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曜笑着说:“快些起来罢,我不过随口一句,惹出你这一箩筐的话来。”
风住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见主子已是和颜悦色,这才放心,他忍不住嘀咕着:
“小爷,您明知我最怕没了这项顶好的差事,还偏要这样说,怎能让我不惶恐。”
谢宁曜笑道:“往常我逃学闯祸时,你总抱怨跟了我这么个主子,老是害你受罚,如今我帮你说出来,你倒不乐意了。”
风住忙说:“那能一样吗,我抱怨是为让您多少收敛一些,您这样说,我只怕您厌烦我了,若丢了这差事,爹娘能把我打死!”
谢宁曜笑道:“你是家生子,就算不给我当差,家里自然派给你其他活计,况且你爹娘也没资格打死你,只有主子能处置你。”
风住一听真以为小主子不要他了,双腿一软又要跪下去,谢宁曜一把扶住了他,说:
“别怕,不过玩笑话罢了,你伺候的最好,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往后再不许欺瞒我,别以为我是个贪玩的,就好糊弄。”
风住连连表示再也不敢,心想着:笙竹,我也算对你仁至义尽了,为你差点就丢了这样顶好的差事,多亏了我们小爷最念旧情!
另外一边,笙竹高高坐在椅子上,李从威仍旧跪在他脚边,但笙竹满眼都是惧怕胆怯,这让李从威极其的扫兴。
笙竹再也忍不住,哭着说:“小郡王,您让我跪着罢,您这样,我怕,我不是我家小爷,我更不敢打骂你,若实在不能让您满意,只求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
李从威猛的站了起来,死死掐住笙竹的脖颈,怒道:“没用的东西!让你做人上人,让你作威作福,你都不会也不敢,真真应了那句话,山猪吃不了米糠!”
笙竹被掐的几乎窒息,双眼翻白,脸色紫胀,他下意识的向最信任的人求救:“小爷,救、救救我,小爷,笙竹往后都听你的……”
李从威很快便恢复了理智,赶紧松开手,抱着笙竹安慰: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对你,我答应过阿曜一定会待你好的,绝不食言,若你有个什么闪失,让我怎么和阿曜交代,原本他就厌恶我,不能让他更厌恶……”
笙竹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终于缓了过来,边哭边说:“小郡王,我、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我们这种人命贱,没那么容易死……”
李从威叹道:“都怪我操之过急,应该先让你学怎么做主子,从今往后,我会给你分派与阿曜一样的仆从,阿曜怎么吃住行,你就怎么吃住行。
再请最好的西席教你念书,虽则阿曜是个不学无术的,但他毕竟从小就在谢宁昀身边长大,耳濡目染,随便写篇文章都比我们写的好,阿曜的书法也写的极好,你都要学会。”
笙竹受宠若惊,一面觉得小郡王是真为自家主子疯了,一面又觉得有这样好的机会学这些,即便学来并没有什么用,但能享受一回无上富贵荣华也很值得了!
李从威又说:“你做阿曜的贴身小厮这许久,他的习性,你应该已经很了解,我要你像阿曜,一举一动都要像,说话做事也要像,明白吗?”
笙竹为难道:“可我毕竟只是奴仆,即便我能学,却没有那样的底气,我穷苦出身,小爷从来养尊处优,让我怎么学,最多也只能学个皮毛罢了。”
李从威笑着说:“扶光是何等人物,我从未指望过你真能学得多像,能学到点皮毛,我都算你厉害,大大有赏!”
笙竹只想尽快积攒银钱,一听这话,顿时便兴致高昂,下定决心好好学。
……
谢宁曜正不知去哪里,今日都不用再去国子监,便想着去跃然酒楼看看。
如今酒楼的生意是越来越火爆,过年期间每日都是爆满,必须提前三天预订才能吃上一顿。
只没想到,过完年后,生意竟更加火红,过年期间大家走亲访友,将跃然酒楼名气提升了许多,如此特殊美食,人人都想来尝鲜。
之前跃然酒楼还只是在京城火爆,如今真可谓天下皆知,就连距离京城较近的州、县富豪、官吏为了一饱口福,都忍不住专程上京来。
只是食客太多,需得提前至少五天预订才能吃上,外地来的富豪、官吏家眷等也就不得不在客栈住下,带动着京城的客栈生意也爆满。
谢宁曜都完全没想到,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已经赚的盆满钵满,将前期投资的全翻倍赚了回来。
他带着李及甚走专为他们预留的特殊通道,直接来到三楼的账房找樊星与,他主要想和樊星与简单商议再开家分店。
两人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正在激烈争吵:
“樊掌柜,您是知道规矩的,朱雀大街寸土寸金,您这般生意兴隆,不涨租金实在说不过去,你也不必拿长公主压我,这楼面的真东家是宣德侯府,我不过是个管家。”
“原来是宣德侯府,难怪你年后便日日来缠着我要涨租金,我已给你涨过几回,你还不罢休,只怕不为涨租,只为逼我走!”
“樊掌柜言重了,有钱大家赚嘛,您生意好,我们也为您高兴呢,我东家给了您好法子,只要给点分成,我保证再也不来烦您。”
……
谢宁曜一听便气的不行,一脚踢开房门,怒道:“星与哥,租约到期我们即刻搬走!”
这管家自然知道酒楼是樊星与和谢宁曜一起开的,笑着说:
“谢小公爷莫生气,都好商量,朱雀大街上的楼面全是京都王侯世家所有,据我所知,这些楼面的真东家,大多都被您得罪了,您还真不一定能租到其他的。
当初我们大少爷明知是你们要租,还是租了,想的便是仇家宜解不宜结。”
谢宁曜冷笑道:“紧不用你来操心,麻利的给我滚!再敢来闹事,我们自会告到衙门里,让你将之前吃的加租全都吐出来!”
管家再也不敢多言语,灰溜溜的走了。
谢宁曜安慰道:“星与哥,不用着急,你之前不是已经着手买了新楼面,再加上舅爷爷送我的楼面,紧够了。”
樊星与十分内疚的说:“阿曜,我原不想动舅爷爷给你的楼面,那楼面太好太大,总让你吃亏,我心里过意不去。”
谢宁曜道:“那楼面租出去虽也能赚很多钱,但远不如我们自己用来做生意,舅爷爷亦是为我们扩大经营才提前送我的,不用反而辜负了他老人家的心意。”
樊星与激动的说:“阿曜,这里的租约入夏之前才到期,几个月紧够我布置两新楼面了,往后就在我们自己的楼面里做事,再也不会被敲竹杠!”
谢宁曜道:“往后遇到任何难事,一定要来及时告诉我,别一个人扛,你看,我解决事情多快,不像你,瞻前顾后的。”
樊星与更加干劲十足,连连保证再也不刻意隐瞒。
……
此后谢宁曜隔三差五就会暗访跃然酒楼,宣德侯府的管家再也没来为难过樊星与,他也就放心了。
不知不觉已快入夏,他们的两个楼面早布置妥当,在租约到期之前便全搬走了。
如今他们在朱雀大街开了两家分店,照旧是忙不过来,全天下的食客慕名而来,原本只需提前三天预约,竟要提前半月之久。
这带动京城的客栈都新开了许多,家家生意火爆,各种各样的商铺、酒楼等也都生意火爆,毕竟食客们既然千里迢迢来了京城,自然是舍得花销的,各处看看买买都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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