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和宋皎和往常一样,说了一会儿话,又想着出去走走。
反正现在外面没人,他们都睡不着,就当是出去巡逻一下。
两个人偷偷溜出去,就在宫道上瞎溜达。
走出去没多远,他们就看见前面有两个人。
一个人是跪着的,另一个人站在那人面前,离得远远的。
宋皎一眼就认出来了:“姨姨……”
不必说,那个跪着的就是谢二爷了。
宋皎和谢沉无意探听他们之间的事情,转过身准备换一条路走,临走的时候,宋皎隐约听见两句话。
“愿永生永世做夫人脚边狗彘。”
慧静夫人淡淡道:“此生此世都已经枉费,还说什么永生永世?”
宋皎和谢沉换了个没人的地方,轧马路。
宋皎道:“二婶不可能原谅二叔的,二婶自己会处理这件事情,她现在立志要做女将军。”
谢沉抱着手,点了点头:“嗯。”
夜里有些冷,两个人仍旧是走出去没多远,就在一处灯笼照得见的地方停下脚步,并排靠在墙边,站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宋皎摸摸肚子:“有点饿了,我想吃点心,想吃栗子酥。”
谢沉偏过头看他,忽然站直身子,低头看他,要什么的意思很明显。
宋皎睁大眼睛,抱怨道:“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
谢沉低下头:“你也没听我说话。”
“你刚刚明明没说话。”
“我说了,我说我要亲亲。”
“你没说。”
“我在心里说的。”
和老婆分开一年,谢沉的恋爱方式极其标准,只要和宋皎独处,就忍不住要亲亲抱抱。
宋皎佯怒地瘪了瘪嘴,然后伸出手,拖住他的下巴,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等宋皎恢复原样的时候,他忽然看见——
谢沉身后的拐角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宋皎吓了一跳,连忙握住谢沉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姨姨,我……”
慧静夫人一开始目瞪口呆,然后用双手捂住脸,转身要走,最后又捋了把头发,转身回来,憋出来一句:“成真了!娘啊,成真了!”
她忍不住尖叫欢呼。
第101章 陈宿身死
救命啊。
慧静夫人就站在拐角处, 整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惊讶地瞪大眼睛。
宋皎低下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谢沉倒是坦荡, 站在他身边,面不改色。
慧静夫人迈了一步想要上前,脚步一顿, 又缩回去了。
“你们两个亲完了吗?”她这样问。
宋皎低着头没说话, 谢沉点点头:“嗯。”
“噢。”慧静夫人这才上前,“找个地方坐坐?”
谢沉依旧坦荡,宋皎声若蚊呐,两个人同时应了:“嗯。”
找了处走廊, 宋皎和谢沉并排在栏杆上坐下,慧静夫人站在他们面前。
宋皎感觉自己是在被审讯。
慧静夫人显然还有些激动:“卯哥和沉沉……不是……”她拍了拍额头:“谢卯和宋沉……不是……”
她努力定下心神:“卯卯和沉哥……什么时候?”
谢沉正色道:“五岁开始。”
宋皎和慧静夫人:?
宋皎连忙纠正他:“是十五岁。”
慧静夫人这才松了口气:“那还差不多。”她顿了顿, 又问:“你们爷爷、爹娘,全都知道了?”
谢沉又道:“全都知道。”
宋皎点头:“嗯。”
慧静夫人惊呆了:“只有我不知道?”
好像是这样的。
慧静夫人震怒:“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啊?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单单不告诉我呢?”
宋皎弱弱道:“姨姨,因为你在外面, 写信不方便说, 而且,我觉得……你会生气的,所以就一直不敢告诉你。”
“我会生气?”慧静夫人简直被他气笑了, “姨姨会为这件事情生气?”
“不会吗?”宋皎小心地看着她,“姨姨,你现在好像就有点生气。”
“我不是在生气,我是在高兴啊。”慧静夫人正色道,“你想想,姨姨是不是第一个让你们要定下来的人?”
宋皎疑惑:“啊?”
谢沉点头:“是!”
慧静夫人抚掌:“嗯,所以你们都不告诉我?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现在好啊,你们两个可算是定下来了。”她笑了笑,压低声音,问道:“你们谁先跟谁开口的?跟姨姨说说?”
两个人对视一眼,宋皎喊了一声:“姨姨。”
慧静夫人捂住嘴:“噢,那好吧,姨姨不问了,那你们玩儿吧,姨姨先回去了。”
宋皎的感觉很不好,尽管慧静夫人已经走了,他还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沉抱住他,喊了一声:“卯卯。”
宋皎红着小脸,没什么威慑地看着他:“都怪你。”
谢沉紧紧地抱着他,啾了他一口。宋皎歪了歪脑袋,试图躲开:“等一下又被看见了。”
下一秒,两个人身后传来谢老当家的咳嗽声。
宋皎回头,谢老当家厉声道:“沉哥,不许勾引卯卯,我打断你的腿。”
*
几个月后,原先的王家军重整完毕。
宋皎偷偷去见了王旷一面,帮他安排好事情,先让人把他送回凤翔,等过一阵子再为他谋划。
可是王旷对他爷爷的感情,实在是复杂得很,他既恨爷爷的独断专行,又从小都敬爱他,等他死了,他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倘若当时他不刻意放走宋皎,或许他的爷爷就不会死,可是倘若重来一次,他同样会放走宋皎。
他谁都怪不了,要怪只能怪自己不肯决断,谁都想保全。
宋皎见他神色不太好,叹了口气,宽慰了他几句,就离开了。
而战事一直不曾停下,谢老当家这阵子都在练兵,让人造船,而自己则揣着手,面对着舆图,排兵布阵。
这年初秋,齐国陈兵渭水,失了大半疆土、龟缩对岸的庆国登时慌了手脚。
这时候,正好是庆国七皇子李煦登基满一年。
去年老皇帝驾崩,临死之前,他拽着自己那几个狼子野心的皇子一同下了地狱,只留下从前一直在齐国为质的七皇子李煦。
七皇子紧赶慢赶,赶回国都,第一眼却叫老皇帝十分失望。
因为他,是个瘸子。
可是这也怪不得其他人,他是在回来的路上,被刺客伤了腿的。
他看起来并不聪慧,也不勇猛,甚至有些阴沉。
而且这时候,老皇帝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他情愿力排众议,让这个身体有所残缺的七皇子登基,而不是从皇家旁支里重新挑一个合适的人选。
于是七皇子临危受命,登基为帝。
七皇子登基之后,起用公仪修及他的门生弟子,在庆国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变法。
一年之后,变法岌岌可危,在恢复原样的边缘徘徊。
这日上朝,前线探子带来了齐国陈兵渭水的消息。
众臣一致主和,也就是派使臣带着钱财,前去求和。
至于该派谁去,他们也有一致的想法。
“禀陛下,以往几次出使,齐国都不近人情,齐国皇帝甚至将我们的使臣吓唬一通,再赶回来。历数几次出使,也就只有公仪老先生最为稳妥。况且,齐国已故的宋丞相,与公仪老先生有师生之谊,宋丞相的孙子就在河对岸,齐国皇帝看在宋丞相和他的面子,想来会好些说话。”
“七皇子”陈宿端坐在位置上,看向殿中的公仪修。
他老了许多,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因为站不稳,所以陈宿特许他可以坐着上朝。
陈宿也不是太傻,他知道朝臣们都要让公仪修去出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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