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朔其他人看来,贺兰定对郑枢有救命之恩。郑枢可不得唯贺兰马首是瞻,贺兰定让他干啥就干啥么。因此,建怀朔学馆应该难度不大。
谁知,贺兰定却为难道,“这我说了不算啊。”救郑枢的是郑令修,自己不过是收了好处办事儿而已。
再者,“我已经有个郑夫子了。”贺兰定对郑令修的小学堂很满意,识字教化已然初见成效,授课考核等也渐入佳境。
“那能一样吗?!”可朱浑喜嘟囔道,“都把人给教坏了。”
窦兴也点头,不禁想起鲜于安家的婆娘,如今都在鲜于部落一手遮天了!
见状,贺兰定懒得多费口舌,只道,“我贺兰家就一个小学馆,你们愿意搞学馆或是建书院,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不插手。”自然也不会帮忙。
窦兴和可朱浑喜铩羽而归,贺兰定没留两人用饭。
走出贺兰大宅,可朱浑喜打起退堂鼓,“要不就算了吧,干嘛非要请姓郑的当夫子,咱们镇上又不是找不到旁的识字教书的了。”
“嗯。”窦兴点头,心不在焉的样子,他还在琢磨“羊毛制品买卖大年和小年”呢。
而待两人走后,贺兰定自己却琢磨起来学馆的事情。
之前郑令修有提过,随着教学的深入,有些孩子天赋聪明,一点就通,学得又快,小学馆的教学已经无法满足这些孩子的需求,他们当要去学习更加高深的知识。
可是,去向什么人学习更加高深和专业的知识呢?
贺兰定原本是打算聘请自己原本的两位夫子,徐清和张肃。只是这事儿还不算着急,贺兰定便拖了拖,没能处理这事儿。
如今倒是出现了一个更加合适的对象——郑家二郎,郑枢。
第一百一十章
贺兰定在想郑二郎, 郑二郎也在想贺兰定。
额......这话说的.....
准确地说,贺兰定想拉拢郑二郎给自己干活,郑二郎则在烦恼怎么报恩, 两人也算是不约而同了。
贺兰定先找来郑令修谈话, 想要旁敲侧听一下郑二郎的脾气、心性。
“阿兄自来天真烂漫.....不善往来交际......”郑令修琢磨着措辞。
郑二郎作为郑家二子, 长在父母膝下, 多有溺爱, 又不担顶门立户的担子,可以说,从小是在蜜罐中长大的。
“阿兄饱读诗书, 尤爱....山川水经志......”简而言之, 就爱看些“课外书籍”, 正统书籍那是不怎么涉猎的。
有所了解后,贺兰定说明自己的打算,“之前你不是提过学生分流的事情么,我原本的打算是想聘请贵兄做夫子的。”如今听来, 似乎不怎么合适了。
闻言,郑令修直言, “阿兄确实不是适合。”一来, 郑二郎原本肚子里装的那些阳春白雪,并不适合怀朔的孩子们——怀朔的人们需要的是能够武装自己、能够与天地相搏斗的学识。
“此外....阿兄为人比较保守。”郑二郎还指望着郑令修去嫁人呢,不仅天真,还非常守旧。
在郑令修看来,让阿兄按照贺兰定的要求去授课, 阿兄恐怕宁愿毒哑了自己。
“行吧。”了解情况后, 贺兰定也只能作罢, “学生升级分流的事情也只能先搁置一下了, 等我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再说。”
这个人不仅自己要满腹经纶、知识渊博,而且要思想开放,能够接受贺兰定的一些“非分之想”。前者易得,后者难寻。
郑令修也可惜,倘若不是自己所学皆是内宅妇人的理家管事之道,那她自己就能上了。想到这儿,郑令修轻叹一声,叹自己的有心无力。
突然,贺兰定脑中灵光一闪,道,“何不自学?”
