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走下楼,她抬眼见着林飘有些惊讶:“林夫人怎么在这里。”
“来看一下绣坊罢了。”
“夫人当真勤劳,如今有了这样的身份,还事必躬亲。”她有些惊讶的赞扬。
“只是如今事情忙,闲着也没什么事,出来看顾着点也不碍什么事。”
林飘走到玉娘身旁,安抚了玉娘几句:“你去后边休息吧。”
玉娘点了点头,去了后面的房间。
林飘亲自接待了两人,给她们介绍了一下最新上的布料,花纹,还是一些新款的衣服,以及搭配思路,这些都是娟儿提前整理得清清楚楚的,一套一套摆放在一起,把展览区做得非常漂亮的结果。
林飘之前便见过她俩,但并没有深交过,待人接物方面也是小月去做得比较大,大家也只是在有些活动上打过一次照面而已。
聊了一会她们便自我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小姐叫做凌玉楚,公子叫做白笛柔,林飘稍微观察了一下便能感觉得到,这个凌玉楚必然是家中的嫡女,说不定还是嫡长女,十分的有气派,说话也强势,话语中总有一点施教的感觉,是身处高位发号施令习惯了的人。
白笛柔人和名字基本没什么关系,性格半点都沾不上柔这个字,冷淡着一张脸不说话,只顾着看布料和衣服,别的东西他仿佛不感兴趣一般,侧头稍微多看一眼都不爱看。
林飘和凌玉楚交谈了一会,感觉还算愉快,虽然凌玉楚态度强势,浑身上下都是当家主母的感觉,但性格归性格,林飘喜欢她这种做事风格很正,且不看菜下碟的人。
两人聊了一会,凌玉楚又说玉娘在后面一个人呆着也无聊,不如叫她一起出来喝喝茶说说话,也不用谈什么布料,闲聊一番也好。
林飘对她的印象分歘歘的往上冲,叫小二去把玉娘叫了出来,她们几人在旁边的小桌上聚了聚,就着茶点浅聊了一会,凌玉楚又和玉娘交换了姓名,又相约以后可以常常来往,一起玩乐。
今日玉娘心情特别的好,她来上京这么久,在小月和娟儿之外,终于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林飘见她松快了许多,就知道虽然工作有点辛苦,但出来多和人交流还是会有收获的。
林飘在外面跑了这么小半天,感觉自己和人交流以及每日运动量的需求都达成了,约着要谈的订单也谈好了,林飘算算时间,便准备着回去。
最近这些日子,林飘总觉得沈鸿有点小小的阴郁。
林飘说不清楚,因为沈鸿面对他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浅笑如水,目光看向他的时候也是充满了怜爱,并没有对他有任何改变。
大约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年轻,又整日繁忙,家里家外都要操心。
野心也远超寻常人,虽然他现在可以说是年纪轻轻就拥有了一切,但朝堂诡谲,他心里总是装着事情的。
林飘和玉娘道别,玉娘戴好羃篱和丫头先去了同喜楼,去那边找二婶子,林飘则打道回府。
回到府邸,林飘先奔向沈鸿书房,一进去就见沈鸿果然回来了,正冷着脸在桌后看着什么,听见推开门的声音,抬眼看了过来。
林飘扒拉着门沿,探头看向他,将沈鸿原本冰冷的脸如同春意复苏一样,弥漫起了一层温柔笑意:“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看书看多久了,我瞧你像是无聊得很,脸都臭了。”
“回来一会了,飘儿不在,看书也是无聊的。”
林飘亲了亲他脸,沈鸿揽住他,林飘退开,他反倒倾身追了上来,在林飘嘴上吻了两下。
林飘仰头让沈鸿吻,等到分开才道:“你最近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若是有不开心的事便告诉我,我俩也可以聊聊。”
沈鸿淡笑着摇头:“无事,只是先前提倡的公费识字的事推进得有些难,刚开始钱拨不下去,后面倒是拨下去了,却又总拨不到地方。”
林飘想了想:“读书人不好惹,这件事又受天下人关注,他们一个地方有几个人挑头闹一闹,这事棘手起来,便没有人敢在这事上做这些文章了。”
沈鸿摇头:“都说读书人不好惹,然而这件事没有多少读书人愿意管,能读私塾的人哪里会管公费识字的人,平白多了对手。”
“对哦……”林飘差点忘记这一茬了。
真正的读书人是私塾里的那些人,免费识字面向的是没钱也不识字的普通人,这中间可是有天差地别的区别。
林飘安慰道:“这事虽然推动了,有些地方实行得好,有些地方差了许多,但能让一个人启蒙开智,便是做成了一件好事,总不是一时之功,长久下去对大宁会有很大的益处的。”
至于现在,就别想这么多了吧。
沈鸿点了点头,一副十分受教的模样:“还是飘儿看得透彻。”
“如今又是春天,你也别总是三点一线,总在这几个地方来回倒腾,到了休沐的日子我们出去放风筝去。”
沈鸿点头:“好啊,今年的风筝,我给飘儿扎,如何?”
“那可太荣幸了,尚书大人亲手扎的风筝,全大宁全天下仅此一个,到时候我怕要当宝贝藏起来,舍不得放到天上去了。”
沈鸿轻笑了一声,林飘煞有其事的在他怀里说着这样动听的话,叫他怎么不心动。
“那便多做一个,一个放,一个收起来。”
沈鸿既然如此说了,自然是要做的,他做事十分的快,并不啰嗦,对着风筝谱简单的绑了一个风筝竹骨出来,糊上薄绢布,又将自己提前画好的宣纸画贴在绢布上裁下来,做两个都没用着他的一天,心灵手巧的程度看得林飘咂舌。
“你以前也会做这个吗?”
“不过现学现卖罢了。”
“那扎风筝竹骨你怎么一次就做出来了?”
“飘儿,并不复杂,对着谱上的形状,在特定的位置上做固定便好了。”
林飘:“……”
不,很复杂。
我们不一样。
这一次放风筝,玉娘约了凌玉楚,凌玉楚前来赴约,在一起玩了小半天,她身旁还带着之前那个冷脸哥儿过来的。
两人见了沈鸿,倒是熟门熟路的行礼,也不需要介绍,林飘觉得有些奇妙,沈鸿和白首辅的关系并不好,但从两人的态度来看,应该是在府上撞见过沈鸿好几次的。
是的,她们就是白首辅家中的人,凌玉楚是凌家嫡系的女儿,白笛柔则是白首辅的小侄女,如今养在白府中。
之前林飘因为不喜欢白首辅,对和白府有关系的人都没有交际意愿,但之前的巧合倒是让林飘觉得没必要这样,沈鸿也并未和白首辅在朝堂上翻脸,他们依然来往得很好,凌玉楚和玉娘也能聊得来,大约是名字里都有一个玉的原因,性格比起别的上京贵女,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终归算是一个值得日常来往一下的对象。
春耕之后,皇帝蠢蠢欲动的心终于按捺不住了,据沈鸿说,皇帝现在很想打,大约是觉得自己的短处和黑点被别人拿捏在了手上的缘故,也害怕他们真的从向老二那边弄出什么不得了的信息,便想着与其等事情酝酿到无法阻拦的那一步,不如先下手为强,找个借口把他们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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