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吐槽道:“哎呀,这不是巧了吗,那你可真是和我们里正想一块儿去了!”
第166章 露馅了(二更)
今天姜竹没过来, 就是和里正一起在山边看地方想盖个客栈呢。
而且他们里正还想盖大一点儿,村里的闲地倒不是没有, 但那些是留着将来给村子里年轻人盖房子用的。
大块儿的也少。
如果想找面积合适的,就得往田里或者山上扩了。
他们修梯田时候先修的靠里的位置,从竹林到村边那块儿还没来得及弄呢。
一来是砍竹子、挖竹鞭费力,二来是靠路,怕夏收、秋收粮食被偷。
这会儿村边那片竹林倒是个好位置。
想盖多大盖多大。
就是挨着竹林稍微有些麻烦,每年得专门清理竹笋、竹鞭。
再者, 就是谁来盖的问题了。
村里能掏钱盖得起客栈的只有三家,江大爷家,姜竹家,沈青越家。
但里正很想由村里来盖。
如果是村里来, 他就得从村里筹集钱,说白了主要还是他们几家和村里稍微富裕点儿的人家捐款。
老头不大好意思张这个嘴。
这和让人家出钱, 赚了钱又不给人家有什么分别?
愁了好几天, 姜树都替他把村里盖客栈需要办什么手续打听好了, 里正还没好意思开口。
听说刘家村和三坡村里正也有点儿想建客栈了, 他才着急忙慌喊上姜竹他们一起先去看看。
池远舟、张叔阳来了沈青越才没被喊去。
商量了一天, 到下午终于商量出个差不多的结果。
里正让人来悄悄瞧了好几回, 见池远舟和张叔阳还没走, 搞得他都有点儿焦躁了。
需要沈青越出钱呢, 不能只他们商量了, 沈青越不知道啊。
万一他不同意, 这不是白商量吗?
盖一座客栈可不少花钱呢, 全村手头现钱最多的应该就是沈青越,江大爷家又在县城买宅子,又是供孩子读书的, 前几年他们还在别处买过地,家里产业主要在田上,不卖田几百两应当是有的,但再多就有些费劲了。
族里和全村一起凑,凑个三四百两问题也不大,但那就把村里的钱全掏空了。
缺了沈青越,他们想盖个像样的客栈确实捉襟见肘。
姜竹倒是说他能做主。
然而里正不信。
别人兜里的钱他哪能做主?
里正儿子见大伙又没话可说了,问道:“要不我再去看看?”
姜竹:“我去吧。”
里正:“行行行,竹子你去,要是他们确实有事,咱们明天再商量也行。”
姜竹点头,他也琢磨,有什么可说的,聊这么久。
他到时,他们三个已经从餐馆换到村里唯一的一家茶馆喝起茶了。
说来这茶馆还是被外来的书生们要求着弄起来的。
晚饭后他们还想找个地方凑一起聊天、说话、讨论诗书,奈何他们村连个亭子都没。
总凑去谁租的屋子里,又挤又暗不说,也挺打扰人家房东的。
后来有一家禁不住念叨,把自家菜园子清出来一片,用自家准备翻盖房子的木头搭了个棚子,还上山上砍了些竹子,弄了个茅草棚,就算茶馆了。
不过天冷了,透风也不行,他们家又喊外村的亲戚帮忙弄了些土砖,把茶棚的墙修了修,又扩了扩,现在能摆四张桌,挤一挤,够二十来人坐了。
姜竹到时,他们三个坐一桌,池远舟和张叔阳带的仆从坐一桌,正吃着卤豆干,喝着茶,互相安排别人冬天该干什么活儿。
沈青越让池远舟今年早点儿准备走马灯。
池远舟催沈青越趁着天气还没冷到冻手赶紧画下一本。
张叔阳还撺掇沈青越和赵先生商量商量再编一本蒙书。
沈青越鼓动张叔阳多给他们书院捐点儿书。
张叔阳还打算再印些《长腿鸟》的全册本,想让沈青越给他再设计个封面。
而关于封面用什么内容,三个人还各有各的意见。
张叔阳觉得长大的鹤好。
池远舟觉得最开始时候又可爱又可怜的时候好。
沈青越觉得化繁为简最高级,只印书名就好。
互相谁也说服不了谁,边闲扯边吵,吵得还挺热闹。
姜竹一来,池远舟就喊他给评理,“让小姜兄弟说,整册的《长腿鸟》用什么做封面好?”
