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人多,不仅有毒窝,还有□□。
里面建筑林立,错综复杂,四通八达。
哪怕是来自2030年的简若沉,也曾听说过此处恶势力的威名,在课上看过几个案例。
而现在,正是九龙城寨恶势力最猖獗的时候。
简若沉喉结上下一滚,咽了咽口水。
他们真能在这里面找到陆堑的暂时安置点,然后全身而退吗?
陈近才扶住车门,看向关应钧,“怎么办?进不进?”
关应钧看向简若沉。
如果这里只有他自己一个,那必定要进。
可简若沉在他身边……少年虽然聪明,却没什么自保能力,单独留在外面肯定不行。
这张脸漂亮而无害,简直是香江繁华与纸醉金迷的象征,与贫民区格格不入。
要进一起进,要退一起退。
关应钧决定让他自己选:“你要不要进?你进我们就进。”
简若沉咬咬牙:“进!我空间感强,只要给我地图,我就能做你们的活导航,去过一次的路我就绝对不会忘记。”
陈近才笑了一下,从腰后拆了一支木仓,丢给简若沉,“防身木仓,你陈哥我在英国那边有路子,这木仓我在警局登记过,开了算我的。”
关应钧盯着他,眼里都要冒火。
反手从工作簿抽出九龙城寨的地图给简若沉,“地图,我做卧底的时候拿到的。”
简若沉:“?”
你不是在曼谷卧底吗?
那不是湄公河三角洲?
泰国跟香江九龙城寨相隔十万八千里。
这也能给你拿到?
第48章 窄门
关应钧不疾不徐道:“香江寸土寸金, 没有毒品种植点,所以很多在港毒贩都在外国包了田,种好之后做成半成品, 再运回来提炼, 这样对他们来说风险更小。”
陈近才恍然大悟似的,“哦~~~曼谷那个毒头和我们这里有关系,所以你才能拿到这张图?”
简若沉弯唇,被他做作的语调逗笑。
紧张的氛围顿时松弛回落。
傍晚,17:25分。
濒临日落。
简若沉回头看了一眼。
九龙湾就在身后, 水湾之外,落日挂在耸立的高楼, 把不远处衔接九龙湾的维多利亚港湾照得浮光跃金。
维多利亚湾的每一滴水, 似乎都是一粒金子, 引诱着来港拼搏的所有人。而阳光却不曾落到九龙湾,这里的水漆黑幽深。
转头, 面前的九龙城寨灰蒙蒙一片,笼罩在薄雾中,水泥外墙的高楼耸立, 歪歪斜斜靠在一起,相互依靠着往上违规加叠。默默一数, 最高竟然有15层。
再远一些,九龙城寨边缘处的矮小平房已经被拆除了一部分, 只留下一地残垣砖瓦。
九龙寨城的拆除工作已经开始了。
简若沉拆开弹匣验枪, 确认无误之后将枪放进防弹背心自带的枪套,他微微闭目, 呼出一口浊气。
说不紧张是假的,追缉毕竟是与人博弈, 他攥了攥指尖,转头对关应钧道:“关sir,手机借我一下。”
关应钧掏出手机递过去,“怎么了?”
“打电话给计白楼。”简若沉从通讯录翻到计白楼的名字拨号,在忙音里解释,“我们人太少,A组只来了三个,加上C组也就15人。如果陆堑真把这里当做备用存放点,里面的东西一定很多,光靠我们几个弄不走。”
电话很快接通。
计白楼声调萎靡:“关应钧?什么事?”
“计sir,是我,简若沉。”
计白楼拿下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呆了三秒。关应钧陷得够深啊。
这个疑心病晚期竟然会把手机这样私人的物品借出去?
