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曜笑着说:“觉明,你还是喜欢这样阴阳怪气,可别传到他耳朵里,不然就连我也保不住你的。”
方觉明丝毫不惧,感慨道:“反正我觉得活着也没多大的意思,我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谢宁曜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举起拳头威胁:“方觉明,再让我听见你说这话,再让我看见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看我怎么揍你!”
方觉明向来就怕谢宁曜,家里父兄都拿他没法,他就服谢宁曜的管,急忙就说:
“扶光,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如此,你莫要生气。”
谢宁曜气道:“这还差不多,别以为你如今大了,我就不会再管你、揍你,我知道你是不服家里管.教的,我这个当老大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如此颓丧。”
方觉明笑着说:“扶光,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大,我永远都服你的管,你还肯管我,还肯为我担心,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谢宁曜道:“你能这样想就好。”
方觉明很庆幸当初没让阿曜知道他的心思,否则以阿曜的脾性,他们必定是连朋友也没得做了,如今还能时常与扶光相聚玩闹,他已十分满足。
萧立鹤感慨道:“逝者如斯,不舍昼夜,转眼间我们竟都长大了,我经常觉得第一次去国子监上学,第一次见到扶光,我们第一次一起翻墙出来玩,都好似就在昨日!”
宋景行笑着说:“是啊,有时午夜梦回,恍惚间我总觉得我们还在国子监读书呢。”
顾云起笑着说:“我还记得扶光第一天来上学,全国子监的学生下了课就都围到我们学堂外来看扶光,只因扶光实在好看的紧!”
……
谢宁曜听着他们闲聊,不禁也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他时常也总觉得第一次见阿甚好似就在昨日,可时光匆匆,好几年都已经过去了,他们都从儿时迈入了青葱少年时。
方觉明感慨道:“若我们能永远不长大就好了,不断的重复在国子监上学的日子,那是最快乐的时光,那样的无忧无虑。”
谢宁曜笑着说:“别整的这样多愁善感,我们都还是青葱少年人呢,搞的好像我们都老了一样,你们这就叫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我们这样的世家公子都愁,旁人可没法活了。”
萧立鹤笑道:“都怪我,是我起的头,让我自罚三杯。”
方觉明忽又想起一些关于谢宁曜的流言蜚语,终究还是忍不住说:
“扶光,我是真担心将来皇帝变心,全天下都说皇帝就该三宫六院,都说皇帝对你迟早会腻,到时你准备怎么办?”
谢宁曜如实说:“我早想好了,腻了就分开,我又不稀罕那皇后之位,我就让皇帝废后另娶,我照样回谢家当我的纨绔,想必阿甚也不会强行将我留在宫里。”
萧立鹤担忧道:“可是从来没有废后还能出宫的,你就不怕彻底失去自由?你哪里受得了一直被关在宫里的日子。”
谢宁曜笑着说:“这就不用你们担心了,若这点把握都没有我怎么敢答应当皇后,别的废后不能出宫是怕玷污皇家血脉,我是个男人又不能生子,放我出宫也无妨,历史上有龙阳之好的皇帝也都不曾将相好的关宫里,都是赐官又赐爵的。”
历史上著名的断袖皇帝无不是给相好的拼命加官加爵,即便有了新欢,也会让旧爱当个闲官或者赐封地爵位,让其安享余生,只要不去干涉朝政,当个佞幸之臣也能有好结局!
宋景行不住的点头道:“扶光所言甚为在理,但看佞幸列传,就有许多以美色事君的臣子,只要不卷入朝堂纷争,都能得善终。”
谢宁曜笑着说:“将来我必定要上佞幸列传的,也算另类名垂青史,我不在乎什么声誉,只要活着的时候一生安乐就好,我死后,哪还管什么洪水滔天。”
顾云起道:“扶光,我听闻是如今负责编纂史书的乃徐彦,您于他有那样深厚的恩情,也许他不会将你放在佞幸之列,更何况你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就该与皇帝并列。”
谢宁曜笑着说:“我不在乎,功过是非,留与后人评。”
……
他每日就这样与众好友在京城各大酒楼玩乐,直到一月后,他的三哥凯旋归来,他才安安分分的在家待了些时日。
谢宁暄先是跟着三军一起接受天子亲迎的大礼,又随有功的众将士一齐入宫在金銮殿上受封赏,皇帝大摆宫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早在前几日,谢家就已经张灯结彩的等着谢宁暄回来,谢家老太太、谢瑾更是激动的好几夜都不曾睡好,只恨不能立即见到谢宁暄。
谢宁曜同样好几夜都没睡好,他虽比祖母和姑妈先见到三哥,但在宫里的宴会上又不能与三哥亲近,他心里就跟猫抓一样,恨不得立即带着三哥回家团聚。
终于挨到宫宴结束,还不等群臣退尽,他便飞奔到了三哥跟前,就像小时候一样跳起来去抱三哥,紧紧的抱着不放。
谢宁暄稳稳的接住了幼弟,笑道:“还是这样胡闹,一点儿规矩也没有,圣上就在旁边呢,满朝文武也还没全数散去,好歹等回家再这样不迟。”
皇帝连忙说:“无妨,阿曜想怎么样都行。”
他忍不住哽咽道:“我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三哥,我好想你,日日夜夜都想,你可算是回来了!”
谢宁暄同样激动不已,他久久不愿放弟弟下来,就一直抱着,不错眼的看,好似怎么都看不够,一面说着:
“比起前几年,我家曜儿又长高了,怎么还清瘦了一些,是不是总不好好吃饭?三哥也很想你,很想家里人,但最想的还是你,没有你在身边呱噪,无聊的很……”
谢宁暄自然早就得知幼弟即将成为皇后,他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觉太过荒谬,可后来他不断的回忆从前阿曜与皇帝的相处,便越来越觉得早有端倪。
更何况他知道家里绝不会利用阿曜去笼络新皇,一定是阿曜自己乐意的,他觉得只要弟弟高兴就好。
谢宁曜也不错眼的看着他三哥,只见三哥的肌肤由原先的白皙变成了蜜色,表面看上去身型没有太显著的变化,并未变的特别壮实,但摸着浑身的都是健硕的肌肉!
他抚摸着三哥变的异常坚毅的面庞,仿佛能感受到敌人的鲜血洒在这张脸上,塞北的风沙刮在这张脸上,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减其俊逸,只多了无尽的霸气。
谢宁昀拍了拍弟弟的臀腿,笑道:“还不下来,你都多大的人了,你三哥抱着也累。”
他晃了晃身子说:“我早要下来,是三哥不放的,大哥就知道冤枉我!”
谢宁晔笑道:“三弟,快些放他下来罢,回去再慢慢疼他不迟,将这几年的都补上。”
谢宁暄这才念念不舍的将幼弟放了下来,谢宁曜赶忙就说:“阿甚,我们先回家,祖母和姑妈她们肯定都等急了,你忙完也赶紧回来!”
李及甚揶揄道:“只朕是个苦命人,还得再忙一会儿,你们先回家,朕今日一定早些回来。”
如今谢宁曜与李及甚早已习惯将回谢府,称为回家,很多时候听上去好似皇宫只是个办公场所,谢府才是他们的家。
谢启、谢勋难得一次不再约束谢宁曜,一路上都任由谢宁曜与三个哥哥打闹。
他们一行人回到谢府时已近傍晚,谢家女眷全都迫不及待的到大门口来迎接,全都拉着谢宁暄看了又看,谢家老太太与谢瑾更是喜极而泣,还是谢宁曜哄了她们好一阵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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