是这家里都是男人们做主,我们在这方面也说不得话,要不……您让皇上跟我家侯爷说说?”
汝阳侯夫人也道:“是呀是呀,前些天我家侯爷还因为库房的事教训了妾身呢,妾身实在是不敢再自作主张了,说句不好听的,家里就是小妾都比妾身在侯爷面前说话有分量。”
夫人们七嘴八舌说道,无一例外都是推托。陈沅沅看着她们一个个穿金戴银的富态相,怎会不知这些在撒谎。她冷眼旁观着,心道萧洄果然聪明,便是连这般局面也想到了。
“好了停下。”沈娴皱着眉打断她们,“叫你们来就是想要跟你们商量这些事,扯到朝堂上面去作甚?皇上日理万机,三州水灾和江山社稷已经忙不过来,怎可为这点小事劳烦陛下?”
“一个个的十句话八句不离你们家男人,未免太过小家子气。”
汝阳侯夫人小声反驳:“是不如皇后娘娘您和长公主那般大气。”
毕竟权力和后台都摆在那。
“放肆!”沈娴一手拍在桌上,用力之大,茶杯盖都被震了起来。
女人们将脖子一缩,谁也不说话。
陈沅沅不动声色地拉了她一把,沈娴脸色稍缓,在心里将这几个贪财吝啬的无知妇人骂了好几遍。
她看向陈沅沅: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
“别急。”陈沅沅示意她稍安勿躁,转而对汝阳侯夫人道:“尔等确实说不上话。”
她道:“三州遭难,朝廷上下节俭衣食,你们呢,一个个穿金戴银,前些日子户部募捐时你们捐了多少?”
南宁候夫人捂住玉镯,又心虚地摸了摸头上的簪花。
知道圆不过去了,她脸色难看:“朝廷说了捐多少看个人,我们好歹也是捐了,捐多捐少都是心意,皇后娘娘难不成还要逼迫我们?”
“是啊是啊,捐募名单皇上过目了都没说什么,怎地过了这么久娘娘倒想起兴师问罪了。”
“总也不能逼迫我们吧……”
妇人几张嘴就将这事说浑了,陈沅沅听得耳鸣,她揉揉太阳穴,按着萧洄教她的话道:“这么说来,倒是我和阿娴的不是了。”
“……”妇人们闭上嘴,悻悻道:“妾身们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陈沅沅道,“阿娴不过就说了两句,妹妹们便这样,显得我们多事了。”
“……”
几人哑口,陈沅沅心底不屑。
她算是发现了萧洄教她说的这句话有多好用。
爽死谁了,爽死她了。
她将鞭子拿起来打量,声音一字一顿,“是这样,我和阿娴也是为了诸位妹妹好,你们可知你们家夫君在莲花楼狎妓被人瞧见了?”
“都有人告到我府上,不过被我拦下了。”好话说完了,接下来就是硬的。
陈沅沅话锋一转,眼神饱含威势:“想让我把那群人放了吗?”
“……”
**
经过济世堂的援助,城外的难民们生计已经得到改善,死亡人数骤减,几乎没锦衣卫什么事了。
萧珩特意给大家伙儿放了个假。
萧府西园,温时坐在窗边整理材料。温书蹦跶着从院子里跑来,喊道:“公子!贺大哥派人送信来了,说半个时辰后出发。”
“好。”
空旷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动静,温时耳朵一动,眉眼瞬间展开,他跨出房门,见到萧珩风尘仆仆地进来。
胡子拉碴的,嘴上起了一层皮,眼底的乌青很重。
萧珩张开双臂:“我回来了。”
温时走过去,迎进他的怀抱,把下巴搁在他肩上,轻轻嗅了嗅,笑道:“都臭了,几天没洗澡了?”
萧珩在他鼻尖亲了一下,“什么鼻子这么灵?”
“你说什么鼻子?”
温时手抚上他下巴,手下胡茬扎得他有些疼,又拿脸和他脸蹭了蹭:“几天没理胡子了,嗯?”
萧珩想了想:“也就几天……吧?”
事实上,自从济世堂逐渐稳定,温时不再出城后,萧珩几乎就放飞自我了,每天和一群糙老爷们儿待在一起,席地而躺和衣而睡,哪还能管得上这些。
都快忙不过来了。
温时啧一声,在他嘴角亲了一口,然后故意呸了一下:“有点嫌弃你了。”
“那你还亲吗?”萧珩笑着凑过去。
几天没见,温时心里也痒痒的,此刻再贴在一起,浑身都起了反应,就想这样黏着他,静静的拥抱也好,热烈的亲吻也罢,只要能和对方待在一起,怎样都好。
他嘟起嘴,妥协道:“亲亲亲!我想亲!”
萧珩便张嘴凑过去亲他,笑着问:“我嘴也干,你感觉到了吗?”
“嗯……但里面是湿的。”温时被吸得舌尖发麻,亲了一会儿后,竟然在他嘴里尝到了荞麦的味道,实在受不了,松开他的嘴道:“不行,你还是先去洗个澡。”
他松开他,“我去叫温书烧水。”
萧珩跟在他后头,见他这身穿着明显要出门,便问他,“你要出门?”
“嗯,你的好弟弟给我找了份事做,一会儿出趟城。”
萧珩皱着眉,不赞同全写在脸上了:“他又找你作甚?”
上次帮忙写课业的事儿还没算账呢。
“你先别忙着生气,这事儿我也乐意做。”温时拉着他的手,道:“你知道吗,你那弟弟居然胆大包天地让我跟你大哥合作。”
他将那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萧珩一哂,没说什么。
温书很快烧好了水,温时拍了他一把,“快去洗。”
他收好东西准备出门,屁股被捏了一下,接着又被人拦腰一把抱起。
温时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你干嘛?”
外人印象中冷漠无情的锦衣卫指挥使这会儿笑得痞痞的,萧珩勾唇,道:“夫君,走啊,一起洗。”
……
……
小小的浴桶最终怎么能承载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但萧珩家的可以,因为是特意定制的。
水洒了一地。
说好的半个时辰 ,温时最后还是迟到了。
等将萧珩的胡子处理完,已经傍晚了。
两人一同出城,贺铸已经将难民们聚在一起,还搭了一座高高的台子。
他们选了一个嘴皮子很溜的人,站在台上,高声宣扬。
“朝廷体谅大家伙无家可归!现特意令济世堂和户部给大家伙儿造房子建户籍,晏大人来信,三州也在重建中!大家伙要是有想回到家园的,去我右手边登记,朝廷给大家发路费,保证大家顺利回到三州!”
“因为建造房子还缺人,现场有人会造房子吗,户部和济世堂以每人每天十文钱的报酬雇请大家……”
“……”
那天,有人领了盘缠准备回到自己的家园,但更多的是选择留下来,因为听说能亲手建造自己的未来的家园,很多人即使不会也积极地报名参与。
建造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三月底,筒子楼建造已经完成一半,同一时刻,三州的灾后建设也已步入正轨,运河正式投入建设,这次水灾从发生灾难到难民处理算是正式结束,泰兴帝在朝堂上表扬了很多人。
不过正式的嘉奖,还得等到二皇子和晏南机等去往三州的官员回京。
四月初,晏南机和陈砚带着部分官兵提前回京。
天很凉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各地都在下雨。
不过这次没有人再担忧大水会不会冲垮他们的家园,因为朝廷替他们解决了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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