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明顿时便慌了神,嗫嚅着说:“左不过就是一些贪玩的梦话,兴许是梦见了与阿曜、立鹤他们一起玩耍……”
谢宁昀含笑道:“若真这样简单,方世伯也绝不会找上我来,你认为呢?”
方觉明即刻跪了下来,哽咽着说:“昀大哥,觉明知错了,还请您明示,我梦里都说了些什么胡话。”
谢宁昀沉声道:“今日我便当一回你的兄长,认真教导你改过自新,只为不负方世伯的重托。”
方觉明哽咽着说:“还请昀大哥赐教。”
谢宁昀语重心长道:
“方世伯亦是斟酌再三才找上我的,他实在拿你没法了,方世伯今早专程来大理寺找的我,只怕你做出后悔终生的事来。
我也等不得你们放学,知道你们中午惯爱来这里玩,就直接找了过来,觉明,你一定很清楚,阿曜只将你当作好兄弟,你何必还要执迷不悟。”
方觉明哭着说:“昀大哥,还请如实告知,我爹到底知道多少,我都说了些什么梦话,就让你们这样肯定我对阿曜有意思。”
谢宁昀叹道:“你爹告诉我的很有限,大概太详实的过程细节,他都说不出口,只说,你总在梦里喊阿曜的名字,求阿曜与你成婚,求阿曜做你的夫君。”
方觉明早羞的面红耳赤,哭的更加可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来,边哭边说:
“昀大哥,我再也不敢,我错了,再不敢妄想阿曜,求您别告诉阿曜这些,若他知道我竟这样,怕是从此就再不肯见我……”
他太了解阿曜,他深知阿曜只将他当好兄弟,若捅破这层窗户纸,往后便连兄弟也没法做了。
谢宁昀语重心长的问:“觉明,你是单单只喜爱阿曜,还是只喜欢男子,对任何女儿都不会动情?”
方觉明连忙解释:“昀大哥,我单单只爱阿曜,对旁人从未动过情,无论男女。”
谢宁昀补充道:“觉明,我的意思是,你是否为天生的断袖?”
方觉明摇着头说:“昀大哥,我也不知道,我从来就没对谁动过情,我明知与阿曜不会有结果,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谢宁昀道:“若你为天生的断袖,我便不好再劝你成婚,莫要去害好人家的女儿,若你在喜欢上阿曜之前,也曾幻想过美貌女子,那我便劝你尽早成婚就好。”
方觉明不得不如实说:“昀大哥,您别生气,我们两家乃世交,我第一次见到阿曜才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从此我梦里就只有阿曜,若我晚些见到阿曜,也许还会幻想美貌女子。”
谢宁昀又问:“那你没见过阿曜之前,是更爱与家里的丫鬟们玩,还是小厮们玩?”
方觉明如实道:“自是更爱与丫鬟们玩,大概我是被爹宠坏了,只爱与长的好看的一起玩闹,小厮们大多都不如丫鬟好看。”
谢宁昀笑着问:“你家就没有比丫鬟更好看的小厮?”
方觉明认真想了想,说:“自然有的,我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个很好看的小厮,可我也不爱和他玩,只是会多看他两眼,大概因为再好看的小厮都没丫鬟爱干净。”
谢宁昀笑道:“我看你不过就是喜爱长的好看的罢了,让你爹给你选个全京城最好看的女子成婚可解,你家世那样好,且生得一副极好的皮囊,看上你的女子多的是。”
方觉明哽咽着说:“可是昀大哥,我心里只有阿曜,强行成婚,只会害了别人家好好的女儿,我做不来这种事。”
谢宁昀严肃道:“所以你必须忘了阿曜,若成婚就得一心一意对发妻好。”
方觉明哭着说:“我做不到,昀大哥,我曾无数次想将阿曜当作好兄弟,再也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可我满心满眼都只有阿曜,我愿为阿曜做任何事,就是无法忘了他。”
谢宁昀沉声道:“你就这样执迷不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阿曜是个什么德行,别说他永远不可能会喜欢上你,即便他喜欢你,他还会喜欢上别人,他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
方觉明哭着说:“我知道,我都知道,若能得阿曜的喜爱,哪怕就一天,我就已经很满足。”
谢宁昀怒道:“你、你就非要往火坑里跳,退一万步讲,即便你是女儿,我都不赞成你与阿曜成婚,以后我给阿曜提亲亦会明确告知,阿曜就不是一个安分的,能接受再成亲。”
方觉明苦笑着说:“若我是女儿就好了,我一万个愿意嫁给阿曜,即便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可我永远都是发妻正室,若有莺莺燕燕纠缠他,我还能帮他处理了……”
谢宁昀气的不行,扬手便要抽在方觉明脸上,到底还是忍住了,深吸一口气道:
“你又何必如此,这样不自尊不自爱,别说是方世伯,我听了都想将你狠狠打一顿,阿曜到底有什么好的,就能让你如此神魂颠倒?”
方觉明道:“阿曜什么都好,我再也没见过比阿曜更好看的,我再也没见过比阿曜更洒脱不羁的。”
谢宁昀冷哼一声说:“你这话何等幼稚,阿曜不过就是长了一副好皮囊罢了,再好看的皮囊早晚都会老去,他又是个混世魔王,你还指望他将来老了就能对你一心一意?”
方觉明笑道:“昀大哥,我从未奢望过这许多,即便将来阿曜老了,也必定是最好看的大叔、阿爷,更何况阿曜老了,我也老了,就算阿曜不再好看,我亦爱他胜过一切,只为他曾惊艳我整个年少时光。”
谢宁昀一时之间也无法反驳,只能不住的摇头。
方觉明又说:“昀大哥,你也知道像阿曜这样好看的,几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个,若喜爱上了阿曜,其余人都无法再入眼,即便阿曜老了,也没人能比得过。”
谢宁昀见实在劝不动,只能撂下狠话:
“若你再敢对阿曜另有所图,我便将一切都告诉阿曜,即便同在京城,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再也见不到阿曜!”
方觉明不住的磕头保证:“昀大哥,您放心,我只会将对阿曜的爱慕深埋心底,绝不会再有非分之想,只求您千万别告诉阿曜,我只想如往常一样与阿曜做好兄弟。”
谢宁昀无奈道:“起来吧,你大概从未跪过这样久。”
方觉明扶着一旁的椅子艰难站起来,原地活动了腿脚方能行走。
谢宁昀气的不行,大踏步走了出去,但见弟弟竟丝毫不知错,更没反省,就大大咧咧躺在暖塌上,还让阿甚捏肩捶背。
他疾步走了过去,揪着弟弟的耳朵问:“你就这样反省的?!”
谢宁曜捂着耳朵嗷嗷叫,急忙认错求饶:
“哥,我不敢了,保证往后就改,况且我真反省好了,从此再也不偷跑出来玩,这还不行吗?”
方觉明深怕自己连累谢宁曜,赶忙走了过来说:“昀大哥,都是我的错,真不关阿曜的事,只求您别迁怒阿曜。”
谢宁昀笑道:“我还不至于为此就迁怒他,可他总偷跑出来玩,这也是错,你倒不必什么都为他担下。”
方觉明不敢再说什么,只低着头听训。
李及甚忙道:“昀大哥,都是我的错,是我总想出来散散心,阿曜不过陪我而已。”
谢宁昀笑着说:“阿甚,你也不必什么都护着他,早在你入京之前,他就总是偷跑出来玩,我都知晓的。”
谢宁曜可不想在方觉明面前挨打,不住的认错求饶保证,什么话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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