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他呵道:“方子晨,啊……你,你休要欺人太甚。”
李志城听着前院动静大,推着轮椅也过来了,见乖仔骑在他爹身上,拳头不停往他身上招呼,方子晨则是‘助纣为虐’摁着他爹的手,他顿时怒目圆睁。
以前就看方子晨不顺眼,如今晓得他身份,那更是对他厌恶到了极点,他刚想说方子晨虽是被封为将了,可他们侯府也不是好欺负的,不过没来得及说,方子晨余光一瞥见他,立刻松了李原,朝他过来,一拳头就朝他脸上呼去。
李志城连人带椅倒了下去。
李原嘶吼道:“方子晨,别动我儿子,有什么你冲我来。”
方子晨一路打马进京,街上不少百姓都看到了,又见他直冲侯府,就晓得是为了什么事儿,左相一得了禀报就赶忙过来了,一进到李府里,见着方子晨还要对李志城下手,左相赶忙呵了一声:“小晨,快住手。”
方子晨看着他。
左相过来拉开他,又把乖仔叫过来,仔仔细细看他拳头,见没伤着,这才瞪着方子晨:“你太冲动了,他好歹是你表兄。”
李志城厌恶方子晨,方子晨对他同样讨厌至极,当初一见李志城,他就觉得这人八字跟他相冲,明明没招惹他,可他就是想冲上去给人一板砖:“屁个表兄,这种尖嘴猴腮的阴险样,我宁可跟鬼做兄弟,我都不跟他做。”
“就是咯。”乖仔说。
左相拍了他屁股一下,这死孩子,就会瞎起哄。
乖仔捂着屁股躲到了方子晨跟后去。
左相让小厮去把李志城扶起来,又派了人去喊大夫,才问他要不要紧,那语气客气又疏离,同着方才判若两人,他对着方子晨和乖仔,明明是无奈又慈爱的,可是······
李志城手背青筋暴起,在左相要牵着乖仔和方子晨走时,忍不住道:“外公。”
左相转过头,就听着李志城道:“您未免也太偏心了吧,他是您外孙,我就不是吗?”
当初未相认,左相就对着方子晨好,后头就更不必说了。
左相没说话,只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他被他父亲教坏了。”路上他突然对着方子晨道:“心胸狭隘,实在难成大器。”
方子晨想了想:“外公,那狗日的娘啊不是,是你女儿,真被我爷爷砍了?”
他这话听着不对味,左相瞪了他一,眼才叹了口气:“那是你姨······”
话未尽,便又觉得这声姨,他女儿估计也是不配。
哪有姨这般对外甥的?
“真是我爷爷砍了他吗?”方子晨又问,他觉得秦老将军应该不至于如此,即使恨,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可能直接就把人砍了吧。
左相上了马车后才道:“不是,是她自己自尽了。”
“啊?”方子晨眉头微蹙,八卦之火都燃烧起来了:“可外头人都说是我爷爷派人砍了她的头。”
左相:“你爷爷当年很生气。”
秦家四代单传,对于孟如清肚子里的孩子,秦老将军是千盼万盼,结果一出生就被人扔了,岂能不气,原是派人来讨个说法,再要孟如秀脱层皮,可孟如秀到底是心中有愧,在把孩子扔下崖后,就被秦家军给控制住了,后来被押送回京,左相和左相夫人去牢看过她,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是你弟,一个是你外甥,你怎么能······”
“娘,我对不起你,不该给你下药,也对不起清哥儿,他不肯见我,我也没脸见他,你帮我给他带句话,就说我对不起他。”
“你也知道你对不起他,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们拿志成威胁我。”
“什么?”
