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晨点了点头:“是啊!但可能这话不太好听?”
乖仔又挠挠头,很是为难,小脸都皱了起来:“不好听,但是是实话呀,我们都是实实在在滴老实人,老实人不说谎啊!”
“就是啊!”方子晨叹了一口气:“哎,老实人说话,可能就是比较容易得罪人吧!你知道的,实话总是不太好听。”
“是啊!但忠言逆耳利于行。”乖仔小脸很严肃:“太爷爷一大把年纪了,这个道理竟然都还不懂,乖仔六岁滴时候都知道咯,太爷爷这样不得行哟。”
“谁说不是,但无论怎么样,他也是我们的长辈,要尊老爱幼,老人家可能活腻了,脾气难免的不太好,可谁让他是我爷爷呢!脾气再差,也只得忍啊,这就是命了,哎,儿砸,上次过年你小爷爷给你的银票还在吗?”
乖仔道:“在啊!乖仔还没有花哟。”
方子晨:“借我一点啊!”
乖仔:“父亲你滴呢?小爷爷上次给你那么多,你都花完了吗?太败家也不得行哟!父亲,你应该勤俭持家,你还有三个儿子要养呢!可不能大手大脚啊。”
“败什么家,我是上交给你爹爹了,你要知道,一个好男人,他是不会偷偷存私房钱的。”
方子晨有些臭屁的道:“你父亲这样的绝世好男人,就更不会了,这一点你要学父亲懂吗?就是因为这样,你爹爹才爱我爱得要死要活,你学得父亲两分本事,以后肯定是泡妞一泡一个准,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小姑娘自个见了便都走不动道了,哪里用得着像你爷爷一样,还要去爬你小爷爷的墙头,爬了几月才把人拿下来,实在是太挫了些。”
乖仔非常认同这话,觉得自己又学到了:“父亲说滴有道理啊。”
“必须的。”驴儿子压岁钱,方子晨是脸不红,心不跳,丝毫不觉得臊:“所以儿砸,你先借我一点,明儿我带你出去浪啊,顺带的买点东西,给你太爷爷做两个手榴弹防身,他这把年纪了,还得去打仗,混的也是不容易!他那老胳膊老腿的,要是一被人围攻,估计就得见鬼了。”
“就是啊!太爷爷不容易呢,打仗很辛苦,也很危险,乖仔上次去,看见好多伯伯都被砍得流血咯,那血流得多多滴,太爷爷都一把老骨头了,不能安享晚年,还得去打仗。”
乖仔长长的叹了口气:“儿子没出息,老子就得受累,爷爷不得行咯,就会吹大炮和看热闹,一看就像个纨绔子弟,只会混吃等死,当初乖仔一眼就瞧出来咯,如今看来,乖仔果然慧眼如炬,父亲,乖仔以后一定不让你累累滴。”
方子晨很是感动,将他抱到怀里:“儿砸,你孝顺了。”
乖仔噘着粉嘟嘟的小嘴儿亲了他两下,蹭着他的脸,抱着他的脖子,软乎乎道:“都是父亲教滴好哟,乖仔爱爱父亲。”
父子两躲在桌子底下嘀嘀咕咕,越聊越起劲,完全不晓得秦老将军和秦恒煊已经找了过来。
秦老将军听了这话,简直是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
难怪上个月左相要启程回京,还特意过来找他,说方子晨来了,让他多多注意点身体,大夏不能没了他。
他当时还纳闷,这话什么个意思,孙子来了,他是高兴得不得了,亲家难道是怕他太过高兴了含笑九泉吗?
第434章
左相和左相夫人明明非常舍不得三个孩子,特别是滚滚蛋蛋,这两个小家伙总是扭屁股给他们看,唱歌给他们听,左相夫人最是宠他们了,可左相火急火燎的要赶回去,秦老将军还以为是夏景宏催了。
如今算是晓得了。
乖仔说话不中听,方子晨更是一流。
左相怕是早早领教过了,怪不得,说舍不得走,但不能不走,不走恐是危矣。
孟如清看秦恒煊面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就知道这父子俩估计是要完了。
赵哥儿刚领着滚滚蛋蛋到营帐外,就见着眼前两黑影闪过,秦恒煊抄着根木棍追在后头。
赵哥儿:“······”
见怪不怪了,反正他夫君和儿子逃起命来比狗还快,秦恒煊想逮住他们,那是门都没有。
“奶奶,救命啊!”方子晨是一路嚎。
乖仔跟着喊:“救命哟,救命哟!有人丧尽天良咯,有没有人从天而降救救乖仔~”
秦老夫人一听见动静就冲了出来,张开手拦住了秦恒煊:“煊儿你在干什么?想打我孙子,从我身上踏过去吧!”
