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思考了半天答案毋庸置疑的问题,猛地掀开被子,穿着睡衣就单腿蹦下了楼。
“绑……严……严什么供?!”
松田阵平一懵,第一反应是零怎么可能做到了他想做却没做到的事,第二反应是卧槽,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情况???
“…………”
诸伏景光的眼神呆滞了,最悲哀的不是幼驯染终究走上了这条恐怖的对友人犯罪的道路,而是,他竟然,一点也不意外……
“…………我知道了,好,先看看怎么回事,如果零有问题,我一定给千穆做主。”
伊达航也沉默了片刻,但应诺得格外斩钉截铁,轻声下床避免吵醒还在睡的娜塔莉,六人中最靠谱的班长背影坚定而沉重。
最终,四人迅速在客厅聚齐,凝重深沉的目光汇集之处,超大屏电视显示出阿古转接过来的直播画面。
直播的角度有点刁钻,镜头似乎藏在某个极其隐晦的角落,但足以看清网咖里的那两个人,还有那两个人正在做的……
“不是、这,明显只有降谷零在搞事?”
只看了一眼,四人便心生不妙,他们原以为那句“严刑逼供”是夸张的说法,就算降谷零还没确认“江崎源”的身份,友情的羁绊也应该给了他足够的指引,让他不至于对着源千穆同款的脸下狠手——
看了三秒后。
“…………”
萩原研二最先发出痛心疾首的声音:“是你和小千穆的羁绊不够深吗?零?你告诉我零!你们的羁绊到底在哪里啊!”
“虽然有时候我也感觉不到我们的羁绊在哪里……但是……降谷零!你?!我……”松田阵平在对他们的友情是否存在的质疑中哑然,一时描述不出自己的心情,突然咬牙,炮火一转,“景!你的发小,你就说你管不管!”
“………………”
“景?景??等等景突然掉色了?!!”
景双手交叉撑着眼睛,黯然失光的脸深埋进掌间的阴影中,他一个字没说,却用覆满全身的消沉表示他想管,但他管不了,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让零为自己的勇敢付出代价吧。
“我管……还是回到了当初的处境吗,千穆,其他人都是拖后腿的,只有我救你脱离苦海。”伊达航喃喃。
那一套狠得一比的抓猫道具,看得班长眼皮狂抽,心中已经有股承受不住更大冲击的茫然感了,却不想画面一变,他们的黑皮小伙伴又搞出了新操作。
四人外加转播的阿古同时愣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三确认没看错。
降谷零,的确上手把源千穆摸了个遍,然后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爪子扯掉了源千穆的衬衫——
硬汉风吹雨打亦不惊的表情骤然扭曲:“我管!!!”
“班长!班长冷静啊班长!我看明白了零只是想确认千穆的……不行我狡辩不下去了,确认身份有必要这么夸张吗降谷零?很让人误会啊?!”
“要是我只看视频不知道内情,我都要以为降谷零是个变态了好么!妈的,放过身体不好的同期的清白吧!千穆真的会被气死的!!!”
最先用“萩原千穆”玷污同期清白的某人冷不防僵住:“……”
紧随其后靠“未亡人”给自己加戏的某人突然转移话题:“……我觉得零要完了,你们赶紧接着看!”
没有主动污同期清白,但准备自觉卖身改姓的某人幽幽抬眼:“啊……我看……让我看看零又做了什……等等?”
诸伏景光似是冷不防发现了什么,一步并作几步冲到电视机前,手不敢置信地按到屏幕的一角:“不只是手掌……整条手臂,全都有?!”
“什么东西全都有?”