“凭你的天赋和悟性,必不比男儿差的。”在贺兰定看来,郑令修才十五六岁,放到后世也就高中生的年纪,正值大好青春年华,最是精力充沛之时,学什么都不算晚啊。
“边学边教,教学相长。”贺兰定一派大腿,觉得自己真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这.....”郑令修迟疑,竟然可以这样吗?自己真的可以吗?
“有何不可!”贺兰定却很有信心,“在学习上,男女并无差别。”上辈子女学霸和女状元哪里还少了?
贺兰定一锤定音,“就这么办了。我给你推荐两个夫子。”正是徐清和张肃。
“以后你早晚授课,白天就上课充实自己。”贺兰定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安排似乎太压榨人了,迟疑问道,“会不会太辛苦了。”
“不!”郑令修心里的犹豫顿时烟消云散,她霍然起身,打消贺兰定的顾虑,“一点也不会辛苦的!”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学习更容易、更轻松的事情了!
双方敲定大致方案,贺兰定见小姑娘焦急忐忑的样子,给了一颗定心丸,“安心,徐夫子和张夫子都不是迂腐之人。”倘若是迂腐固执之人,在自己各种奇奇怪怪的追问之下,他们早就拂袖而走了。
话未说完,外头有人来报,言是郑夫子的兄长来访。
“阿兄?”郑令修疑惑向大门外张望,一眼就瞧见了自家急急忙忙的兄长,不禁心中一紧: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郑枢原本又在外头闲逛,结果听了一耳朵自家妹子和贺兰首领不得言说的故事。
然后,他信了!并且自认找到了以为不合理的源头——怪不得妹子不想重回洛阳,不想嫁到崔家,感情蛊惑住她的不是这黑山白水,而是人啊!
可是.....可是那胡儿首领面目如此狰狞丑陋!
郑枢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百思不得其解,气鼓鼓地回了贺兰小学馆,想要找妹子对峙一番,结果去被告知妹子被贺兰首领叫走了。
郑枢:“?!!!”顷刻间,什么救命之恩,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全部被抛到脑后了。
郑枢从小学馆一溜烟跑到前院,气鼓鼓地来找贺兰定算账。
结果,一脚跨进前厅,一眼看到了屋子里的两人。
“呃......”郑枢浑身僵住,屋子里的情形和自己想象中有些不一样——自家妹子和胡儿首领之间隔了有四五米的距离,一个坐在首位,一个坐在下头,之间简直像是隔着一条银河。
“阿兄?”郑令修急急上前,“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瞧那急得快冒火的样子。
“呃....呃......”郑枢头上冒汗,他能说自己想岔了吗?
“呃.....今天晚上吃什么?”郑枢急中生智,想了个蠢借口。
郑令修:........
郑令修回过味来,脸色也冷了下来,淡淡道,“我与郎主商议小学馆的事呢,以后我早晚授课,白天进修学习。”
“哦、哦。”郑枢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呢,根本没听进去自家妹子说了什么。
“啊!对了!”慌乱中,郑枢摸到袖子,摸出一封信来。
“某是来给贺兰首领送方子来的!”郑枢手里捏的正是郑家的祖传秘方。
郑枢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报答贺兰家的救命之恩,可又不想与贺兰牵扯过多,于是便想一纸大酱方子买断恩情。
然而,事到临头,他又有些舍不得。因此,大酱方子一直随身带着,迟迟没有献出。
直到此时此刻,陷入尴尬境地的郑枢才拿出了方子,以解自己的窘境。
“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某身无长物,唯有这大酱方子勉强能拿出手。”郑枢的腰杆挺直起来——总算自己还不算一无是处。
“阿母将方子给阿兄了?!”郑令修大惊。
如今的世家门第几乎各家有各家的秘方绝学,比如:汝南袁氏,累世专攻《易经》,世传《孟氏经》;弘农杨氏,累世专攻《尚书》。
除了这些学问上的绝学,在吃食上也同样。
比如,有的人家以裂饼扬名,据说有特殊手法令面饼蓬软如妇人胸脯,且麦香四溢,越嚼越香,就连皇帝也为止倾倒而魂牵梦萦。
而郑家的独家食方则是大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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