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槿搬来旁边的小凳子,坐在梁煊身边,静静看他们下棋。
看着看着,视线不自觉从棋盘已到梁煊身上。
梁煊长相完美继承了皇帝皇后的优点,皇帝后宫美人都,诞下的皇子里,谢云槿没看到有谁比梁煊长得好。
长睫垂下,认真的梁煊身上有一股特殊气质,仿佛天生就能吸引所有人目光。
梦里年长些的梁煊和少年期有很大不同,无论是气质,还是给人的感觉。
从谢云槿到来起,梁煊便注意到了。
他的心神不受控制分出一部分落在谢云槿身上。
白子落下,夺走黑子生机,惊芜大师意有所指:“殿下心乱了。”
梁煊表情不变:“大师教训的是。”
一个姿势久了,谢云槿有些累,想找个东西靠一靠。
周围有树,但离得有些远,上面还有小虫子爬,谢云槿不想靠上面,看来看去,能靠的,只有一处。
他往梁煊身边挪了挪,边挪边观察梁煊神情,见他没有表示,身子一歪,靠到了男人身上。
身体紧绷,谢云槿打算只要梁煊开口,他就立马坐直,说自己是不小心歪倒了。
梁煊仍没有表示。
谢云槿胆子渐大,把自身重量往梁煊身上压了压。
梁煊依然没说什么,仿佛没有察觉他的小动作。
或许是察觉了,也默许了。
不管了,这么僵着身子好累,谢云槿力道一卸,彻底靠在梁煊身上。
肩上一层,梁煊微微偏头。
谢云槿的头发蹭过他下颚,带来轻微痒意。
他面上没有表示什么,只默默放松身体,让谢云槿靠的更舒服。
谢云槿继续看两人对弈。
眼下棋局看似黑子落下风,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下定论。
果不其然,五个来回后,局势翻转,黑子大开大合,将白子包围,赢下此局。
“殿下棋艺增长不少。”惊芜大师坦然认输。
“大师承让。”
“我也要下。”看两人下了这么久的棋,谢云槿被勾起兴趣。
“阿槿想与谁下?”梁煊问。
“唔……”谢云槿想了想,“与惊芜大师下。”
“小没良心,给你靠了这么久,怎么不选我?”梁煊捏了捏谢云槿脸颊肉。
谢云槿被捏的声音含糊:“跟你下棋太费脑子了,我还没跟大师下过呢。”
谢云槿皮肤又嫩又滑,手感极好,梁煊不舍松开手,看他脸上被自己捏红了些,又有点自责。
“捏疼没有?”
“没有啊,”谢云槿感受了一下,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没那么脆弱啦,捏一捏不会坏的。”
殿下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他好歹也是堂堂男儿,哪会轻轻一碰就出问题?
滑嫩触感残留在指腹,梁煊捻捻手指,脑中忽然飘出梦中身影相叠的场景。
不会坏吗?
那……
捏别处呢?
身体升起热意,梁煊忙在心中念了几遍清心经,止住绮丽幻想。
梁煊起身,给谢云槿让位置,自己则坐到谢云槿之前坐的位置上。
“还要靠吗?”
重新坐好,谢云槿听到梁煊的声音。
十分心动,然而拒绝。
下棋还靠着,像什么样子?
梁煊心中遗憾,早知道将那局棋拖久一点了。
真正对弈,谢云槿才感受到,惊芜大师棋艺有多高超,一开始,他还能占上风,但,随着时间流逝,黑子优势一点点被白子拔除。
不出意外,谢云槿输了。
这局棋时间短,谢云槿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认输后,顺带夸了夸惊芜大师棋艺。
多年不曾被人这般夸过,惊芜大师错愕,继而失笑。
“谢小友也很厉害。”
“大师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棋艺不佳,”谢云槿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我有些渴了,你们要喝水吗?”
桌上茶壶已经空了,梁煊正要叫人,谢云槿制止他:“我去吧,正好活动活动。”
等人走远,惊芜大师开口:“谢小友是位妙人。”
梁煊不曾收回目送谢云槿离开的视线:“阿槿很好。”
好到即使知道不对,他也不愿放手。
在护国寺歇了一晚,第二日早上,一行人启程回京。
马车上,谢云槿抱着小木箱,分门别类整理求来的平安符。
有给祖母的,给娘亲的,给知书他们的,还有给皇后的,高公公等人的,一大箱子。
挑出其中一个,谢云槿双手捧着,递到梁煊面前,笑眯眯道:“殿下,这个是给你的。”
“孤也有?”看着猝不及防怼到自己面前的平安符,梁煊惊讶。
“殿下为何没有?”谢云槿故作疑惑。
他早发现了,从他拿出小木箱起,梁煊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落在他手里的小箱子上,尤其在他说哪个平安符给哪个人时,从期盼到失落,想忽视都难。
“我以为……”梁煊轻咳一声,他以为阿槿没有给他准备。
“以为什么?”谢云槿睁着大眼睛看他。
“没什么。”梁煊不太好意思别开目光。
谢云槿晃晃手里的平安符:“那,殿下要吗?”
“自然要。”生怕谢云槿反悔,梁煊动作迅速从谢云槿手里取走平安符。
谢云槿收回手,忍不住,闷闷笑出声。
梁煊捏着手里的平安符,耳朵悄悄红了。
马车在长宁侯府门前停下。
谢云槿下车:“殿下,我进去啦。”
“嗯。”梁煊跟着下来。
“殿下不用再送了,我自己能回去。”
梁煊为他整理好衣服:“进去吧。”
知道他们今日回来,侯府一早便派人在门口候着,看到马车走进,连忙通知府里主人。
老夫人与侯夫人亲自来门口迎接。
一行人给太子行礼。
与梁煊告别完,谢云槿大步走向老夫人,扶住她手臂:“祖母,您和娘怎么都出来了?在府中等我就好。”
“在府里等也是等,出来走动走动也好。”
马车辘轳走远,谢云槿一行人进府。
边走老夫人边问:“殿下怎么亲自送你回来?”
“殿下说刚好顺路,先把我送到家。”
老夫人回想刚才两人在门口告别的场景,总觉得不太对。
但想到太子从小就对槿哥儿不一般,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况且他们槿哥儿心性跟个孩子似的,应当不是那样。
谢云槿把自己求的平安符送给祖母和娘亲,得了两位夫人好一顿稀罕。
老夫人和侯夫人身边的心腹也得了主子送的平安符,一个个感动得不行。
他们真是好福气,试问哪家下人能得主子亲自求来的平安符?不说东西贵不贵重,只这份心意,便足以抵过一切。
回到自己院子,谢云槿把给知书等人的平安符挑出来,送给他们。
金祥院。
老夫人留下侯夫人:“你给槿哥儿物色的世家女如何了?”
“儿媳挑选了一些,还没与槿哥儿说,上次提了一嘴,槿哥儿不太愿意。”侯夫人道。
“你与我说说,都是哪家的女孩。”
侯夫人说了几个,都是顶顶好的孩子,看出来是用了心的,老夫人满意点头。
“槿哥儿年纪小,没个定性,现在定下,是不是太早了些?”侯夫人本来是为了防止长宁侯才请老夫人出面,现在长宁侯那边危机解除,她便没那么急了。
槿哥儿今年才十六,可以先不用着急。
老夫人没有回答,事关太子,且她只是怀疑,不好跟儿媳说,只道:“槿哥儿也到了知晓人事的年纪,你可有给他选人?”
一般世家子到了年纪,屋里都会有教导人事的婢女,十五六屋里还没人的,已经算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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