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当家问:“那你准备好了吗?”
宋皎点点头:“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
他上了马车,掀开窗户帘子,跟他挥挥手:“谢爷爷拜拜。”
谢老当家顺着他:“卯卯拜拜,丞相明日见。”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宋皎看着谢老当家进去了,才放下帘子,坐回马车里。
他抱着枕头,瘫在座位上。宋爷爷看了他一眼:“坐没坐相。”
于是宋皎挪了挪屁股,扭股糖似的,挨着爷爷坐好了。
宋爷爷:“……”
*
回到府里,宋皎洗漱洗漱,就准备上床睡了。
系统刚刚回来,正附在波斯猫身上,和大黄狗玩得正欢。
那只波斯猫,宋皎交给爷爷养,结果才几个月,就被爷爷养成一只大胖猫了。
它蹲在大黄狗面前,看起来就很重。
系统看了一眼宋皎,问道:“明天就考试?”
“嗯。”宋皎一边擦头发,一边在榻上坐下。
“那你怎么办?温习了吗?”
“温……温了一点。”宋皎有些丧气,“温知和楚珩前几天给我寄了笔记,但是我还没来得及看。”
系统道:“别熬夜,早点睡,要是实在不行,我帮你作弊。”
“那怎么行?还是我自己写吧。”
而后宋皎擦头发,系统和大黄狗一起玩,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房间里很安静,宋皎擦好了头发,想了想,把温知和楚珩给他的笔记都拿过来,垫在枕头下边。
系统皱眉:“你在干嘛?都说了别熬夜了,熬夜伤身体,一次考不好没关系的,听我的,快去睡觉。”
其实宋皎根本没有想要熬夜,他拽好被子,躺……躺下了。
脑袋枕在枕头上。
“我会在睡觉的时候吸收知识的,统统晚安,帮我吹灯。”
系统无语,从波斯猫的身体里出来,快速飞过蜡烛边,带起一阵风,把蜡烛吹灭。
然后他飞到宋皎身边:“你要吹风扇吗?”
“要。”
“你裹着被子还要吹风扇?”
宋皎理直气壮,咂了咂嘴:“因为这样舒服。”
于是系统开始原地转圈,带起一阵阵风。
*
第二天一早,宋皎险些起迟了。
他换上只穿过一次的太学青衣,束上发带,抓着书包,冲上马车。
马车车夫把鞭子挥得飞快,宋皎在马车上才吃完早饭,正好就到了。
于是他又抓着书包,冲下马车。
没等他冲进太学,他就看见太学门前站着两个人。
楚珩提醒了一句:“来了来了。”
原本正低头看书的温知合上书册,抬起头看了一眼。
几个月没见,两个朋友好像都长高了,还成熟不少,不再是从前那样稚气未脱的模样。
楚珩上前,手搭在宋皎的肩膀上:“你可算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不想上学了。”
“怎么会?”宋皎道,“我很有分寸的。”
温知把书收起来,幽幽地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很有分寸?”
“本来就有。”
温知无奈:“你怎么敢踩着点回来?寄给你的笔记你温习了吗?考试准备得怎么样?能稳住吗?”
宋皎自信:“能稳住。”
“我是问你,能稳住第一吗?”
宋皎呆滞:“啊?”
楚珩抢话道:“你不知道,你不在太学镇住温知,温知简直是杀疯了。”他摇摇头:“太凶残了。”
宋皎好奇:“怎么了?”
楚珩掰着指头跟他算:“我们上半年有两次大考,五次小考。”
宋皎点点头:“嗯嗯。”
楚珩保持微笑:“温知全是榜首。”
宋皎使劲鼓掌:“喔!”他挥舞着手里并不存在的荧光棒,为温知“尖叫”:“哇!智多星太强了!文人楷模!”
温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先管好你自己,可以吗?”
宋皎道:“我不在,你不应该更高兴吗?”
“我不高兴。”温知正色道,“你不在,其他人都是凡夫俗子,浊气逼人,赢过他们,没有什么可高兴的。”
“哈……”宋皎和楚珩同时发出这样一声。
楚珩不太服气了:“诶,你这有点过分吧?难不成我也是凡夫俗子?”
温知认真地想了想,楚珩惊道:“不是吧?你还要想一下?你什么意思?”
温知考虑了一下:“你勉强不算。”
三个人说笑着往里走,宋皎和楚珩抱着温知的手臂,就差蹲下来抱住他的大腿了。
“大佬,求带。”
温知拖着他们两个往前走,无奈回头:“松手。”他转头看了看四周,附近都是着青衣的太学学子,他有些不好意思,压低声音:“你们两个快松手,很难看。”
宋皎笑着道:“不,马上就考试了,沾沾考运。”
温知无奈至极,抬头看天。
*
第一年入学,太学考试的流程还和院试相似。
上午是墨义和贴经,下午是策论。
今年的墨义变口义,和贴经一样,都是和考官面对面的口答题目。
学子们都候在门外,书童喊到谁的名字,谁便进去应试,答完就从另一个门离开,在课室里等候,防止透题。
宋皎拿着书,本来是准备临时抱佛脚的,可是他和朋友们太久没见。
所以他一边拿着书,一边和朋友们讲话。
说了一大堆,连书都还没翻开,才翻开一页,书童就喊到了他的名字。
他是院试第一进来的,他当然在前面。
“宋皎宋公子。”
书童话音刚落,原本等在门前的学子们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转头看去。
他们窃窃私语。
“就是那个,宋丞相的孙子?半年没来上课,去西北历练了?”
“就是他,也不知道他该怎么考试。”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口义和贴经背一背就有了,人家肯花心思去背,怕什么?再说了,人家平定西北,可比我们这些死读书的厉害。”
那头儿,宋皎已经把书收起来,跟着书童进了房间。
他进去了,极个别人说话也越来越没分寸。
“西北那些事情,有宋丞相在背后指点,换了在座任何一个人,便是一只兔子去西北,怎么会办不好事情?”
“不过因为他是宋丞相的孙子,才捡了这个便宜,寻常人连去都去不了,不就把他衬出来了吗?”
楚珩和温知才回过头,说话的声音却瞬间消失了,人群里,辨认不出来方才说话的究竟是谁。
楚珩站起来,撇了撇嘴,回了一句:“人家的《救灾疏》可是三个人花了三天三夜、整理了三千多份卷宗写出来的,某些人前半辈子看的文章过三千篇了吗?”
他朗声喊道:“书童,书童,今早焚香了吗?什么东西馊了?一股酸劲。”
温知拉住他:“罢了,他们又不敢当面说,卯卯在里边考试呢,你别吵。”
楚珩这才坐回去,抱着手,板着脸。
房间里,给宋皎考试的,是两个他没见过的先生,看起来很和善,宋皎跟他们问了好,就在位置上坐下了。
两位先生大概也知道他,或许想着给宋丞相的孙子留点面子,一开始问的东西,都是简单些的东西。
宋皎对答如流,他们眼睛一亮,交换一个眼神,就换了一本书。
寻常考口义和贴经,不到半刻钟就结束了,可是这回,已经过了三炷香的时间了,还是不见书童出来喊人。
众人惴惴不安:“不会吧?这次考这么久?怕不是考得东西都很难?”
仍旧有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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