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都围了过来,有的蹲下为帮薛凡擦去鞋面上的尘土,有的甚至隔着鞋帮揉脚,纷纷问起缘由来。
薛凡见李及甚竟一点儿不关心他是否受伤,还往谢宁曜身边去,他假装站不稳就往李及甚面前倒去,嘴里说着:“甚哥哥,麻烦扶我一下。”
李及甚即刻走到了谢宁曜身后,仿佛完全没听见薛凡说的话,薛凡差点摔倒,还是扶着周围的人才站稳。
谢宁曜冷笑一声说:“小王爷,你可装的真像,你既说我踩了你,我也不愿背黑锅,还不如真踩你,给我好好受着!”
他一脚狠狠踩下去,还死死压着碾了碾。
薛凡疼的惨叫不断,一屁股坐到地上,捂着脚,破口大骂:
“谢宁曜,你就是个疯子,挨千刀的孽.畜,你竟敢这样对我,我要去找皇伯父告状,让皇伯父治你的罪……”
众人原本还想劝和,见此情景纷纷委婉的指责起来:“阿曜,你既不是故意踩他,解释清楚就好,你又何必如此……”
谢宁曜怒道:“我没踩过他,既然他要污蔑我,还不如真踩了,都是他活该!”
李及甚轻声说:“阿曜,不用担心,即便圣上真听信了他的诬告,我自为你作保,定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谢宁曜心里满是气,并不搭理李及甚,只是冷哼了一声。
恰时皇帝也来了御花园,众人连忙一起行礼,皇帝又问在吵闹什么,薛凡自是将方才的事添油加醋的告状。
谢宁曜亦是不卑不亢的为自己辩解。
皇帝立即传了御医来为薛凡治伤。
薛凡半个脚面都肿起了老高,上药时更是疼的哭喊不止,被皇帝呵斥了两声,他才不敢再哭。
皇帝颇为动怒,众人全都跪了下来。
薛凡亦不敢仗着受伤就坐着,跟着跪了下来,脚面被压的疼痛难忍,也不敢吭一声。
皇帝怒道:“都这样不让朕省心,凡儿、曜儿都是飞扬跋扈的性子,都不肯受半点委屈,所以水火不容,还让朕来为你们小打小闹判.案,朕便判一回。”
李及甚唯恐谢宁曜受委屈,连忙解释:“圣上英明,我亲眼所见,阿曜不曾踩他,是他污蔑在先,阿曜不过给他一点教训罢了。”
皇帝怒道:“朕何曾不知,他俩的性子,朕再了解不过,朕并不偏袒谁,凡儿,朕只问你为何要污蔑曜儿?”
薛凡支吾着说:“曜哥哥总不与我玩,我想捉弄捉弄他,没想他真生气了。”
皇帝无奈道:“你呀你,总算是被你遇上了他,否则你还以为全天下都得让着你?!曜儿,你也是,你就不能轻点踩,竟将他踩成这样。”
谢宁曜嘀咕着:“若我不让他记住教训,下次他还敢来惹我。”
皇帝摇着头说:“凡儿,朕让你也踩他一脚,但不能踩太重,去吧。”
薛凡忙道:“皇伯父,左不过是凡儿有错在先,就当吃个教训,往后再也不敢招惹曜哥哥。”
谢宁曜被气的不行,心想这薛凡倒是会在皇帝面前卖乖讨巧,好似谁不会一样!
