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阿塔娜嘴巴张张,欲言又止,最后道,“我再回去调整方子再试一试看。”
“行吧。”
阿塔娜退下,贺兰定倒头躺到软塌上。
就如同减肥有瓶颈期一样,如今贺兰部落的发展也进入了瓶颈迟缓期,迟迟没有亮眼的进步发展,这让贺兰定有些不安。
“不能这样。”贺兰定劝说着自己,“跑太快会扯着蛋的。”
兴许自己目前该做的是巩固现有的陈果,夯实自己的根基,而不是全面铺开,多线作战。
正想着,房门砰一下被撞开,一个小少年炮弹似的冲了进来。正是弟弟阿暄。
“阿暄!你有没有礼貌!”外头传来阿昭气急败坏的声音。
“啊哈!你跑不过我喽!”阿暄扭头,叉着腰得意大笑。
“回来了?”贺兰定从软塌上起身,走到小孩儿跟前,摸摸阿暄的脑袋,笑道,“又长高了,还壮了。”
阿暄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草原,跟着可单鹰等人学习骑马射箭,隔个六七天才会来趟镇上。
“阿兄,我吃得可多了,一顿能吃一盆肉。”阿暄比划了个大圆。
自从部落的条件好起来后,作为小主子的阿暄和阿昭的饭桌上就再也没有少过肉食。阿暄的个子更是像笋子一般直窜。
“以后你在这样乱跑,我就不睬你了。”阿昭进屋,呼呼喘着气。
阿暄搬了鬼脸,“略~~你没我高,还没我跑得快~~”
“我比你认字多,比你会算术!”阿昭不甘示弱。
阿暄大声道,“我还会放羊了!我以后可以帮阿兄放羊了!你行不?!”
说罢,不等阿昭反击,阿暄搂着贺兰定的胳膊,叽叽咕咕说起自己学放羊的事情。
“阿兄,你知道不,晚上赶羊回来的时候,千万不能急,要慢慢走。”阿暄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拍拍自己的肚子道,“羊儿在外头吃了一天的草,肚子鼓鼓的,要是走快了,肚子要坏的。”
说完,阿暄挑衅地看了眼阿昭,“这道理,你懂吗?”
阿昭不服,梗着脖子道,“这有什么不懂!人吃饱了也不能乱蹦乱跳,肠子会搅在一起,羊不也一样!”阿昭的确不会放羊,但是她会举一反三。
“我现在都会乘法了,你会吗?!”阿昭的反击来了。
两小吵吵嚷嚷、叽叽咕咕个不停。
贺兰定看着他们闹腾着,心道,连小孩儿都懂的事情,自己怎么忘了呢——吃得太饱的时候是不能快步跑的。
第六十八章
部落的发展进入平台期, 新产品的开发迟迟没有进展,贺兰定决心缓缓,调整一下自己的步子。
“就当是度假, 给自己放松一下。”
贺兰定给自己的“放松时光”安排了两项任务:人才招揽和自我学习提升。
贺兰定原本寄希望于舅舅口中的“流放犯”中能有一些“沧海遗珠”可供自己挑选。可是从冬天一直等到春天, 眼见夏天就要来了, 传说中的“流放犯”还没有影子。
贺兰定只得另想他法, 自己公开招募选拔人才。
首先得要账房先生, 其次工匠、纺织娘之类的技术工种也急需。要是能够网罗到一个可以管理全局的综合性人才就更好了。
可以先内部选拔,再对外公开招聘。
大致梳理了一个人才选拔计划。贺兰定琢磨起另外一件事情来——自我学习提升。
穿越至今已然一年多,贺兰定有一种身体、脑子被掏空的感觉。部落的发展进入平台期, 自己也好似江郎才尽了一般, 再也没有什么奇思妙想涌现。
自己未来要走的路, 部落以后的建设,怀朔镇的历史走向会是什么,大魏到底什么时候会完......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团迷雾。
终日而思不如须臾所学。
贺兰定觉得通过去学习了解眼下的社会,或许可以让自己找到一条适合的路来。
贺兰定找到舅舅求助, 表达自己想要学习的愿望,“之前也自己看了不少书, 儒经、律令什么的都看了, 但是不得其解,囫囵吞枣一般没尝到个味儿。”
贺兰定想请段宁给自己介绍个靠谱的夫子、先生,“无需多少文采,最好是比较熟悉律令、法度、吏制。”
段宁深吸一口气,大力拍拍贺兰定的肩膀, 欣慰道, “阿定啊!你终于想明白啦!”
