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确实很注重事业:“你不配合?”他拧眉,“为什么?你进创海,进T.U很容易吗?你训练这么辛苦不想红吗?贺休。”
他不理解,贺休是玩票性的进娱乐圈吗?明显不是,贺休面对朝新余那么难受,还不是咬牙在坚持克服,“为什么?”
贺休低头:“我烦他们。”
“就因为这个?”
陈幺头疼,他才离开公司几天,贺休就在这里闹幺蛾子,他有些生气,他不懂贺休为什么不珍惜,在糟践自己,“贺休。”
他吸气,声音平静,“不要拿你的前途开玩笑。”
贺休沉默了下:“对不起。”
他还是拧巴,“我就是不喜欢他们。”
好幼稚的回答,跟小朋友闹脾气一样。陈幺有点想笑,笑贺休干嘛这么较真,装一下不就好了,但他还是没有笑。
他当年也是这样,也很较真,也没有装一下,性取向是男的不是他的错,床照被爆出来也不是他的错,他没错,也永远不会认错。
公司要他低头,经纪人要他低头,但他没有,他撞得头破血流,但不后悔:“贺休。”
贺休还以为陈幺会骂自己,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满脑子都是他做错事了,老师会不开心。
陈幺的声音很轻,有些温柔:“不喜欢就算了。”
没有臆想中的责怪,风猛烈地朝他冲来,然后轻轻地抚摸了下他的脸庞,陈幺很好,超级超级好。
他在这一刻是有想坦诚的:“……老师。”
贺休跟江绕他们见第一面的时候说过一会话儿,贺休跟他们没聊几句就说没意思然后走了。
可能朝新余江绕他们都没放在心上,但他们应该放心上的,贺休从那时候就决定整他们了。
跟下场早已经注定的人说话确实没什么意思。
咬人的狗从来不叫,贺休也从来不是什么幼稚的小朋友,他心眼真的很小。老师因为他们不开心,他就要整他们。
他需要关心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不需要。
贺休这样的人,能力极强,道德感极低,一直就只关心他想要的,他知道江绕他们迟早得垮台就足够了。
有什么背景、有什么隐情?重要吗?
达到目的就好了,成功就好了。
陈幺嗯了声:“怎么了?”
“没事。”
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想呈现好的一面,贺休声音有点含糊,“没什么。”
幼稚点总比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好得多。
陈幺不太想去公司的,但他不太放心贺休:“你在公司吗?”
贺休像是被班主任抓住提前溜号的高中生,当时就紧张了起来:“在家。”
他又解释,“我完成了训练才回家的。”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贺休的紧张,陈幺觉得有些好笑,他也确实笑了一声:“放轻松,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老师笑了,贺休捏了下发热的耳垂:“老师。”
陈幺扬了下声调:“嗯?”
“您笑起来好好听。”
贺休还在捏耳朵,“真的好好听。”他声音又小了起来,“我好喜欢。”
陈幺:“……”
特么的,你再夸他也要脸红了。
怎么能有人连他笑一下都要专门提出来、夸一夸,他垂眸,睫毛弯成浓密的一排,声音多少有点不自然,“谢谢。”
应该说谢谢吗?
这样会不会太客套了。
淦,他们这个恋爱是不是谈成了不太熟的样子。
两人一起安静了会儿。
可能是上头过去了,陈幺发热的大脑冷静了下来,贺休年纪还小,贺休都还没出道,他们在一起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尤其是他们还在同一个公司。
最重要的是,贺休真的确定他的性取向吗?别不是因为一晚的意乱情迷……贺休忽然出声:“老师。”
陈幺回神:“嗯?”
贺休到现在还不敢太相信陈幺跟他在一起了,他不止耳尖发热,就连脸都有点发热,跟喝醉酒了似的,他有些晕:“我喜欢你。”
他说不出自己有多高兴,就低声重复,“好喜欢、好喜欢、真的好喜欢……”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次,他平复嗓音,将所有的喜欢归结于,“我好开心。”
陈幺怔了下,他其实还是不太相信有人会喜欢他,但贺休一直在跟他说,一直告诉他。
他弯唇:“知道了。”
心跳声在胸膛逐渐放大,清晰,“不早了。”
“晚安。”
贺休才感觉到丢脸,他捂脸,这情话说得太烂了吧,老师会不会觉得他比他之前的前任差太多了。
他焦躁地拽头发,但还是乖乖道:“……晚安。”
……
……
挂完电话后。
陈幺把自己扔床上打滚:“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他咬床单,“好刺激哦。你知道吗?他一叫我老师,我就……”
系统:“怎么不继续说了?”
陈幺舔着一张脸:“人家害羞。”
系统没看出来,它也不纠结这个话题:“明天得早起去公司,快睡吧。”
陈幺是想早点睡的,不然又得在公司打瞌睡,但这是他第一次谈恋爱,初恋哎!
他窝床上左翻一下,右滚一下:“嘤,人家睡不着。”
系统看着陈幺作妖,等了会才冷不丁道:“真睡不着?”它冷酷道,“我可以把你电晕过去。”
陈幺:“……”
他知道系统不是开玩笑的,立马义正词严的推拒道,“怎么会,我当然睡得着。”
事实证明,陈幺不仅能睡得着,还能睡得跟小猪一样。
贺休是真的睡不着。
他告诉自己要养足精神,明天能气宇轩昂的去跟老师见面,但他盯着天花板一盯就盯到了凌晨,天边才泛起白光,他就起床了。
洗头洗澡吹头发。
贺休对着镜子,十九岁的男生正处在精神正旺盛的时候,两天就睡了五个小时还能容光焕发。
镜子里年轻男生相当的英俊,他颅骨的形状,脸的轮廓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剑眉漆如点墨、浓而锋锐。
但他还是不满意,他凑到镜子前面,他的头发刚吹完有些蓬乱,尤其是发旋的地方,翘起来好几缕了。
兴许得用发胶定个型?
贺休住的大平层,跟陈幺一样,他家里除了沙发和茶几之外没什么摆件,他倒不是什么极简主义者,是太忙了,训练占据他绝大部分精力,他一般到家倒头就睡。
洗漱台空荡荡的,别说发胶了,连梳子都没有。
其实就是有发胶,贺休也不会用,他揉着自己显得蓬乱的头发,寻思着要不提前去公司化个妆收拾一下。
贺休挺担心的,老师那么多前任,他要不是最帅的怎么办?他心眼小得跟芝麻粒一样,还比老陈醋要酸。
他要暗戳戳打扮,卷死他们。
贺休五点就到了公司。
陈幺的闹钟六点五十九才响,用五分钟刷牙洗脸上厕所,在赶公交的路上抽空吃了个早餐,成功地在八点前狂奔到了公司。
他坐电梯的时候还在喘气,但他非常得意:“我牛不牛?”
陈幺不会太晚到公司,最晚八点。
系统瞥了眼陈幺,没做评价,只是道:“你下次可以早点起。”
这样就不用一边捶胸口一边咽早餐了。
系统get不到打工人生死时速到公司的成就感,陈幺切了声,嘟囔:“你不懂。”
陈幺推开2113的门。
贺休恰好抬起头,还是黑卫衣,工装裤,但显然和寻常是有些不同的,卫衣的领口开得有些大,清晰锁骨上缀着条造型奇特的银链。
工装裤收了腰,随性又性感。英俊的年轻男生挑唇,笑容朝气:“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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