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这边忙碌了起来,二柱那边在家里休息了几天便回禁军去上班了,没上两天又回来了,原来是之前那个谈婚论嫁的禁军小头领,因为婚事没成,那边许诺给他女儿的人乍一看挺好的,但他稍微一调查,贪花好色打老婆,不是什么好人,显然就是在糊弄他,但他也不敢去找阮家的麻烦,只能来找二柱,想要再续前缘一番。
二柱这个牛脾气,怎么可能忍得下这个,本来他对这个婚事想法就不大,后面还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自然表示这个婚事已经没必要了。
中年小头领觉得受到了羞辱,就开始打压为难二柱,二柱这个爆脾气上来,把小头领派来为难他的人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追去爆捶了一顿。
于是再次停职在家休息。
林飘看着二柱,觉得人生真是起起落落没个定数的,当初他是他们几个崽子里最死心眼前途最黯淡的。
结果这个死心眼变成了他的优点,他一心练武,火速反超二狗,从秀才到举人都不带一个趔趄的。
现在死心眼又再次变成了他的缺点,把他为难在了上京这个地方。
二婶子发愁的很,林飘便干脆让他来跟着自己:“成日呆在家里也不好,跟着我做个护卫也挺好的。”
二婶子想了想,点下了头:“飘儿,你管得住他,他跟着你自然是好的,在你身边呆久了,见着你说话做事,要是能学得半分也够他以后用了。”
林飘笑着点了点头:“二柱有大前途呢,都说前头不顺后头顺,年轻人慢慢打磨不算事,先跟着我做做事吧,也算松快松快。”
其实林飘觉得二柱不会改了。
二柱不傻,当初阮家强抢民女的事,他也知道自己是多管闲事惹祸上身,但他最后的结论是,这是他选择的道路,他要坚持走下去。
这次他未必不知道自己不该动手,可是忍下这口污浊气也是他会有的选择。
道理都知道,可就是要一条路走到黑才是最可怕的。
“二柱。”林飘叫他名字。
二柱赶紧站了起来:“小嫂子。”
“以后你在我身边,不管什么事,都得忍,不因为其他,我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不是女子就是哥儿,你不好发你那个脾气的。”
二柱被他说得脸有些微红:“小嫂子,你知道我的,我不对女子哥儿发脾气,从来是他们使唤我,我从不这样小气的。”
“那你倒是蛮大气,只揍男人是吧。”林飘看他像个傻狗,但又偏偏在另一个层面是个很听话忠心的傻狗。
“以后你早上起来了,准时到我院子里去,若是我没起来,你就站在院子外面的廊下等着。”
“好的,小嫂子。”
过刚易折,他这个脾气,如果不是有沈鸿和二狗在,在上京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但偏偏又拧不过来,林飘只能安慰自己,老天爷就是会把每个人生成不同的样子,这是天生的,不要想着去改变。
林飘这边操心起了中秋晚宴的事情,因为中秋晚宴的事情,宫里也偶尔有人过来传话,问他准备得如何了,准备了些什么,每过了五天便进宫去送了一趟东西,然后看歌舞表演,看众多能歌善舞的宫女排练,试穿。
惠妃就在旁边看着,她盯排舞盯得比较多,毕竟皇后在中宫,不可能整天出来看排练,两人站在一起,林飘摸了摸下巴,侧眸看了一眼身边艳光四射的女人,尤其是一个艳光四射的中年女人,身上褪去少女的青涩和懵懂,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高傲和颐指气使,气质非常的吓人,让林飘在她面前都小心翼翼的。
“惠妃娘娘,表演的大殿上可有大横梁。”
“自然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惠妃娘娘,你看前面百花献舞,后面跟的是唱歌,我觉得差了点意思,前面声势过到,后面的表现跟不上,一下就弱了下来。”
“柳济的歌喉宛若天籁,还弱?”惠妃目光锋利了起来,如今办晚宴这么辛苦,好不容易凑齐了一个不错的方案,谁敢推翻,她便要叫他好看。
林飘赶紧道:“柳济可以先唱歌,等到他唱得差不多了,再加一个东西进去,草民已经想好了,既然是中秋节,便加一个嫦娥献月饼。”
“嫦娥献月饼?”
“草民想到一个舞蹈,让多年习舞身体力量足够的女子,扮成嫦娥,在梁上绑一根长绸带,她从上面抓着绸带荡下来。”
惠妃看着他,有些听傻眼了,感觉是在说什么疯话一样。
现在找不到足够长的绸带,便先去找了绳子,抛在房梁上,让众人中舞技最好核心力量最强的舞姬来表演,让她抓紧绳子,先走一个半圆,然后顺着身体的力道向上抓一段,顺着那个力在空中荡了一个半圆出来。
衣衫本就华贵,层层叠叠在舞动中也没能尽数展现出这些层次的美感,这样一荡,犹如飞仙,裙摆衣袂衣袖飞扬,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效果很好。
惠妃在一旁看着,并不言语。
林飘看向那位舞姬:“你抓着绳子往上爬,我看看她手上的力道如何。”
舞姬闻言,听话的向上攀爬,她身形轻巧如燕,薄薄瘦瘦一条,又是打小练起的童子功,所有选上来的人中最出挑的舞者,两手用力便一路攀爬了上去,只脚尖垂着在空中晃荡。
她挂在绳子上一般,脸上出了一层薄汗,看起来有些累有些吃力,但做到这些动作依然能够很好的完成。
“你试着荡一荡,把握一下力道,不行了就赶紧停住下来,别把自己摔了。”
舞姬闻言,以双腿带动腰身,试着来回摇晃,转圈,虽然脸有些涨红了,但适应得很好。
她就这样反复做动作,实在撑不住了才慢慢下来,站在地面上舒展了一下臂膀,没一会又抓住绳子练习起在空中摆荡的动作,这次她没有爬得很高,就在离地半米的位置来回荡着,试着做各种动作,旋转,踢腿,她稍微放开了一只手,舒展那只手臂,像鸟在飞翔一样倾身向前飞去,动作只简单的维持了几秒,她就立马抓住了绳子,防止自己掉下来。
她下来之后,又有别的舞者试着上去,大家来来回回的试,看谁这这个东西适应性最好。
林飘就在下面看着她做动作,也不停的在心里琢磨,又那些比较简单又很好看的绳上动作,毕竟在场的都是国家级选手,随便上去一个,都是能稍微摆弄一番造型的。
惠妃在一旁看着没说话,等到大家试得差不多了,惠妃便催促大家继续排练百花献舞。
林飘揣摩着惠妃的神情,也不明白她到底是想要这个嫦娥的节目还是不想要。
惠妃自在一旁严厉的盯了一会,等到空下来才对林飘说:“这嫦娥舞我再斟酌斟酌,看看合不合适。”
林飘连连点头:“自然听惠妃娘娘的。”
惠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后两天林飘忙着盯做衣服的事没有进宫,该试的衣服也都试得差不多了,只手上的嫦娥套装还在制作中。
然后林飘便听到消息,宫里因为嫦娥舞的事打起来了。
景阳公主特意约他去府上赏花,神色冷淡而高傲,向来傲娇的脸上藏着一丝不明显的幸灾乐祸。
“便是你提的那个嫦娥献礼,现在可叫宫里热闹了,打成一团了。”
林飘:“是……真打起来了吗?”那他罪过也太大了吧?
景阳公主白他一眼:“怎么可能,斗法呢,这扮嫦娥的机会,飘然若仙,从天而降,明眼人都知道会大出风头,惠妃定下了嫦娥献礼,却不想用召集来的舞姬,想要让自己的侄女来扮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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