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跟上:“爷爷万事如意。”
谢沉继续跟上:“爷爷天天开心。”
宋皎也继续:“爷爷长命百岁。”
“爷爷……”谢沉跟不上了,“爷爷早生贵子。”
谢老当家:???
底下几个大人都没忍住笑,二夫人用手帕掩着嘴:“卯卯都来了一年半了,沉哥儿怎么还是这样?伴读伴了个……真是的。”
谢沉瘪了瘪嘴,有点不高兴,转头去看爷爷。
谢老当家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个大红包:“一个给卯哥,一个给沉哥,今年爷爷又给你们上交保护费啦。”
宋皎和谢沉接过红包:“谢谢爷爷。”
谢沉对宋皎说:“你的衣服没口袋,我帮你装。”
“不要。”宋皎努力地把红包往自己的袖子里塞,后来发现实在是装不进去,只好去找自己的爷爷,“爷爷,你帮我保管一下。”
宋军师也拿出两个红包,交给他们。
宋皎象征性地接过,然后又还给爷爷:“爷爷帮我保管。”
“好。”
然后两个人又走到大当家和谢夫人面前:“爹,娘,新年好。”
大当家和谢夫人一人给了一个大红包,宋皎又拿着红包,跑上台阶,交给爷爷:“爷爷给你。”
最后是二叔和二婶,宋皎还有些怕怕的,后退半步,躲到谢沉身后:“二叔二婶,新年好……”
他越说越没底气,二夫人忍住笑,佯怒道:“到我这儿就这么小声,二婶又不吃小孩。”
她顿了顿,拿出两份大红包和红宝石,笑着道:“先到先得,快点来拿。”
谢沉飞快接过:“谢谢二婶。”
二夫人把红包和宝石往前推了推:“卯卯。”
宋皎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拿了,还是小小声的:“谢谢二婶。”
其实从上次之后,二婶就没有一直追着他说那些事情了,偶尔还来学堂给他送点心吃,还给他做了冬衣。
应该是上次谢爷爷跟二叔谈话有了作用,谢爷爷说,二婶不是坏人,应该要原谅她一次的。姨姨也说,二婶没有那么坏,她只是有一点蠢,知道谢爷爷没有那么偏心,她就满意了。
宋皎也认真地想了想,二婶还没有坏到像王旷那样,他还是可以原谅二婶的。
于是他最后下定决心,如果二婶对他好的话,那他就原谅二婶一次吧。
但是童年阴影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克服的。
就算一年过去了,宋皎还是很害怕。
他说完这话,就重新躲回谢沉身后了。
二夫人知道他脸皮薄,也不再逗他,笑了一下就放过他了。
而后土匪寨的土匪们都要过来给谢老当家拜年,两个小孩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一会儿,吃了点菜,又黏着爷爷坐了一会儿,爷爷投喂了一点好吃的,最后实在是坐不住,就被打发出去玩了。
朋友们早就在外面等他们了,见他们来了,都站起来,朝他们挥挥手。
谢沉一摆手:“放炮仗。”
朋友们欢呼:“好耶!”
只有害怕炮仗的宋皎小小声地说:“不好耶。”
这天夜里,鞭炮声响成一片,谢沉和宋皎在偏僻的走廊上,放着系统用积分兑换来的仙女棒。
宋皎一手拿着一根仙女棒,谢沉手拿火折子,帮他把烟花点起来。
“小麻烦……”
谢沉话还没说完,宋皎就拿着烟花转过身:“谢沉,分给你一根。”
宋皎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谢沉伸手接过烟花,不论是小傻蛋,还是小麻烦精,都像星星一样眨眨眼睛,不说话了。
烟火烧完的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吵闹声。
“沉哥和卯卯在这里!”
“你们在这里玩什么好玩的?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
“卯卯是沉哥的哥哥嘛,他们兄弟俩玩什么好玩的呢?”
朋友们从走廊那边跑过来,混乱中,有人朝他们丢了一个雪球。
雪球要砸在宋皎脚下,谢沉便拉了一把宋皎,把他拉得后退一步,然后迅速团起一个雪球反击。
“滚滚滚。”谢沉绝不承认这个兄弟的名号。
把烟火放到一边,朋友们迅速分成两派,开始打雪仗。
一时间满天雪球乱飞。
直到夜深,各家的娘亲都来“战场废墟”里找人。
“蚊子,回来了!”这是温知的小名,别人都喊不得,只能喊他“智多星”,只有娘亲能喊。
“鹦哥,回来睡觉!”
在这其中,有一个突兀的声音。
“阿沉!沉哥儿!谢沉!”谢夫人连喊这么多声都没有回应,最后有些不耐烦了,“混世魔王!你娘喊你回家,我数到三,三!”
谢沉从雪地里爬起来,连忙要朝声音的来源跑去。
谢夫人又急得大喊:“卯卯!带上卯卯!”
谢沉连忙折返回去,把同样栽在雪地里的宋皎给拉起来,带着他一起跑回去。
谢夫人看见他们两个被雪弄湿的头发和衣服,只觉得眼前一黑:“我的老天爷啊。”
二夫人也在,应当是两人在一起守岁,就一起过来接孩子了。
两个小孩,十分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衣裳也乱糟糟的,像是刚逃难回来的。
二夫人咳嗽两声,不是用咳嗽忍住笑,她是笑得忍不住咳嗽了。
“大嫂,沉哥和你小时候像不像,你小时候也是这也和卯卯娘亲在雪地里打滚的。”
谢夫人面无表情:“别提了,我想……”
二夫人连忙掩住她的嘴:“大嫂,大过年的,可不兴说‘死’这个字啊。”
三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二夫人拍拍腮帮子:“呸呸呸。”
*
把两个小孩带回去,洗澡换衣服,喝奶茶吃点心。
两个小孩吃饱了,也就困了。
男人们在外面说话,女人们就带着两个小孩,在里间说体己话。
二夫人抱着昏昏欲睡的宋皎,笑着叹了口气:“只有这个时候肯让我抱,平时都不肯。”
谢夫人拍着睡在一边的谢沉的心口,亦是笑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不得你自己担着?”
二夫人连忙双手合十,哀求道:“好大嫂,好大嫂,我又没有说我不担着,那我不是都被沉哥儿教训了?这一年来,我不是连卯卯的面都没见过几次了嘛?那你也允许人犯傻嘛,我当时……”
她的嘴角向下撇了撇:“我还以为爹要把我和我家那个丢在土匪寨了,你们就在凉州城,那我能不着急吗?就是犯了回蠢,我小时候就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咱们小时候也常扯头花,我从来就没扯过你和卯卯娘亲。”
谢夫人笑了一下:“你知道就好,往后做事情,同二爷多商量商量。”
二夫人捏了个瓜子仁:“我当时和他商量了啊,他又没说什么。”
谢夫人脸色一沉:“二爷什么都没跟你说?”
“没呀,我当时看他的模样,好像还挺赞同的,那我不就……”
谢夫人板起脸,扭头看了一眼外间,坐直起来,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道:“你蠢死了……”
“诶,大嫂,不能说……”
“他们男人精着呢,二弟什么都不跟你说,就让你一个人犯傻,那不就是打着,成不成都是他得利的算盘?”
“啊?”
“卯卯在爹面前受宠,收卯卯做干儿子这件事情,要是让你闹一闹就成了,他自然享福;要是你没闹成,他在爹面前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转过来劝你,把你劝好了,在爹面前又赚一笔。”谢夫人恨铁不成钢,又戳了她一下,“你呀你,蠢死你算了。”
二夫人皱着眉:“不会吧?他当时可能也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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