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方子晨让张泉去山上砍了些细树枝来,削掉叶子,头尾相接,用绳子绑成了一长长的棍子。
“你们两个去河中央测一下水深。”
这会儿还冷,那两禁卫军却是二话不说,脱了衣裳就下去。
乖仔扯了一下方子晨的衣袖:“父亲,你不系会游泳吗?西莫让伯伯去。”
方子晨背着手,一脸高深莫测:“你父亲现在是大人物了,大人物要有风范,动动嘴,做做决策就行了,什么事儿都要我做,你那些伯伯就英雄无用武之地,成摆设了,这样不好,非常的不好。”
乖仔仰着头仔细看他,半响后才笑呵呵,道:“父亲,你明明就系懒,还找借口驴仁,乖仔聪明,才不上当。”
方子晨:“······”
这死孩子。
看见几禁卫军脸色难言的看过来,方子晨脸涨成猪肝色,他从地上抄起一根小树枝就要去抽乖仔。
“打小孩几?有人丧尽天良咯!”乖仔怪叫着,晃着小屁股笑呵呵的跑开了。
张泉看他们追追打打,赵哥儿吩咐人升了火后,就在一旁眉眼弯弯的看着没说话。
一禁卫军凑到张泉跟旁:“老大,你说方大人这是想干什么?”他一系列的行为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荣和村缺水,方子晨便跑境河边来视察,两件事还是有些微关联的。
但······总不能叫那些老百姓跑这儿来挑水吧!
隔着一座山石嶙峋难以翻越的大山不说,就是从安平县拐过来,他们一路策马片刻不歇,都得去大半天呢!
张泉也不晓的,正要摇头,先头下河测量的两禁卫军出来了。
他们冷得紧,浑身发紫,先烤了火,暖和后穿戴好才回了话。
木棍插到底了,还是没能露出河面来,这棍子他们绑了有快九米长,一禁卫军两手比划了一下,大概一米多的距离,说棍子要是再长这么多,就能露出水面了。
方子晨听完心里有数了。
他又转过身,盯着山看。
张泉听见他叹着气,插着腰很苦恼的说:“这山要炸开,不太容易啊!”
啥子玩意儿?
张泉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
他都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又听见赵哥儿‘哦’了一声:“夫君是想像以前炸马家那样,把这山炸掉吗?”
“嗯!但炸/药得改良一下,不然那点威力,这山怕是炸不了。”方子晨说。
这下不止张泉,旁边几个禁卫军都听清楚了。
炸?
用什么炸?
他们不是那等孤陋寡闻的,平日在宫里当值,歇息的时候也会去茶楼喝喝茶,什么奇闻异事都听过,但炸山?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张泉目光微沉的朝方子晨看,刚赵哥儿语气毫无诧异惊奇,很是平静,还说什么像炸马家那样?
难道他以前炸过?
这方法真的可行吗?
向来想把山平了,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动用大量人力,开挖,开凿,而且,这一切的前提还是那山能挖得动,这石头山山上的石头僵硬得很,一锄头下去,锄头都能裂成两半了,要是能挖能平,不用当官的说,那些个老百姓都先自己干了。
老百姓没读过书,但也不是蠢。
别是年轻人大言不惭啊!