姜竹:“……”
他想了想,觉得都挺好的。
沈青越:“行了,还是我自己想吧。”
池远舟和张叔阳达成一致:“只有三个字肯定不行!”
沈青越嫌弃他们俩:“知道了知道了。”
一转头,他和颜悦色地问姜竹:“你们那边商量好了吗?”
姜竹:“里正想叫你也去。”
沈青越:“好,那二位,恕不远送了。”
池远舟和张叔阳:“……”
这区别对待是不是明显了些?
不过看看天色,他们确实也该走了。
池远舟挺喜欢和沈青越闲扯,站起来还感慨:“来你家一趟忒远,要是你在县城住就好了,冬天没事可以一起喝喝酒玩一玩。”
姜竹:“……”
他顿了顿,还是道:“他不能喝酒。”
池远舟:“那喝茶也行啊。”
姜竹:“……”
沈青越忍笑,“赶紧走吧,别忘了帮我们找泥瓦匠。”
池远舟:“误不了你的,码头那边快,再有个十天半月的就差不多了。”
沈青越:“对了,你家要占个位置么?”
池远舟:“占呀,我家夫人和老爷子都说……嗯?”
他猛地回过神来。
“不是,你怎么知道?!”
他爹明明说是县令召集了县里几个大户,还有镇上几个大作坊的负责人一起谈的,沈青越怎么会知道?
沈青越神秘道:“你猜。”
池远舟顿时就不想走了,“码头那不会是你出的主意吧?!”
他一拍大腿:“我就说县令怎么会想到弄一人多高的大字呢!”
还是简单粗暴的“宝峰县欢迎你”,还刷了层朱漆!
工匠说县令的要求是要让江上过往的船都能看见。
他爹和韶老爷私下还调侃过,说江对岸都能看见。
这根本就不是行事低调含蓄的县令惯有的作风,亏他爹还猜了好一阵儿县令是不是有新幕僚了。
张叔阳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字?什么主意?码头怎么了?”
他是瞧见码头那边儿在盖什么,地方还挺大的,只是没留心那是要盖什么。
怎么那儿还有沈青越的手笔?
还和县令扯上关系了?
他也好奇了:“你们再说什么?”
池远舟简略地跟他说了一下,好奇地追问沈青越:“你是怎么想到的?”
沈青越:“你该走了。”
池远舟:“别呀,你跟我说说,我好回去跟我爹说呀!”
沈青越忍着笑送他们到村口,“我告诉你有什么意思,你先想着,下次来我再揭晓谜底。”
“也是。”池远舟兴致盎然地上车了,张叔阳想了想,也登上了池远舟的车。
他对码头那什么展馆也有兴趣。
等两辆马车都走了,他们俩才转身回村,沈青越拽拽姜竹,凑他旁边嗅了嗅,“哎呀,好酸啊,谁家醋坛子倒了?”
姜竹转头瞪他一眼,“你都没跟我说过那么多话。”
沈青越:“哎呀呀,我和家业说话还比你多呢,谁叫你不爱说话。”
姜竹:“我跟你说话最多,你跟我说话最少。”
沈青越:“我好冤啊,你明明和追风说话最多。”
“???”姜竹瞪大眼睛,“哪有?!”
谁会和骡子说话啊!
沈青越:“有,你是不是每天追风追风追风,喊追风喊得比沈青越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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