另外三人后知后觉地跟上,这时才注意到他们忽略的重点。
他们不约而同愣住,继而心猛地一沉,被迫陷入难以处理信息的僵硬沉默。
一直沉默到犯傻的同期被怒火中烧的猫按住暴打,网咖里的桌椅碎了一地,阿古心急火燎找他们求助。
“零,挨一顿打不会出事的,应该……”
“嗯……我作证,零很抗揍的,千穆气成这样也没下死手……啊,还记得把零的马甲脱掉自己套上再揍,不错,这样就不会感冒了……”
“……我们还能出声让他停手别打了吗,没用的,就让他出出气吧。”
“实在要帮忙的话,我,好像带了手铐……好吧,开玩笑的。”
在明显心不在焉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话很是敷衍,别墅里的四人像是一下打翻了心里的佐料瓶,互看时,彼此的表情都难看至极。
而当又一变故突然发生时,他们——以及另一边被揍得惨兮兮的降谷零,面上的神色同时巨变。
降谷零的后脑勺撞在地上,力道并不算重,可见对方一拳把他砸倒时仍留有余地,可他仍在睁眼时顿感头晕目眩。
“千……穆?”
降谷零在挨揍的时候,任打任怨的态度下其实藏着巨大的欣喜。
他就像终于抓住了那颗一闪即逝的流星,烫手归烫手,可鲜明的实感告诉他,他的笨蛋朋友真的回来了,如假包换。
反正怀疑一切的多虑都被丢开了,疲倦的神经紧绷了太久,在这难能可贵的休息时间里,他暂时抛开自己承担的责任和压力,小小地得意一下,高兴一下——大概也没关系。
可他似乎高兴得太早,没想到还有一个所料不及的转折等着他。
“砰。”
只是一个转眼,他暴怒的友人一只手抓住侧翻的桌沿,单膝半跪在地,裂痕尽数暴露出来的左手忽然捂住嘴,猩红的液体从指缝间漏出,一点一滴落在地面。
降谷零半撑起身,近乎傻了般望着这一幕。
他的脑海忽然发麻,不久前才来过的空白来势汹汹,席卷了一切。
金发男人带着29岁的他不可能出现的惊愕慌张爬起来,将他的朋友紧搂过来。
“源——千穆!!!”
不想得到后再失去,他的声音在颤抖。
因为再承受不住不断颠倒反转的痛苦,他的崩溃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滚落而出。
第140章
降谷零是个极其要强的男人,这个傲慢自信的性子体现在很多方面。
包括且不限于他从不示弱,把自己的伪装修炼得刀枪不入,不让任何人发现破绽。
属于“降谷零”内心深处的脆弱的一面,大概只有他最信任的友人们能看见,但他又不想让他们看见——不愿意让那几个麻烦的笨蛋担心是一回事,被发现了肯定会被嘲笑的,那些人会一边放肆地笑他的一根筋,一边毫不犹豫地伸手把他拉起来,不管去哪儿都一起奋勇往前走。
可此时的失态,完全不受他理智的拉扯,他想藏也藏不住。
时隔多年,又被迫坐了一次跌宕起伏过山车的金发男人咬牙切齿,被不受控滚落的泪水打湿的俊脸难得一见这么扭曲。
降谷零在这一瞬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去他妈的,源千穆想嘲笑就尽管笑吧,他怎么都无所谓了,先让这个笨蛋红毛解释清楚自己吐的血!
“阿古!这家伙是怎么回事……笨蛋、不要动了!自己都成这样了你还折腾什么!”
他拿出比先前只多不少的强硬,扣紧抓住他的肩膀试图把他推开的红毛笨蛋不放,寻求答案竟然不是直接问吐血的当事人,而是越过本人叫手机里的阿古。
原因无他,以他对源千穆的了解,这个本人百分之八百不会说实话,降谷零立即想起了阿古夜里扫描千穆身体情况时莫名的停顿,显然亚古兽博士知道全部的真相。
阿古当时没有告诉他实情,现在总该交底了。降谷零根本没考虑阿古被强令封口的可能性,既然被他洞察到一丝线索,他怎么都会抓着这条线,把与源千穆生死攸关的秘密强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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