下山路上,赵哥儿又不懂了:“那夫君,你跑境河这边来干嘛?还弄那什么测量。”
“看水量啊!”方子晨看他还不懂,说直白了:“你一碗水倒地上,它能流一米来远,但一盆水倒地上,它就能流十几米远,若是境河水量不多,我们把山炸了,也好不容易挖了河道,水流过去,跟飚尿一样,那就是白做工了。”
荣和村,荣兴村,九个村子离得远,山脉左侧一头是境河,右侧一头是下平村,再往下,直到最末的方牛村,差不多几十公里。
境河水量若是不多,刚挖出来的河道又吸水,怕是引不到方牛村。
而且,分流之后,境河水势必定会下降,这会不会对安平县造成影响,这个因素也得考虑。
境河从安平县经过,最后汇入钦河,若是要挖河道,为了不对别的地方遭成破坏,就得讲究一个‘殊途同归’,新开挖的河道,也必须同钦河连接上。
张泉几次想开口询问,炸山怎么个炸法,能不能行啊!但最后都没问得出口。
当初来,夏景宏就吩咐他了,让他唯命是从便是,而且这会听方子晨说的头头是道,考虑周全,很像那么一回事儿,便也不问了。
回了衙门,歇了一晚,隔天几人又出去了。
这次直接到了下平村,方子晨确定好地势还有开炸打通的地方,做好了标记,又开始挨村挨地的看。
河道往哪里挖,这个也得讲究,既要能方便百姓洗衣灌溉,又不能占用过多良田。
几十公里的河道,真挖起来,需要大量的人力,而且也不能让人白做工。
怎么挖才能最省钱省力,这得计算好。
从下平村一路看到最末尾的方牛村,写写记记,一共去了九天时间,方子晨马是骑到蛋疼。
最后走路姿势都不对了,那天瘸着腿进衙门,唐阿叔都吓一跳,只以为他暴露身份,被人打了,后来晓得是人屁股蛋疼,买了药酒让赵哥儿给他揉揉。
赵哥儿和乖仔早几天前就没跟着他跑了,方子晨只带着四个禁卫军自己跑,其他人被他派出去买‘料’了。
乖仔先头背狗,方子晨觉得没眼看,这会背了弟弟,方子晨还是觉得没眼看。
滚滚包得很厚,大大一坨,体积看着就是乖仔两倍,这会乖仔背着他,就像驼着一头大肥猪,准备背去镇上卖似的,微微弓着背,方子晨都怕他被老二压出翔来。
乖仔像已经是好几个娃的爹了,背狗也背出经验了,时不时轻轻拍一下滚滚的屁股,或者颠一下,然后哦哦哦的哄。
这模样儿实在是贤惠得紧。
乖仔见他回来了,赶忙哒哒哒跑进厨房给他端了碗水来:“父亲今天累不累啊?”
方子晨喝了口,喉咙舒服了点:“不累,倒是你,重不重?”
他这老二长得是膘肥体壮,体格赛大象。
“不重呀,弟弟小小滴,一点都不重,乖仔想一起背两个弟弟,但爹爹不给,只给乖仔背滚滚。”乖仔有点不高兴的说。
不给背就对了。
再来一个,搁前面做夹心饼干吗?
方子晨动不了了,大腿两侧红彤彤的,还脱了皮,这会擦了药,还没干,就裸着。
接连几天吹着寒风,脸也裂了,帅气不比当年。
这会躺在床上,他拿着一个小镜子,左看右看,唉声叹气。
赵哥儿看着都好笑,靠过去:“夫君,你还是很帅的。”
“我知道,”方子晨撸了把头发,眉眼俊朗又深邃:“我这样的人,怎么样都是很有型的,特别是现在,全身冒着正义的光,你有没有那个感觉?”
赵哥儿看着他:“啊?”
“就是觉得我现在特别的刺眼,让人不敢直视。”
赵哥儿眼睛往下一瞥,红着脸:“是很刺眼。”
方子晨:“······说话就说话,你瞄我老二是几个意思?不要趁着我豪无反抗之力,对我这良家妇男欲行不轨啊!”
赵哥儿瞪着眼:“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没胡说你心里清楚。”方子晨哼了一声:“刚才你帮我上药,那眼睛是如狼似虎,目光火辣辣的,要不是我心理过硬,我兄弟这会儿怕是要燃着了。”
赵哥儿趴他胸口闷闷的笑起来。
方子晨捏了捏他的脸:“我前儿腿就疼了,我想休息几天。”
赵哥儿也心疼他,他自己骑了几天就受不住了,先头赶路晃悠悠的,倒也无甚大碍,可跑起来就不一样了,摩擦得厉害。
“那河道的事怎么办?”
方子晨从一旁把自己的小本子拿了过来,里头规划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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