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闪避不及:“哎呀,全部弄到我的眼睛里了!”
“你这个小傻蛋,你不知道低头吗?”谢沉实在是无语,平时看起来不是挺聪明的吗?偏偏有的事情就慢半拍,傻乎乎的。
他看着宋皎揉眼睛,又说:“你不要乱揉,我帮你吹一下。”
“嗯。”
帮宋皎吹好了眼睛,谢沉才继续凿那道缝隙。
“你别动了,等会儿又弄进眼睛里。”
“那我要干什么?”
“你……”谢沉顿了顿,“保存体力吧。”
“我没什么体力了。”
“那你去吃东西吧?那边不是还有那个姓穆的留下的东西吗?”
宋皎摇头:“我不吃,我们等三天好了,要是三天之后,你爷爷和我爷爷还不来救我们,那我们就吃。”
“好。”谢沉用匕首划过石板边缘,“低头。”
灰尘落了两个人满头。
宋皎拍拍头发:“你的匕首好好用哇。”
“那当然,这可是我爷爷给我的,砍铁如泥。”
“是‘削铁如泥’。”
“哼。”谢沉继续开凿缝隙,“你不干活就不要说话。”
宋皎果然没声音了。
可是宋皎不说话之后,谢沉又有点不习惯了。
“诶。”谢沉用手肘碰了碰他,“唱歌给我听。”
“不……”宋皎本来是要拒绝的,但是看着灰头土脸的谢沉,想了想,他是为了救自己才被抓住的,现在还在做事情,就不好意思拒绝了,“好吧。”
“我要听你之前唱的那个……”
“不可以点歌!”宋皎顿了一下,“好吧,你可以点一次。”
“我要听那个小兔子。”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等到谢沉把缝隙开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的匕首也差不多报废了。
谢沉把匕首收起来,扭头看见宋皎抱着小黄狗,缩在墙角,已经快睡着了,还哼哼着唱“小兔子”。
谢沉靠过去,却把宋皎惊醒了。
谢沉道:“我爷爷估计得下半夜才能找到这里,我们先休息一会儿。”
宋皎闻言便躺回去了:“好啊。”
但是西北冬天严寒,更别提地下的地窖了。两个人为了空气,又不能进去避避风,只能在这里吹风。
两个人和一只小狗抱在一起,谢沉把自己的狼毛披风解下来给两个人盖着,宋皎的兔毛披风就盖在后面。
即使这样,两个人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谢沉道:“只能休息一会儿,千万不能睡着了。”
宋皎不明白:“为什么?”
“就是不行,睡着了就死掉了。”
“好,我知道了,那你要提醒我噢。”
“好。”
宋皎实在是困极了,谢沉注意瞧着他的眼睛,他一闭上眼睛,就在他耳边大喊,把他喊醒。
但是这样终究也不是办法,宋皎想了想,对系统道:“统统,你给我放动画片吧。”
“好。”小黄狗把整个肚皮都贴在宋皎身上,试图给他取暖。
宋皎又对谢沉道:“谢沉,我请你看电影。”
系统道:“卯卯,谢沉看不见的。”
“我知道,我讲给他听。”
系统给他放了《狮子王》,宋皎一边在脑子里看电影,一边把情节复述给谢沉。
“有一只小狮子叫做辛巴,辛巴的爸爸妈妈是……”
电影放了还没十分钟,宋皎就又要睡着了,谢沉连忙在他耳边喊了一声:“卯卯?辛巴?”
宋皎睁开眼睛:“谢沉,我好难过啊。”
月光照在他的眼睛上,细雪从缝隙飘进地窖,把他长长的睫毛都染白了,就像是结了一层霜。
谢沉往他脸上哈了两口暖气:“好一些了吗?”
“嗯。”宋皎点点头,他顿了顿,忽然道,“沉哥。”
谢沉对他喊这个称呼有心理阴影:“你干嘛忽然这样喊我?”
“你会很讨厌我吗?”
“不……”谢沉不好意思了,“不会啦。”
“可是我来的第一天就和你吵架。”
“是我先说你是小黑煤球和小傻蛋的。”
“那我还当你的哥哥了。”
“这件事情……只有一点生气,但是也没有特别生气。”
宋皎放心了:“你没有特别讨厌我,我也没有特别讨厌你。”
“真的吗?”谢沉对此表示怀疑,“你明明很讨厌我,天天和我打架。”
“那是因为你一直欺负我,你把我的尾巴拽下来了。”
谢沉不服:“我后来不是帮你缝上去了嘛?”
“你都缝歪了,变成歪屁股兔子了。”
“是扭屁股兔子。”
宋皎瘪嘴:“可是我也没有很讨厌你,我很喜欢你的,我也想和你做朋友,那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嗯。”谢沉道,“我们是朋友,我也不是故意欺负你的,我只是忍不住要欺负你。”
“啊?为什么会忍不住?”
“不知道,你太乖了。”
宋皎又要哭了:“你不许欺负我,朋友是不能互相欺负的!”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他们就一直欺负我。”
谢沉听不懂:“谁?”
宋皎呜呜道:“京城里的朋友,他们一直欺负我。爷爷被皇帝处罚的时候,他们就不和我玩,不理我,还说是我做错了,让我自己改,我一直很努力改了,他们还是不理我。”
“你没有做错事情。”谢沉抱住他,“你不要哭嘛,反正你又不回京城了,我们都很喜欢你的,我也、我也很喜欢你的。”
“那就好。”宋皎吸吸鼻子,“我要是在死掉之前都没有一个朋友,那真是太不好了。我以前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有很多朋友的。”
“你不会死掉的,再等一下你爷爷就来了。”
“呜,我之前在幼儿园也有一个院长爷爷的,我都好舍不得啊,我舍不得这边的爷爷。”
一直绷着的谢沉,听见这句话,也忍不住哭了:“我也舍不得我爷爷!”
只有系统知道,宋皎说的是他穿越之前的事情。
宋皎一直习惯把孤儿院,叫做幼儿园。
两个小孩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眼泪哗哗,哭得声嘶力竭的时候,忽然有人掀开了他们头顶的石板。
那人似乎有些惊喜:“还活着!”
“快!”外边的人催促,那人便一手提着一个,把他们抓出去了。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梁大人,此时狼狈不堪,帽子翻了,鞋子掉了。
门外火光熊熊,土匪将这一处小宅院团团围起,每人手里都拿着火把,气势汹汹。
梁大人接过两个孩子,给他们擦擦脸:“小宝贝,怎么哭了?别哭了,别哭了。”
他抱着两个人,试图往为首的谢老当家那边走去,极尽谄媚:“老当家,老当家,没事,两位小公子都没事,安然无恙。”
谢老当家骑在马上,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梁大人就腿软地走不动了。
谢老当家举起弓箭,对准他:“庆国的软骨头。”
梁大人随手抓了一个孩子来,挡在身前:“老当家,千万别冲动,小心误伤。”
谢老当家低笑一声,引弓拉弦:“他要敢吭一声,他就不是我谢太冲的孙子。”
第20章 同病相怜
谢沉被梁大人抓到身前挡箭, 本来是要哭的,但是听见谢老当家的话,连忙又忍住了。
他被举得高高的, 宋皎在一边,跳起来想把他救下来:“谢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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