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山意犹未尽地伸出手,替长歌理好衣裳,想想心里不甘,又板过他的脸狠狠亲了几下,这才问道:“小猴儿玩水还得一会,不若我抱你下去透透气?”
长歌点了点头,自己伸手搭了件披风披上,沈墨山伸手过去替他系了带子,先跳下车,再小心将他抱出马车,长歌略微挣扎了下,道:“我自己站着。”
沈墨山将他放到地上,却牢牢搂着他的腰身,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阳光温暖,照在身上,有令人熏然欲醉之感。不远处小琪儿在一块石头上又蹦又跳,看见了爹爹,小手立即举得高高地,兴高采烈地喊道:“爹爹,爹爹看这里,爹爹,招财哥哥抓鱼啦。”
长歌笑了起来,提高嗓音道:“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掉下水可不许哭。”
琪儿嘟着嘴道:“我才不会,爹爹你看我,我会在这里跑哦。”
他说来就来,真的撒开小短腿在不大的圆石上跑起来,长歌吓了一大跳,忙喊:“停下,小心——”
话音未落,小琪儿已经脚下一滑,整个人朝水里掉下去,幸而一旁的进宝眼明手快,身手不错,长臂一捞,牢牢地把小琪儿搂在胸前。
小孩儿受了惊吓,这才搂着大人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
长歌倒松了口气,见儿子哭得鼻涕眼泪横流,心里一软,忙抬脚朝那边走去,这里进宝也抱了琪儿离开水边,将琪儿交到长歌手中。
小孩儿一头扎进他爹的怀里放声大哭,长歌忙不迭地柔声哄着,哪知越哄他越来劲,哭闹个没完。时沈墨山严厉地道:“哭个屁,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唯独这马尿却不是想流就流,给老子站直了,躲你爹怀里想躲一辈子么?”
小琪儿天生的欺软怕硬,听得如此,抽抽嗒嗒地止住了哭,把身子藏在长歌怀里,怯生生地偷看沈墨山。
沈墨山一脸黑沉,冷声道:“你自己不乖还闹脾气,大人让你别做的事你偏要去做,那出了危险也得你自个担着,再说不是没掉下去么?哭什么?”
长歌见孩子又委屈又畏惧的模样,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他才刚没留神,被吓到了才哭的,不然小琪儿最英勇了,对不对?”
“嗯!”小琪儿圆脸上犹挂着泪珠,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看,他知道的。”长歌笑着摸摸儿子的头,对沈墨山道:“孩子知道错了就好,没来由的作恶人却是为何?”
沈墨山这才缓和了脸色,招手叫小琪儿过去,道:“想不想学在圆石头上不摔跤的武功?”
小琪儿点头道:“想。”
“那让你进宝哥哥教你,不过他刚刚救了你,你该如何做?”沈墨山低头看他。
小孩儿想了想,走过去对进宝鞠躬行礼道:“多谢进宝哥哥。”
进宝为人比招财腼腆许多,此时红了脸忙摆手道:“小少爷怎的如此,没得折杀小的。”
“好了,你就受着吧。”沈墨山挥了挥手,道:“小小年纪若不懂得心存感激,这往后便没法教了。”
“是,爷。”进宝这才抱拳,对小琪儿郑重道:“小少爷客气了。”
小琪儿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抓了抓脑袋,扭过头看长歌。
长歌笑了起来,走过去摸他的头,低声道:“你该说,我往后会乖,不给进宝哥哥添麻烦。”
小琪儿奶声奶气地道:“琪儿往后会做乖宝宝,不给哥哥添麻烦,也不让爹爹担心。”
“真乖。”长歌高兴地赞了他一句。
小孩儿此时却红了脸,一头扎进爹爹怀里,再也不肯露出脸来。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阵车马之声,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官道那头徐徐行来一队人马,每四匹马拖着一辆车,车上装厚重石料,赶车的人不停吆喝赶马,边上还有不少衙役,腰胯佩刀,骑着高马,威风凛凛地护送着这些石块。
“前面的,瞎了你的狗眼了?快让道!”一名当前的衙役趾高气扬地喝骂。
进宝眉头一皱,看向沈墨山,沈墨山嘿嘿冷笑,道:“让吧。”
进宝将他们的车马拉到路边,让出道来,那些衙役不住喝骂:“快,再慢得一分,小心爷手里的鞭子!”
沈墨山也不作声,只冷冷地觑着他们赶车而过,这帮人吆喝不停,眼瞅着就要过去,却有一人回了头,一眼瞧见易长歌,眼珠子登时快瞪出来,啧啧出声:“呦,这哪来的大美人,别是哪家小娘子女扮男装吧。”
易长歌满脸不耐,侧过头去,不理会他们。
那帮衙役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虽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作奸犯科,可却不留口德,一人这么嚷嚷,其余的人都看了过来,个个色迷迷地盯着易长歌,一人一句道:“不像女的吧,瞧瞧,我瞧着倒像相公馆的相公……”
“真的不像女的,田的长成这样,这还让那般娘们怎么活啊?”
“是男是女,扒了裤子一瞧不就知道了?”
“啧啧,这皮肤,这小嘴,难为他怎么长的,哎呦,他瞪我了,这眼神可勾魂啊,哈哈哈。”
“瞧着销魂的身段,想必滋味不错吧。”
一众衙役个个哈哈大笑,污言秽语不绝于耳。沈墨山笑了一笑,道:“万贯,多钱,把这些满嘴喷粪的王八蛋给爷收拾了,省得易公子听了心里不爽快。”
万贯和多钱领命,施展轻功扑了过去。沈墨山这四名近侍,个个打小跟着他练武,沈墨山自己是个武术奇才,便最瞧不得蠢笨一流,这四人小时候没少因为学不好招式而受罚。久而久之,倒个个练就身手不凡,带出去也不丢了沈家的脸。
他虽然只有二人,然对付这帮州府衙役却易如反掌,只听叫骂打斗声不绝,不出一会,这对衙役十二人全被擒拿下马,个个点了穴道扯了脖子怒骂。沈墨山嫌吵,道:“进宝,把那些马排好了,往马屁股上抽鞭子,给我踩死这般狗东西。”
他声如洪钟,登时令地上众人个个听得清楚。他们初时还出声挑衅,待到真见得进宝牵了几匹马过来,登时吓得个个面无人色。沈墨山轻蔑地瞧了他们一眼,道:“这等无用,留着也是浪费奉银,不若踩死了干净。”
众衙役哭爹喊娘,求饶声声,长歌听得不胜其烦,道:“算了吧。”
“行,都过来磕头赔罪,我便考虑放人。”沈墨山道。
多钱与万贯解开他们的穴道,十二个衙役面带愤色,却不得不鱼贯而来,欲对易长歌磕头。易长歌只觉好笑,挥手道:“罢了,我一平头百姓,怎受得起。”
“你不受?那这帮人还是该死,”沈墨山高声道:“将马牵过来,踩他们,踩到公子气平了为止。”
那帮衙役吓软了腿,噗通一声都跪了下来,什么“大王饶命”之流乱叫一通。
“行了行了,”易长歌苦笑道:“都别磕头了,今儿个的事便就此揭过,只有一样,你们运这些石头是作甚?”
一名衙役诧异地道:“这,这是立山石啊。”
“哦?这就是京城里价值不菲的立山石?”沈墨山饶有兴致地走了过去,道:“这种石头运到京城,大的值百金,小的值百钱,都是从你们这运的?”
“正,正是。”那衙役惴惴不安地答。
“沈伯伯,为何要运石头去京城?京城自己没石头吗?”小琪儿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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