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司机应一声,下一个瞬间一个急转弯狂飙而出,刘安哲一边拉扶手一边给柳泓拨电话。
“喂,亲爱的,你在家吗?”
“是这样,樊老太太在派人追我,你家附近有安排人手吗?帮帮我!我马上到。”
商务车毕竟身量体积很大,行动起来不如小出租灵活,刘安哲很快将商务车甩在了身后,他飞快的给司机扫了码,眼看着柳泓的家就在前面不远处,正要放下一大部分心时——
黑色摩托车火花带闪电,轮胎带起剧烈厉风猛然在出租车前刹住。
出租车司机拼命狂踩刹车,“刺啦——”一声,险险没把那摩托车撞翻在地,他摇下车窗大骂出声:“你他妈不看路吗!?”
摩托车上的少年卸下头盔,声泪俱下对着出租车哭号出声:“爸——”
“爸!你别和我妈离婚!”
刘安哲:“……”
天杀的,刘小宝个倒霉孩子怎么追上来了!!
刘安哲冷静了一下,尽量温声道:“爸爸跟你妈妈吵架了,先出去住两天,你先回去,好吗?”
“你骗人!你现在就是在往那个小三家里逃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今天不走了,你跟我回去,跟妈妈和姥姥好好说清楚!你下车!”刘小宝一身酷酷的摩托手劲装,脸上却一把鼻涕一把泪嚎的撕心裂肺。
整个人充满了喜剧效果。
刘安哲耐心告罄,正好柳泓手机上给他发来了消息:“我看见你了,我的人在马路对面,过来。”
“师傅,我先从这儿下了。”刘安哲推开车门朝着马路对面就跑!
刘小宝咆哮一声发动引擎直穿而过,好巧不巧,樊老太太的商务车就在此时追赶上来,在马路中央和摩托轰然相撞!!
摩托车和人齐齐飞了出去,少年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连人带头盔砸在路面上,手脚颤巍巍的挣动了两下,然后不动了。
“小宝!!”刘安哲此时已经坐到柳泓的车上了,见此场景就要下车,被车后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拦住。
柳泓坐在驾驶座上,心平气和的转身:“会有人给他叫救护车的,但是你真的要现在下去吗?我听道上说,樊老太太的私刑,没几个人能扛过。”
刘安哲犹豫了。
柳泓启动引擎低声道:“坐稳。”
汽车启动,转瞬间逃离了现场,出了车祸,樊老太太家的商务车自然也就没追上来了。
大山里信号不好,傅云的手机有那么几个小时都处于完全接不到任何信息的状态,他刚一落地市区,手机电话就被打爆了,几十个未接来电,各堂口下属的未读消息狂轰滥炸。
等傅云终于从爆炸性的微信信息中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他才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你说什么!!刘小宝出车祸了!哪家医院?怎么回事?”
“我现在过去,边走边说。”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他坐在车里彻底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靠在椅背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那现在刘安哲什么情况?”傅云瞪着车顶天花板问。
“应该是被柳泓和安颜欣那边接走保护起来了,我们听老太太的命令去捉他的时候失手了。”前排的下属惭愧的回道。
傅云笑了一声,语气中的冷嘲热讽十分明显:“啊,这也能失手,人才。”
“打草惊蛇了。”下属不敢回头看他:“失误。”
傅云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了。
第129章 第 129 章
傅云穿过医院走廊, 推门进入病房,安文雪和樊老太太已经在病床前坐着了,刘小宝刚从手术室推出来。
不幸中的万幸, 出事的时候刘小宝还戴着头盔, 头盔缓解了大部分的撞击和伤害, 护住了最重要的头部,四肢受了些皮外伤, 商务车的轮胎和摩托车车头相撞,倒是没怎么怼到他本人。
“医生说是有点脑震荡,还得住院观察。”樊老太太见傅云来了, 就带着他往门外走:“别去跟你妈说话了, 她这两天有点崩溃, 你理解她一下。”
傅云一手将外婆的按回去, 一边绕过她径直走到病床前, 对着他妈妈的背影直截了当道:“刘安哲的出轨对象是大姑奶的干女儿柳泓, 你看你现在是要离婚还是要找她算账,给我个准话。”
樊老太太瞳孔剧震, 想拦也没拦住,她伸手去扳他, 但是被傅云再次强硬的按了回去。
“外婆,有些事情总得说开,伸头缩脖子都是一刀,早痛不如晚痛,今天痛在刘小宝身上, 明天指不定这刀就落到自己身上了, 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安文雪猛然转身瞪他:“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你大姑奶干的吗?”
傅云罕见的对他妈态度很强硬,并且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且不论外界因素, 我们自己家的脓水毒瘤也是时候该清理干净了。”
安文雪冷静了片刻,尽量平和道:“刘安哲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小宝醒来还要看他的意见。”
“我说的不只是刘安哲。”傅云冷冷道。
四下皆静。
“还有你。”
傅云指着病床上的刘小宝对她道:“人可以一时拎不清,但是不可以一世拎不清——老太太你别扒拉我!”
樊老太太无奈的放开傅云的手臂,心知傅云心意已决,谁也劝不了了。
她只得转向女儿,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道:“文雪,如果我们必须要在亲人之间做选择,你会怎么选,选择谁,我都不干涉你。”
安文雪半晌无声无息的红了眼眶,低声喃喃道:“不可能。”
“可不可能的,事都是这么个事。”傅云整理了一下衣袖:“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他们费这么大力气把刘安哲搞过去是干什么,成年人了,我不相信柳泓是专门来跟他谈感情的。”
“不可能是我大姑,她从小那么疼我,说不准是手下人不听话呢……”
傅云叹了口气,转身握住他妈妈的手:“如果她还像从前那样疼您,就不会允许手下人勾搭刘安哲,据我所知他们厮混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有大半年了,你看她阻拦过吗?”
樊老太太和安文雪都没有说话,病房里只有小宝起伏的呼吸声。
“人总要学会给自己信赖的长辈祛魅,包括父母,我一直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课题,现在也是妈妈您的了。”傅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樊老太太跟自己出去。
“你眼下打算怎么办?”一出病房,樊老太太就开口问道:“我没有别的要求,只一件。”
“您说。”傅云合上病房门道。
“刘安哲不能落到他们手上,无论是死是活。”
傅云一怔,很快想通了其中关窍:“嗯,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剩下的事情需要我配合的,你开口就好。”樊老太太吩咐道:“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前提。”
夜色深重,陈时越悄无声息的潜进办公楼,凭借记忆里的路线摸到二楼的一个门前,门没关,他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在一片黑暗中打开电脑,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在房中响起。
“喂傅云,你能听见吗?”陈时越将声音压到最低,小声问电话那头道。
“能,你在哪儿给我打电话呢,怎么声音这么小?”傅云看了一眼家里的时钟,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了:“你们山上没有宵禁的吗?”
“新基地监控设备不完善,我现在我们信息组办公室里,你听我给你说。”陈时越两只手在键盘上敲的飞快。
“不是等等……你偷摸在用作战组信息搜集的那个机房查东西?”傅云脑子有点懵,然后紧接着就压低声音咆哮道:“你赶紧出来!被逮到了不只是开除那么简单!”
陈时越不紧不慢:“没事,你听我说。”
“刘安哲是普通人,在资料里没有备案,但是柳泓是灵异天赋拥有者,她和她的亡夫曾经共同经营一家芳疗会所,亡夫三年前去世,柳泓一边养女儿,一边继续经营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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