任由左相怎么询问,孟如秀却是没再说了,李志城被人挟持了,她虽是不晓得对方怎么闯进侯府的,但为了孩子就是她的命,她知道朝国人想做什么,就是想绝了秦家后,如同周家那般,西北军没了周家带领,如今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秦家若是也绝了,秦家军便也不足为惧了。
孟如秀本不愿,可李原劝她,哥儿生子虽是难,可······也许清哥儿还能有。
她知道孩子就是娘的命,她对不住青哥儿,晓得李志城没事儿后,在左相跟着秦家派兵前往牢房想要对她进行盘问的时候,便夺了人腰间佩剑,在牢房里自刎了,秦家军开了门进去想阻止,可到底是慢了一步,正巧李原带着李志城来,见着孟如清倒在血泊中,便以为是秦家军把孟如秀给杀了。
后头这事儿不晓得怎么就传出去了,民间直说是秦老将军派人砍了孟如清的脑袋,虽然这事儿很快就被压了下来,但没有用,还是传出去了。
有人觉得孟如秀该,也有人觉得秦家到底是过了些。
当初查不出什么来,只以为孟如秀是被细作给威胁了,可若是李原通敌,那没准的便是他拿着儿子自导自演。
左相只要一这般想,就恨不得刮了李原的皮,但目前一切都只是猜测,只得安耐下来。
左相以前念着李志城年幼丧母,对他多有关照,可李志城大概是怨他‘袖手旁观’,有时候看向他的眼神,如狼一般,如此几年,李志城虽是学会掩饰了,可左相在朝中混了大半辈子,哪里看不出来,解释了也不听,以前想着孩子还小,不懂事,可大了还是这般,左相渐渐的也不爱喊他过府了。
“乖仔······”
正说着,外头有人喊,乖仔一撩车帘,就见几皇子站在宫门口,乖仔立时冲下车,高兴得不行,激动问:“你们怎么来了?”
“想你咧。”四皇子说。
儿时好友,几年未见,好似并未生疏,几孩子在宫门口抱成了一团。
方子晨下了车略显纳闷:“不回家?”
“皇上召你进宫。”左相看他有些疑惑,道:“你一来他就懂了,先去见见皇上吧!”
方子晨眉头拧起来:“正巧的我也想见见他。”
李原犯了这么大的错,只降官,罚三年俸禄,皇上是不是被李家人收买了?
夏景宏就知道方子晨会气,早准备招了,见着人气冲冲的从外头来,砰的一声,一大金块搁在了御案上。
方子晨脚步一顿。
可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见了一块金条就走不动道的人了。
夏景宏见他不为所动,又把两块金条搁桌子上。
方子晨脚步又是一顿,声音硬邦邦的给他行礼:“微臣拜见皇上。”
“生气了?”夏景宏又在桌上搁了好几块金条:“上前来些,让朕好好看看你。”
方子晨走到了御案前,目光直勾勾看着那几块金条,要是以往,他指不定要扑上去了,反正是不要白不要,可这会儿,要了他便对不起跟他混的兄弟姐妹们,瞟了两下他就移开眼了。
夏景宏仔细看他几眼后笑了笑,和蔼道:“几年不见,你长大了。”
方子晨丝毫不客气,直接趴在御案上,闷闷道:“你为什么要放了李原?你这样寒了我的心,我不太高兴。”
“我知道。”夏景宏说:“上次收到你父亲来信,朕派人着手查了,李原确实有些问题,可他在朝中与好些官员交往甚深······”
方子晨顿时明白了,凑过去:“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嗯!所以你忍忍,等真的证据确凿了,朕定是不会放过他,即使他真的没有和大朝大凉有勾结,他失职一事,也该是砍头的。”
不然,不说方子晨,怕是整个西北军都会觉得寒心。
方子晨点了点头,表示懂了,夏景宏看着他,微微笑道:“听说你在涸洲的时候,打着是我兄弟的名誉,占了好些便宜啊!”
方子晨噎了一下,眼神开始飘忽,确实是贪了好些地皮和公款,这会儿难免的有些心虚:“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为官最是清廉正直,大公无私,两袖清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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