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继续道,“穿上它就像把真正的大海穿在身上一样,很适合送给心爱的人哦。”
江璨探寻的目光听到“心爱的人”这四个字,就果断收回来。
他摇头,“不了谢谢。”
也是看到那条裙子,江璨才想起来,他初见裴与墨那天,就买了一条蓝色的裙子。
因为小员工说,裴与墨要跟他告白,为了在自己拒绝的时候对方不要太伤心,才准备的礼物。
但裴与墨没告白,他也就没送,裙子连包装袋还没拆,还在他衣橱里躺着。
而他们现在正在冷战中呢。
裴与墨没来找他,他又给裴与墨买条裙子,实在太主动了,一点都不矜持。
这样想着,江璨又看了一眼那条裙子。
是剪裁得很简洁端方的抹胸款式,很漂亮的海蓝色布料,外面还罩着一层细闪的薄纱。
裴与墨的皮肤白,腰很窄,锁骨也很明显…
他如果穿在身上…
裴夫人出来时,就看着江璨双手捂着脸,耳尖通红,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又换上她的白裙子,打包好的礼服会在晚上送到指定住址。
裴夫人笑着拒绝了导购员的会员办理,走过来温柔地唤:“璨璨,我好了,我们走吧。”
最要紧的事情解决了,接来下的行程就是去吃点东西,看看电影什么的娱乐活动。
可走了几步,江璨骤地停下,眼睫带着颤意,“妈,您在这等我一下。”
裴夫人:“怎么啦?”
江璨转身,走到那条橱窗里的裙子旁边,有些别扭地张口,“你好,这条裙子麻烦给我打包一下…不,不用送,我直接带走。”
深夜的马路上。
霓虹灯光闪烁,车辆寥寥。
一辆飞驰而来的轿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伊甸园门口。
裴与墨从车上下来,手杖稳稳地撑在地面,旁边微微掀起的裤脚下,隐约显出一抹苍白清瘦的脚踝。
沈秘书在裴与墨身后摇上车窗,看着裴与墨一点点走远,莫名觉得这个人像是要失去生命力,和黑暗融为一体。
月光渐渐变得明亮,映亮了整片天空的云朵,也照亮了满地变得翠绿盎然的草叶。
而在草坪正中,却翻出一大块深色的泥,像块补丁般,格格不入地安置着不该生长在这里的白菜叶子。
房子里漆黑一片。
裴与墨知道江璨没有回来。
或者说,江璨本就不该回来,他不该住在这里。
一切理应回到正轨,他会按照约定保护好他,但也只是保护。
兔头拖鞋安安静静地呆在鞋架上,泛着柔软的弧光。
裴与墨思绪游离,在玄关处站了半晌,有些克制地抿起唇。
这个,包括那些陈列在房间里的,不属于他的摆设和物件,过几天也要找人拆除移走。
裴与墨没有打开客厅的灯,而是直接穿过黑暗,回到他的房间。
一如往常般的,洗漱,冲澡,换上睡衣,裴与墨躺在床上,心里空无又宁静。
他慢慢闭上眼睛,床头柜的手机却嗡嗡震动。
是沈秘书发来的信息。
短短几行字,记录了江璨今天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有没有遇到危险,以及江家几人的动向。
滑动屏幕的指尖忽然滞住,裴与墨掀开被子,走到窗边,敲了敲玻璃,“裴三。”
裴三应声出现。
裴与墨问:“江璨来过?”
嗓音淡漠,心脏却带着猛然起身后的隐隐钝痛。
裴三:“是的,江少爷是下午五点十分来的,在客厅里放了东西就离开了。”
裴三和裴四因为江璨的缘故,这几天**练得尤其惨,直到现在,脸上还有训练留下的红痕。
裴与墨走到客厅里,过分明亮的灯光刺得眼睛有些不适。
沙发边的茶几上多了两只新的玩偶,一只是黄色的,一只是蓝色的,玩偶旁边,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一条裙子,隔着薄薄的防尘套,也看得见流光溢彩的布料,闪着晶莹的光。
还附有一张雕花印金请柬,和一张字条。
裴与墨长睫垂下,平静无波的神情终于有所触动。
敞开的纸条上面的字体工整瘦劲,赫然写着:要是想和好,明天就穿着裙子来宴会找我们吧。
裴与墨:?
作者有话说:
裴总:我不理解
——
话说,码字码到一半,因为我电脑太卡了,就在淘宝上找了个程序员远程清理垃圾
然后,对面程序员清理垃圾的时候,被我电脑卡住了
我集美说想赚我这五块钱好难哈哈哈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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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听风 1瓶营养液
幽幽子墨 1瓶营养液
喝一口战哥的绿茶,能大宝 1瓶营养液
江璨默默掏出小裙裙~?
第28章 但你也丑得太多了吧
一点缥缈的睡意彻底散了个干净。
裴与墨少有地迟疑, 捏着那张纸条翻来覆去地又看了两遍,才真正确定,这个荒谬的礼盒, 是江璨给他的。
自从掌权裴家, 裴与墨拒收过很多东西,直接放在公司门口的, 邮寄过来的, 或是间接托人送的,沈秘书都会一一汇报,但里面无非是名表古画之类,最过的也是房屋转让书。
裙子,倒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他知道江璨脑子摔坏了,并不知道江璨眼睛也瘸了。
其次, 裴与墨并不认识自己和江璨那场小小的, 甚至不算争执的对话, 需要用上“和好”,这么个近乎幼稚的词。
他们并没有好过。
他也没有必要和一个送他裙子的人, 发展可以用“好”字来形容的人际关系。
裴与墨将盒子原封不动地盖回去, 指尖微微用力地摁着硬纸面, 眼前突兀出现一些过于久远的画面。
白色的裙子。
不属于自己的名字。
身下淌着血,捂着肚子痴笑的母亲。
…
裴与墨的手剧烈地抖动一下,放在桌子边缘的礼盒掀翻在地, 滚落出一片精致的裙摆。
屋外鸟鸣清越,月光澄澈。
客厅里, 倒在地毯上的人呼吸急促, 脸色是异常的苍白。
屋外的保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眼睁睁看着裴与墨睁开眼, 又闭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布满痛苦和绝望,像一只困斗将死的兽。
半晌,才恢复成一如既往的冷寂和淡漠。
宴会时间是晚上八点。
灿烂明亮的灯光下,夜晚仿若白昼,散发着芬芳的鲜花分布在喷水池四周,莹莹地闪着水光。
男人们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女人们拢着盛大的裙摆,侍者托着香槟糕点在其中穿行,叫人恍然间,像是误入了上个世纪末的贵族盛宴。
江璨早早就挽着裴夫人进场,但直到九点,也没看到她丈夫的踪影。
倒是几个打扮时髦的女人,笑盈盈地过来和裴夫人攀谈,并热情地邀请她加入她们,一起聊天。
裴夫人有些受宠若惊地露出微笑,试探地伸出脚,指尖还是握紧了江璨的衣摆,“璨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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