简若沉等不到下文,立刻接着道:“九龙城寨里面有大量毒品,我们需要你帮忙缴货。”
计白楼短促地“啊”了一声,听上去精神不少,“什——”
“没时间解释了。”简若沉打断他,语速极快地道:“陆堑的人很警惕,随时都会转移,我们先进去,这通话就这样开着,有什么您和关sir聊。”
这样果决的语气,把电话对面的计白楼听得一愣。
陈近才摸摸下巴,眼睛斜睨了一眼关应钧。这两个人,指挥起人来时的气势怪像的。
简若沉反手将手机抛回关应钧怀里,“等我一分钟。”
他展开手里的地图。
这张立体楼层图清晰地标注了每一层楼都有什么东西。
城寨密密麻麻,方块划开的小房子跃然纸上,简若沉快速扫过去一遍,将这份地图从二维转换成三维,拓印在脑海里。
虽然他各种刑侦推理法学得一般,记忆文字的能力在学校内不算佼佼者。
但是记忆图像的能力绝对是首屈一指。
这也是他记忆微表情比常人更加迅速的原因。一分钟记下九龙城的地图,不算难事。
40秒后,简若沉合上地图默背一遍,确认无误后便将地图还给了关应钧:“我背完了。”
陈近才:……
陈近才身后的C组成员:……
不一样啊不一样。
能考上香江大学李嘉诚医学院的脑子确实非同凡响。
“我要是有这个脑子,何至于读书的时候被阿妈打!”
“是啊,虽然我知道简顾问不是会吹牛的性格,但他背这么快,我看着心里好没底。”
“怎么办啊哥,我好scared.ddd……”那个帮关应钧踢掉录像电线的小机灵鬼害怕到在边上抖抖抖,话都说不清,枪也在手里搁楞搁楞响。
被称作哥的警员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怕什么啊,要出事也是我先出事喽,警局就是这样,老的照顾小的嘛。”
“可是九龙城寨这么大,我们难道要一层一层找吗?”
陈近才走过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笨啊,这儿也有普通居民啊,犯罪团伙只占49%。我们可以去问路嘛。”
简若沉瞳孔发颤。
都占一半了,居然还能用“只”作为量词。
这叫只占?
也就是说,在九龙城寨踩死一只苍蝇,它都有二分之一的概率吃过人肉。
陈近才一马当先,从正门进了九龙城寨,直奔一楼角落处一家烧饼店去了,“大伯,你有没有见过一伙马仔,开面包车的,刚刚从这边进去?他们去哪边了啊?”
大伯眼睛上翻,扫了一眼陈近才,冷笑一声,“不知道。”
咚!
他手里切饼子的长刀砍在案板上,似乎下一秒就能提起来砍人。
陈近才有点尴尬。
简若沉上前,摸出一张500面额的港币递过去,放在案板边上的角落。
他笑眼弯弯,双手合十对着老伯拜拜,“不好意思啊阿伯,我看你的招牌被人搞断过,是不是廉政公署的人来收税的时候搞断了?这500就当给您赔罪啦。”
陈近才目瞪口呆地后退一步,低头看向脚边的炊饼招牌,黑黢黢的,中间裂了个口子,露出里面崭新的木屑。
确实是刚断的,这种东西如果是在案发现场,其实很容易注意到。
而廉政公署正在负责这个地方的清缴拆迁,所有刑警都能轻而易举推理出来这个结论。
可此时此地,只有简若沉看到了那个木牌上的豁口。
阿伯抿着唇,快速摸上钱,拿回塞进围裙的兜里,嘟嘟囔囔,“什么收税,政府是要逼死我们啊,香江要做城市规划,要发展九龙,要拆城寨,补偿款就那样一点,我们能住到哪里去?”
简若沉心里着急,但眼睛还是盛满了笑意,“阿伯,你卖的什么饼?”
“麦芽糖夹饼。”
“给我来一包吧。”简若沉看看价格牌,又掏出一张50的,买了10个。
这一个饼也就半个巴掌大,店面灶台还挺干净的,这个老伯穿着气球的毛线衣,但脸上和身上干干净净,这饼能吃。
简若沉把热乎乎的饼分出去,自己捧着最小的咬了一口,眼睛蹭得亮了,“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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