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及甚顺手抓起一旁香炉里的灰,捏开薛凡的嘴,一股脑扔了进去,将人惯在地上,无比嫌弃道:
“再敢让我听到你这样叫我与阿曜,扔你嘴里的便是火红的炭!”
薛凡早吓的浑身颤抖,一边吐灰一边认错求饶:“我不敢了,再不敢,还请留侯宽恕。”
谢宁曜也没想到李及甚会如此动怒,可他还在气头上,转身就走。
李及甚急忙追了上去解释:“阿曜,是他硬要来纠缠我。”
谢宁曜冷哼一声道:“若你不曾去招惹他,他就能对你死缠烂打?”
李及甚心里很着急,却又暗自高兴,他将人拉到偏僻的耳房内,关上了房门,问:
“扶光,你为何这样生气?你不是说等我成婚,你还要随大礼吗,你如今连他这样拙劣的骗.术都能生气上当,以后真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与别人成婚?”
谢宁曜一时之间被问的哑口无言。
李及甚又问:“阿曜,你从来不知将我当成什么,如今可知道了?”
谢宁曜连忙解释:“我,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他得意,谁让他先与我作对!”
李及甚语重心长道:“阿曜,前几日我便听闻圣上要亲自给我指婚,恐怕就在明日的满月宴上,我只要你一句话,你真想让我成婚?”
谢宁曜如遭雷击,顿时愣在当场。
第61章
谢宁曜深吸一口气, 他不知该作何回答,他从未想过这许多,若耽误了李及甚的好姻缘, 他会很愧疚, 可让李及甚去成婚,他心里又难受的紧。
他低着头想了许久才问:“圣上为你选的是谁?”
李及甚无奈道:“这很重要?你倒是说说, 若圣上给我选的谁,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成婚?”
谢宁曜故作镇定的说:“圣上总不可能都不打探一下你的口风, 就为你定了成婚的人选,你多少也该知道一些, 若丝毫不知, 那便是诓我!”
李及甚深吸一口气道:“阿曜,你还要帮我把关不成?若是你觉得很好的, 你就答应我成婚?”
谢宁曜连忙解释:“我不是深恐耽误了你的好姻缘吗,我家里已极盛, 父兄又对我那样宠溺,我再胡闹也能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可你不同, 你还要走仕途的。”
李及甚沉声道:“你如今倒是又换了说法, 可见之前都是诓骗我的,说什么会对我千万般好。”
谢宁曜十分认真的说:“平日里的玩笑话, 如何能当真?你有青云之志, 我怎么能真那样自私耽误你的大好前途, 甚至可能毁了你终生, 我如何都有父兄兜底, 可你没有。”
李及甚道:“不成婚难道就无法仕途大好?阿曜,你不用想那许多, 我只问你,真要我成婚吗?若明日圣上真为我指婚,我便要立即另起府邸。”
谢宁曜急忙说:“阿甚,我、我不愿意!可是……”
李及甚道:“没什么可是,其余都不用你来管,我会处理好一切。”
谢宁曜笑着说:“你如今的口气是越发大了,只家里那一关就不好过,圣上这样器重你,必定也不会让你稀里糊涂的被我祸害,我是个不学无术的,你可是国.之.栋.梁。”
李及甚道:“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再大的阻碍都不是阻碍,再则,你何时见我糊涂过?你别糊涂就成。”
谢宁曜笑着说:“那我便等着看你怎么办,也许明日满月宴上被指婚这一关,你都过不了,你如何能违抗圣旨?”
李及甚道:“我自有办法的。”
谢宁曜笑着问:“阿甚,你究竟是何时对我这样坚定的?竟愿为我放弃圣上钦赐的姻缘,这可是许多达官贵人求神拜佛也求不来的。”
李及甚认真回想了许久,叹道:“若我说是初次相见时,你信吗?”
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时深陷其中的,但他知道原本他是怎么都不愿住在谢府的,他将宅子买在霜山附近就已经计划好了将来的一切,住在谢府会打破他的所有谋划。
更何况最初他实在对谢宁曜的言语.调.戏及其的愤怒,就凭他的那股清高孤傲的劲儿,他都不可能放下尊严住到谢府去,可他就是无法自控的想时时刻刻见到谢宁曜。
当初他为了强迫自己不去想谢宁曜,为了不住到谢家,总是为一点儿小事就与谢宁曜吵的不可开交,可到底他还是无法违背自己内心深处对谢宁曜太过强烈的欲.望。
只是如今与谢宁曜同吃同住了好几年,他早已将谢家当作了自己的家,将谢家人当作了亲人,甚至偶尔也会分不清对谢宁曜到底是哪种感情更多。
不过因谢宁曜惯爱沾花惹草,但凡哪个才貌双全的与谢宁曜走的太近,他都难受的紧,对谢宁曜太过强烈的占有欲几乎将他逼疯,这便能让他时时刻刻看清自己的内心。
他承认自己是个冷血冷心的,即便当初先祖母让他发誓将来登上皇位一定要保谢家永世隆昌,他满口答应,但心里想的却是除非谢家安分守己,否则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如今他竟将谢家当作了一切,将谢宁曜当作了一切,得到那九五至尊之位,也不过是为了与谢宁曜长厢厮守,为了永保谢家富贵荣华。
谢宁曜听后只觉十分意外,愣了好一阵才笑着说:
“我怎么不信,谢家人都长的极为好看,我这绝世容颜,几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个的,对我一见钟情的可多了去,你自也不能免俗的。”
李及甚道:“幸而你不学无术,若你再像昀大哥那样出类拔萃,哪里还能等我入京,只怕京城里才貌双全的都恨不能日日与你耳.鬓.厮.磨,你早与人私定终身。”
谢宁曜笑着说:“此言差矣,即便我是个纨绔,京城里才貌双全的哪一个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只我年纪小又太贪玩,心性不定罢了,否则等你入京还真不赶趟了。”
李及甚道:“若你在遇着我之前便喜欢上了旁人,只要让我见着你,我必会想方设法将你抢到手来。”
谢宁曜笑着问:“可我除了一副极好的皮囊,别无所长,你就真能对我一眼沦陷?我若心有所属,即便你再好,我也不会来招惹你,没有我主动招惹,你还能动情?”
李及甚道:“谁让你长成这样,何时相见都一样,况且,招惹我的多了去,我可曾搭理过哪个?”
谢宁曜想了想,点着头说:“你不仅不搭理,还觉得他们可恶,但凡敢多来招惹两次的,你就要威胁人了,让他们再不敢来烦你。”
李及甚道:“所以你往后不许再怀疑我,更不许这样轻易就被人挑拨离间,还赌气好几天都不见我,你可知这几日我有多难受?”
谢宁曜一把搂住李及甚的腰,将人按在墙上,越凑越近,鼻子与李及甚的鼻尖都碰到了一起,嘴唇也几乎挨在了一起,轻声说:
“我知道了,保证从此再不让你难受,阿甚,我……”
李及甚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迅速转身将他反压在墙上,早已堵住了他的口,让他再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谢宁曜跨坐在李及甚的腰腹上,他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这腰腹力量强到托起接近一米九的他仍旧很是轻松。
只是这样一来他便不得不附身去就,双手也下意识的在李及甚的身上到处游走。
李及甚却是个掌控欲最强的,一把握住了他的双手手腕,提起来压在墙上,让他再不能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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