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儿脸‘咻’的都红了。
……
溱洲已封,难民们到了溱洲城外,守城的官兵拦着没让进,大家顿时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哭着求着,官兵不为所动,嫌着吵了,还将他们驱赶到一旁。
溱洲也不给进,家也没了,那他们还能去哪里呢?
再往外边走,吃的都没了······
大家也没敢闹,抱着个破旧的包袱茫然四顾,天大地大,可似乎哪里都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一时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秦六骑着马来,喊他们往回走。
难民们疑惑的看着他。
涸洲给你们进去。
真的假的?
真。
太好了,太好了,有地儿去了。
大家赶忙的跟着秦六往回走。
大批难民被带进了涸洲,涸洲面积辽阔,荒地多了去了。
难民们被集中安排在了一处,棚子搭了,米粮发下去了,派兵看守了,外头管道上的尸体,也派兵去就地埋了。
这些都是赵哥儿带着乖仔在忙活,难民们也没敢作乱,官老爷发话了,谁敢作乱,便赶出去。
这可不得行。
出去就没活路了。
大家是规规矩矩,丝毫不敢乱来,官兵熬的粗粮粥稀得要命,一人一碗,外加半个混着野菜蒸的窝窝,汉子们是吃不饱的,可也不敢抢。
老弱妇孺皆被安排在了一处,‘重兵’把守,有那心思的,是动也不敢动。
周边几个村过来看,见了难民们,那真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不由心生可怜,送了不少菜过来。
难民多,油盐自是不能放多了,一大锅的菜,也不过两勺油。
可大家吃得都香,毕竟他们先头家里也是不怎么富裕的,都是这般吃,有些野菜苦的咧!地里种的菜,怎么的都比野菜强啊!而且先头还饿了一路。
这会儿能有口吃的,他们是不敢再求旁的了。
红薯厂那边剩的红薯渣不留着喂猪了,全部运了过来,这玩意儿加了水,煮熟了也能吃。
方子晨一回来就派人去往吉洲打探,没几天消息就回来了。
落河县一带已经全部失守。
如今吉洲大乱。
老百姓们估计是晓得西北军不中用,见着两县接连失守,底下十几个村庄都被屠杀干净,人心惶惶,有那胆小呆不住了,都从吉洲逃了出来。
人多了,米粮自然就紧张了起来。
方子晨见赵哥儿开私房拿票子让王家去买粮,那心都在滴血。
光吃不干,这不行。
这事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要真有,白吃白喝的,他当初早带着赵哥儿当难民去了,还当什么官。
涸洲荒地多得很······
开荒去吧。
吉洲短时间内应该是回不去了。
北路县的牛肉干加工厂被迫停工了,大批壮牛被运了过来。
古代没有‘退耕还林’这一说法,相反,因为条件有限,耕地少之又少,山林植被众多。
现代退耕还林,那是因为老百姓们都吃得饱了,经过研究之后各种大产量粮食被生产出来,原本一亩地可能就养活得了一个人,而如今的一亩地能够养活好几个人,所以开垦荒地就没有必要了。再加上计划生育对人口的控制和保护环境,才退耕还林。
如今退是不可能退了,退了就又要饿死人了。
有活儿做,难民们还更踏实,他们也不是不懂事儿,涸洲什么样子,他们都懂,吉洲、涸洲那就是难兄难弟,都是一样的穷,官家老爷怕是也没多少粮,要是没有粮食了,怕是要赶他们出去。
如今有活儿,大家踏实得很,做起活儿来都不用人督促。
只半个月,大片大片荒地就被开了出来。
可以种小麦了。
十一月种下去的小麦,明年三月就能收割了。
虽是开的荒地,头年多多少少不太好种,但有化肥,定不至于颗粒无收。
一亩能收个百来斤的,那也是好。
十月初,夏景宏派的兵终于到了。
方子晨松了口气,可没过十天,吉洲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林昌县沦陷了。
方子晨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援军到了,不说打得对方落花流水,怎么的都得打个势均力敌吧!毕竟先头西北军和大凉、北契比,就微微有点处于下风,但援军都到了啊!明明都有帮手了,还让人把城池抢了过去,这······
大凉和北契这么厉害的吗?难道一联手就开挂了?就能所向披靡了?
西北军再是不成器也不至于不成器成这个样子吧!
再查。
哦。
原来西北军找了援军,大凉、北契也找援军了。
方子晨掌心直冒汗:“是北邙国吗?”
秦七道:“不是,是大辽。”
“大辽?”方子晨想了想,有些诧异道:“大辽不是和我们大夏和亲了吗?”
要是没记错,先皇还在位时,把四公主嫁给了大辽,两国和亲。
听说这位四公主手段非常,既是拉拢,先皇肯定是万分诚心,这四公主长得也是极为出众,嫁入大辽后很是得宠,如今还盛宠不衰,如此,大辽怎么还打过来了?
想来是大凉和北契给出的条件让大辽皇心动了,能坐稳皇位之人,想来不是无能的,为皇者,对于拓展疆土,向来是动心。
四国联合攻打他们大夏,以多欺少,真是臭不要脸。
方子晨眉心直跳,不管路正仁怎么想,反正他自个先给夏景宏去信了。
不是两国联合,是三国联合。
赶紧的再派点兵来吧!
感觉西北军和那十万京军顶不了多久了。
吉洲一旦被攻陷,下一个,首当其冲的,便是涸洲了。
信送出去了,方子晨也没能安下心来。
他晓得大夏如今面临的局面,以前有周家,肖小不敢进犯,如今三国达成协议,大夏怕是被打得措手不及。
他早跟夏景宏说过,夏景宏不是不担心,可却也没有法子,要是兵多富余,不可能只派八万过来,特别是这三国缺了大德的,要是抢了地儿,不伤其百姓和俘虏就算了,偏偏的他们良心喂了狗,夏景宏晓得了,要是有兵,怕是早派来,把敌军打得屁滚尿流嗷嗷叫了,哪还让他们嚣张。
虽是懂这么个理,可写了,方子晨感觉好像心安些。
早知道当初就不贪那点银子了,不贪财,夏景宏就诓不了他,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现在当了地方老大,当官的虽然旱涝保收,听着好像很牛逼,可威风没得耍多少,银子贪是贪到了一些,但都还没吃得满肚肥油,就开战了,如今好了,想跑也跑不了。
方子晨同情自己三秒钟。
人做知府吃香喝辣,他做知府,就要身先士卒。
真是惨的。
以后不能乱贪便宜了,天上就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有,那也肯定是馊了。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把涸洲城里所有的兵都调到北路县,又让秦家军跑外头买料去。
他再做点炸药防身吧!
难民那边,方子晨全权交给了赵哥儿。
十月中旬,京中来信。
黎明前派人送来的,让方子晨帮帮忙。
什么忙?
旧时同窗被困在吉洲出不来了,让方子晨派人帮帮忙,‘捞’一下。
这事儿方子晨不好拒绝,不说只一小事,就是之前他打错了人,害得黎明前掉了颗牙,他便是欠了人的,如今难得对方求到他身上来,这事儿得办。
方子晨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本不用他亲自跑,对方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让底下人过去就是了,可先头北路县一事,还是让他耿耿于怀。
吉洲那边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得到地方上亲眼看了,才能知道得具体!
他把杨铭逸喊了回来,安溪县那边的事儿先暂时搁浅,让他接手手里的活儿后,方子晨带着五十人,往吉洲走了。
可刚至半路,都还没出涸洲,吉洲又传回消宁和县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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