“我之前就和阿爹谈过, 送你去官学, 或是请个夫子。”段长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你那一笔字,工整干净,可见是好好练习过的,要是找个大家指点一下,必能自成一派,名扬万里也未可知。”
贺兰定忙道,“我不是要学书法。”他不想学什么书法字画,只想学些实用的。
“知道,知道。”段宁点头,继续道,“都得学!”
“可是阿爹觉得不妥。”说着段宁深深看向贺兰定,“阿爹说你在经商一事上有些魔障了,分不清主次。旁人劝说无用,得要你自己醒悟才行。”
先前贺兰定生辰,外祖父段长以《氏族谱》为礼物,一方面是想让贺兰定了解天下大势、各方家族分布。
另一方面,则是希望贺兰定在看完世家大族的兴衰崛起之后,生出一股重振贺兰的志气来。
谁知,小半年下来,贺兰定依旧一头扎在生意经里,食肆、工坊经营得风声水起,半点不见有踏入官场的念头——段长心目中的重振贺兰可不是让贺兰成为一方富商,而是希望贺兰定能够重归洛阳。
“我不想当官儿。”贺兰定反应过来后,连忙解释,“我就想把贺兰,甚至顶多是怀朔这片地方给经营好。”
齐武帝高欢都结婚了,大魏的末路也不会远了。自己是多想不开去给大魏当官做事。
闻言,段宁叹气摇头,“你还是不懂。”
段宁撕开遮羞布,直言道,“要不是阿爹还是怀朔镇将,你又姓贺兰,你真当生意好做的?”
“随便来个姓崔的、姓卢的就能把你的心血给夺走。”
段宁又道,“放眼整个大魏,哪个富商后面没有靠山。”或是倚仗名门贵族,或是为朝廷高官敛财。
段宁道破贺兰定的天真,沉声道,“阿爹护不了我们多久了。”
贺兰定沉默,他知道段宁的肺腑之言都是对的。
“不怕阿定你笑话。”段宁苦笑一声,“舅舅我是个没本事的,阿爹为我四处奔走,想要谋个好位子。”
“求了东家,拜西家,至今都没有着落呢。”段宁长叹一声,眼神幽幽,似乎看到了段氏在自己手中没落的未来。
“那个豆芽菜方子......”段宁和盘托出,“那是个好东西,能活万民。如今却也不知道被谁家给截胡去了。”
贺兰定有些难过,嘴唇蠕动,说不出话来。
“阿定,早作谋划。”段宁认真道,“你有智有谋,比我有能力。你要是愿意,段家必倾力助之。”
贺兰定躲开段宁的眼神,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想求个夫子,竟然引出这样一大段事情来。
“生意的事情,寻个可靠的大掌柜管着便是。”段宁劝道,“你的心思和精力该用到正途上。”
贺兰定垂眸,沉默许久,抬头反问,“舅舅,你觉得大魏国祚几何?”
一道惊雷劈下,段宁呆愣住,眼睛瞪得通圆,不可思议地看着外甥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你...你....”段宁脑子都懵逼了,张口无言。
“舅舅您说的没错,没有阿翁的庇护,贺兰部落或许年去年冬日都挨不过去。”贺兰定一字一句道,“没有阿翁,贺兰的产业也保不住。”
“贺兰与段家血缘相系、利益相连。”贺兰定诚恳道,“我明白阿翁对我的看重、扶持和栽培之心。”
“我只愿贺兰部落与段氏家族长长久久、永立于世。”贺兰定话音一转,“但是,如今的大魏以危如叠卵,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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