秦恒煊被秦老夫人拦着,眼睁睁的看着方子晨带着乖仔跑远了:“娘······”
“娘什么娘,你敢动他们,你就别喊我娘。”
秦恒煊:“······”
“煊哥。”孟如清也过来了,拉着他的胳膊:“别打孩子,有话好好说。”
秦恒煊:“······”
是他想打吗?明明是那两臭小子欠打。
方子晨一来,军营里是鸡飞狗跳。
小兵们看他天天领着三个儿子蹲在营帐外头毫无形象的啃包子,怎么都想象不出来,这个人竟他娘的是个状元,听说很是厉害,还是几十年都没出过的那一种。
哪个读书人这么吃包子的?
秦老将军对着方子晨是又爱又恨,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和方子晨多呆呆,一天不见都要想,但前头打得凶,秦恒逸一个人顶着恐是不行,他还得回去。
临行前方子晨把十来个手榴弹交给他,有些沉甸甸,这玩意儿他做得像话筒似的。
方子晨教他怎么用:“爷爷,你可得保重啊!打不过你就扔这个,把线拉了,再扔出去就行,但你千万不要扔自己跟前啊,不然你也得见鬼。”
秦老将军接过手榴弹,有点不高兴:“怎么会打不过,你别小瞧你爷爷,你都不知道你爷爷多厉害。”
“啊!很厉害吗?那你上次怎么躺板板了?”方子晨觉得他口气有点大了。
秦老将军:“······那只是个意外,意外你懂不懂?”
方子晨见他蠢蠢欲动似乎想脱鞋,立即道:“原来如此,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没什么大不了。”
“是了是了,就是这么个理。”秦老将军十分欣慰:“等爷爷把大朝国打退了,就带你回”
“好。”方子晨重重的抱了他一下:“爷爷,刀剑无眼,你要万事小心啊!”
秦老将军心头暖得很,到底是疼他,虽是相处不久,可这是他千盼万盼的亲孙子,能不疼?先头林副将还总可怜他,如今听说他找回孙子了,前几天还亲自跑回来一趟,见着方子晨长得人模狗样,帅得一塌糊涂,跟着秦老将军说话是酸溜溜。
不酸不行,现在外头人谁不晓得涸洲的方大人?
人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年纪轻轻,未靠祖上庇护半分,不至三十便以一己之力坐上了那知府的位,大夏史无前例,那是真真有的出息。
以前可怜秦家,孟如清刚怀那会儿,秦老将军便摆了三天的席,恨不得昭告天下,天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整天喜笑颜开,走路都带着风,往府里扒拉了不少孩子用的玩具,可孩子和秦恒逸出事后,林副将见着他似乎一夜老了几十岁,寻他喝酒,还破天荒的趴在桌子上哽咽不已。
林副将那会儿真真是可怜他得很,觉得老天爷怎么就不开眼呢,让着老秦家‘断子绝孙’。
如今人不止孙子找回来了,还一下带了三个曾孙回来,个个长得粉雕玉琢,很是可爱,嫡曾孙先前还扎死了陆副将,听说自有一套拳法,打起人来虎虎生风,木棍抡起来就跟玩儿似的,小小年纪便可如此,以后怕是更不得了。
林副将是酸得不行。
连着老江都羡慕嫉妒。
秦老将军这一来月那胸膛几乎要顶到天上去。见着林副将和几个副手那酸溜溜的眼神,觉得有面子极了。
这会儿要走万分不舍,拍了拍方子晨的肩膀:“晓得了,回去吧!别送了,外头热。”他扭头又叮嘱了秦恒煊几句,又蹲下身来,亲了三个孩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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