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平淡的温馨,执手相望的笑意,温暖可靠的怀抱,柔和如水的眼睛,这些,才是能长久经营,你消耗得起,也给得起的东西。
这些东西,远远比当年我自以为强烈激荡的爱慕,还要沉甸甸。
我想,这才是真正的情感,是我易长歌,配得到的,最好的东西。
接下来的两三日,美好如梦。
我再不掩饰心底的眷恋,靠在沈墨山怀里,我觉得无比满足。
他总喜欢将我如孩子一般抱在膝上,双臂将我环在怀中,或看书,或算账,或写字,想起来便低头亲我一口,然后继续做事。
兴许服了药的缘故,我总是困顿欲睡,他的怀里温暖安全,更令我萌生睡意。
偶尔我清醒的时候,他会用柔和的目光看我,与我畅谈自己拟打通南疆商路的法子。
他是真正干实事的人,南疆百族边界布市,在他看来,是能大发展的地域。
那里生民淳朴善良,却多困苦不堪,布市贸易随之带来的边境繁荣,对他们来说,却不失为多一条活路。
当初杨华庭以为我是南疆祭司,所开出的拯救南疆子民的条件,在沈墨山这里,或许真的可以实现。
每逢这个时候,我就觉得,沈墨山的眼睛璀璨如星。
我心里对这个男人,越来越钦佩和欣赏。
却也,开始隐隐有些惶惑不安。
这么好的人,为何会爱我?我身无长物,性格又硬又犟,只一张脸过得去,但身子破损不堪,还带着个拖油瓶。
越想,便越有些沮丧。
他似乎明白我的不安,不管有人没人,总喜欢亲我。
从额头开始亲,然后是左眼、右眼,随后是鼻端、两颊,然后是贴上嘴唇。
像怎么也没亲够。
有一日,他将一块朴实无华的黑色牌子,挂在我脖子上,笑道:“这下带上我老沈家的标志了。”
我摸索着那块牌子,非金非玉,触手却温润细腻,不知何种材质,形状犹若小块竹简,也不知做何用处。
“这玩意儿叫墨玉令,早几十年,可是江湖上最大一处盟会首领的信令。”沈墨山抱着我,自我身后握住我的手,告诉我道:“现如今虽没了效令,但有了这个,你今后可就只能是我老沈家的人了。”
我微微一愣。
“这样的牌子,留存到今日,只有一块。”他在我耳畔说:“我沈家儿郎素来专情。先祖父娶了正室,便遣散诸多姬妾;先父在遇到,遇到心爱之人后,也将一应侍妾一概送走;我有了你,便也只会有你一人。”
这些话很动听,但我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便微笑道:“你可想好了,日后你若有旁人,我定然杀了他再杀你,我易长歌心狠手辣,谋定而动,可不是好惹的。”
他呵呵低笑,道:“那我更加不敢了。”
“我是男子,又身体不适,日后你连,”我咬了唇,道:“连房事都未必能尽兴,后代云云,更是不许你有的。沈墨山,你若做不到,咱们趁早丢开了,也省得日后……”
“说什么呢。”他低喝一声,见我咬唇住口,叹了口气,亲了亲我道:“放心,这些我都想过了,也掂量着能接受了。”
他口气暧昧,舔着我的耳垂道:“况且,房事尽兴之流,待你身子养好了,我自然有许多花样,保管大家都好,我现下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莫非,想要了?”
我一愣,他的手已顺着裹着我的皮裘滑进衣襟,解开了腰际的带子,顺着腰线摸进里衣,在那内里肌肤流连忘返。被他触碰之处泛起阵阵酥麻,我有些慌乱,微微挣扎,口中轻轻哼了一声。
他笑容一滞,迅速吻了下来,口舌撬开我的唇,搅动内里津液舌头,直要掠夺所有一般气势汹汹,长驱直入。我不及回神,已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全身放软,情不自禁呼吸变急。就在此时,腰部以下一麻一痛,他的手竟然直伸进两腿之间,握住我那处脆弱。我一惊,忙拿手推,却被他更为强势的拥吻卷入狂潮,哪里还推得动半分?
顷刻之间,灭顶的洪流倾泻而下,快感如潮涌来,他也不见得多有技巧,但我却从不知道,这具身子竟然如此敏感,只是简单的套弄撸动,便能令我如此迷醉,浑身宛如浮在云端,单单意识到,他在亲我,在碰我,便已激动得轻微颤抖,拼命压抑,却也忍不住溢出喉咙的一声低吟。
原来,不只我的心愿意朝他敞开,我的身体,也渴望他。
很快,积压的欲望便喷薄而出,我酥软无力,靠在他怀中微微喘息,他嘴角含笑,拿手绢擦去秽物,又亲了我一下,帮我将衣物整理好,低声问:“觉得怎样?”
还能怎样?我瞪了他一眼。
他看着我微微出神,半响才深吸一口气,捏捏我的耳垂咬牙道:“又勾引我?我可告诉你,定力这东西,我可就那么一点,你再不知死活,我可不管你的身子,非大干一场不可。”
我脸上火烫,又瞪了他一眼。
沈墨山呵呵低笑,道:“好了好了,问你正事呢,才刚觉着怎样?”
怎么又问?我嗫嚅地道:“还,还好。”
“不讨厌?”
我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只得老了脸皮,断断续续地道:“怎,怎会讨厌?你,是你,我,我愿意的……”
他大喜过望,一把抱紧我,呵呵笑道:“好小黄,从今往后,你都是我的,我会让你神魂颠倒,身子再也离不开我,哎呦!”
没见过这么直白的,我心里恼怒,恨得一口咬他肩上。
只可惜,这般甜美,只得几日。
到得第八日,参商和合丸毒性发作,我方明白,为何谷主会如此笃信,用一颗药丸,可以控制住一个人。
实在是,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咬下来,恨不得拿头去撞墙,去蹭干净身上的皮肉,最好撞个血肉模糊,也胜过这般痛苦。
疼痛比起来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心底无穷无尽的狂躁,仿佛从体内就欲将人撕成碎片,偶尔清醒时的绝望,又令我恨不得一头撞死,自行了断,也好过如此丑态百出,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呈现在最在乎的人眼底。
我如恶鬼一般哭号,嘶吼,疯了一样去撞墙,叫骂,开始出现幻象,在我眼里,是萧云翔,是杨华庭,是谷主,是一切我想忘掉,却忘不掉的鄙陋的回忆。
我诅咒,扑打,像蠕虫一样爬着求饶,我恍惚间看见谷主,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喊,求你,给我药,我以后会听话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想让我爬上谁的床我就去爬,让我当狗我就当狗,只要给我药,求你,只要你给我药,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然后我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我迫切地想要露出身子来证明自己还有点勾人的价值。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只知道心里很急,很着急,谷主要不要我?如果要我,能不能先给我药?
能不能先让我,止住这无边无际的痛苦?
有人一把压住我的身子,两只手臂如铁钳一般圈紧了我令我不得动弹。我这时看清他的脸了,是沈墨山,我心中大怒,疯狂挣扎,他一来谷主便要走了,谷主一走便不肯给我药了。我大骂他,拿最难听的话诅咒他,让他滚,但沈墨山表情狰狞,一个劲抱着我不撒手,我心里恨极,低头狠狠咬在他手上。
他闷哼一声,却犹自忍着不撒手。我使劲用力,一直到口中充满血腥味,一直到牙齿咬得疼痛不已才松开,恍惚间,我看到他的手背血流如注,我打了个激灵,忽然脑子又有些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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