他连忙说:“皇姑父,曜儿知错了,往后再不敢与小王爷作对,再不会这样伤人。”
皇帝笑道:“这就对了嘛,都起来罢,往后可要和睦相处,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
薛凡可怜巴巴的说:“皇伯父,我脚实在疼的紧,可否在宫里住两日,我就与甚哥哥住一起就好,并不用麻烦打扫其他宫殿。”
谢宁曜心想: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就料定我是个不肯受冤屈的性子,定会狠踩回去,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李及甚忙道:“启禀圣上,我实在不习惯与人同住。”
皇帝笑着说:“你住的那宫殿很大,有内外三间,就让他住最外面那间罢,莫要再让朕为这些小事烦心。”
薛凡自是连忙谢恩。
李及甚实在无法,只能想着去李限那里挤一挤。
他们两人原就同住在养心殿东西偏殿内,李限住的偏殿亦有里外三大间,倒也能住的开。
这会儿已不早,皇帝令众人都散了,谢宁曜自回了谢玉的永寿宫。
此后好几天,谢宁曜赌气也不往养心殿去,日日只与李从芷在宫里到处跑着疯玩,李及甚多次派人来请,他都找借口推辞了。
果然不出谢玉所料,皇后故意多次派人来永寿宫送东西,顺便就将文妃的所作所为全都讲给了谢宁曜听,就等着谢宁曜大闹宫廷,却始终没等到。
这日午后,谢宁曜实在无聊的紧,且心里猫抓一样的难受,他总是忍不住的去想薛凡与李及甚天天一起吃住睡,怕是不用两天就已经亲密无间。
在这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对李及甚的占有欲竟这样强烈,丝毫不能忍受李及甚与任何人亲密!
他再也忍不住,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养心殿外,宫人连忙就将他迎了进去。
薛凡就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终于盼到谢宁曜来了,立即便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说:“不知曜哥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谢宁曜冷笑道:“我又不来找你,倒不用你迎接。”
薛凡丝毫不生气,一边将他往里带一边说:
“甚哥哥去了乾清宫,大约晚间才能回来,他早嘱咐过我,若你来,定要我好好招待的,还让我跟你赔罪,否则定要为此训我。”
谢宁曜冷哼一声道:“哟,才不过两三天而已,你就给他当起了贤内助?李及甚也是过分,竟为我这么一个外人训你,等他回来,我来教他怎么对你好。”
薛凡笑着说:“曜哥哥,瞧你说的,甚哥哥只当我是弟弟,到底我年纪小些,夜间他怕我着凉才与我同睡,帮我盖被子,我们真不曾做什么。”
……
谢宁曜已是气昏了头,转身就走,即刻就要去找李及甚算账。
李及甚早吩咐过宫人,谢宁曜到养心殿,便马上来告知他。
两人疾步而行,正好在院子中央撞了个满怀,李及甚激动道:“阿曜,你终于肯见我了。”
谢宁曜冷笑道:“留侯可真是厉害,这么快就让小王爷给你当起了贤内助,让小王爷帮你招待我……”
薛凡没想到李及甚回来的这么快,他急忙打断了两人:
“曜哥哥,你别生气,我马上亲自给您倒茶水,您是甚哥哥的贵客,既然同住一个宫殿,我自也应该帮忙招待一下。”
李及甚忙问:“阿曜,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薛凡赶紧拉住了两人的手腕,笑着说:“两位哥哥,先消消气,快来喝茶。”
谢宁曜虽很气,却还能想到是薛凡故意挑拨离间,他怒道:
“别来这套,我们都别做锯嘴的葫芦,长嘴就为把事情摊开说清楚……”
他将方才薛凡跟他说过的,全都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无论薛凡怎么打岔都没用。
李及甚听完已是怒不可遏,连忙解释:
“阿曜,我从始至终就没跟他说过一句话,我也一直就住在阿限那边偏殿,这几日阿限都与圣上一起住,你不信,我们现去找九殿下,让九殿下作证。”
薛凡被揭穿却丝毫不怕,笑着说:“两位哥哥这是干嘛呢,我不过逗你们玩玩嘛,这样认真做什么。”
李及甚忍无可忍,一把揪住薛凡的衣领,怒道:“再敢来纠缠我,再敢与阿曜作对,我定让你生不如死,你尽可以试试!”
薛凡也是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却被李及甚的眼神吓的双腿发软,颤抖着声音说:“不、不敢了,再也不敢,求甚哥哥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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