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衣着朴素的女子从他们面前走过,聊的话题刚好被谢云槿他们听了一嘴。
谢云槿张张嘴:“祝,祝余还擅长这个啊?”
他怎么一直不知道?
来的人神情紧绷,往回走的人却是神情放松,一看就知道是身上的毛病得到了解决,从侧面反应出,祝余的医生高超。
“若京中权贵知晓祝余有这一手,怕是会踏破门槛。”梁煊若有所思。
自古以来,此事虽不放在明面上,却是不少男子打心底在意的东西。
梁煊所想不差。
祝余名声传开,不少不好亲自前来的权贵特意派了心腹前来求药,更有人看祝余背后没有势力,想强行将人带到府中,专为自己看病。
祝余坐在桌子前,将前一位病人的药开好,头也不抬:“伸手。”
等了半天,没人伸手。
他抬眸,看到坐在前面的人,皱眉:“若不需要就诊,请把位置给别人。”
前来看诊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小毛病,也有一些是要命的病,祝余不愿浪费时间。
他往男人身后看去,不知何时,围在周围的人都被清空。
眉头皱得更深了。
正要开口,那男人开口了:“祝大夫,我家主子想请您去府上为他看诊,诊金好说。”
边说,边暗示性眨了眨眼睛。
祝余表情不变:“现在我有更要紧的事,你可以请你们主子过来一趟,或者等我这边忙完。”
虽然不喜这人做风,祝余也不会拒绝前来看病的病人。
“祝大夫,我们主子不太方便露面,您看……”说着,拿出一锭银子。
“那你先到一边等等。”
见祝余打算继续为平民百姓看病,看都不看他拿出的银子一眼,那人脸色一变:“祝大夫,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这人怎么回事?既然不看病,不要打扰祝大夫给我们看病!”
“就是!就是!”
早看不惯的百姓想为祝大夫解围,被男人带来的护卫往后推。
有一老妪不察,被推了个踉跄,眼看就要跌倒,正好赶过来的薛政旗扶了人一把。
“大娘,您当心。”
他们三人穿着富贵,气势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大娘站稳身体:“三位大人,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薛政旗见自家弟弟做好事还被人为难,早忍不住,大步上前,把逼近祝余的男人一脚踹开:“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放肆!”
那人摔了个屁股蹲,哎哟哎哟爬起来,正要发飙,看清薛政旗的脸,扑通一声跪下了:“薛将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
薛政旗才没心思听他多话,一脚把人踢到一边,走到祝余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人一遍,见祝余没有受伤,才缓下脸色。
谢云槿从人群中走出来,看到那人,故意“哟”了一声:“这不是孙侍郎身边的人吗?怎么,你家主子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来跟百姓抢大夫了?”
“噗嗤——”
围在周围的百姓见这人吃瘪,纷纷笑开。
“是啊,有什么病不好亲自出来的?”
“我们祝大夫最擅长的是解决雄风不在问题,你家主子,该不会是……”
那人故意说一半留一半,意思明显的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孙侍郎仆从脸色大变,下意识朝某个方向看去。
谢云槿跟着看过去,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灰溜溜打算离开,却被眼尖的百姓团团围住。
第46章
“你们做什么?!”
眼见走不成,马车里传出色厉内荏的声音。
“是你想为难祝大夫吧?”
“不然为什么不露面?”
“我可是瞧见了,每天这辆马车都停在这里,去寻祝大夫麻烦的人也是从这里过去的!”
永远不要小瞧百姓的洞悉力,他们可能没什么学问,不代表是蠢货。
孙侍郎听出了薛政旗的声音,想息事宁人,打算悄悄离开,哪想到会被这里的百姓围住,一时间进退两难。
薛政旗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得罪谁都不可能得罪薛家。
这个薛政旗,好好的来这里做什么?
孙侍郎心中恼恨。
不过是一个背后没什么势力的民间大夫罢了,有什么值得维护的?
来求医问药之前,孙侍郎仔细打听过,除了和长宁侯府有些牵扯,这位祝大夫背后并没有什么不能招惹的势力。
也是因为对方和长宁侯府有所牵扯,他没强行将人带走,而是派了人前来相请。
哪想到祝大夫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不看到病人不肯给药,花重金也不行,无法,孙侍郎只能亲自前来看一看情况。
事情就是这么巧,偏偏他来了,薛政旗不知为何也跟来了。
闹到这个地步,心中再不愿,孙侍郎也不可能缩在马车里当事情没发生过了。
以为自己的暗疾已经是最令自己头疼的问题了,等出了马车,看到站在薛政旗身边的男人,孙侍郎只觉得两眼一黑。
薛政旗就罢了,太子怎么也会在这里?
颤颤巍巍下了马车,孙侍郎正要行礼,梁煊阻了一下:“先与被你耽误的百姓和祝大夫道歉吧。”
孙侍郎不敢不从。
一道大礼下来,围在四周的百姓纷纷叫好。
祝余悄悄问走到他身边的谢云槿:“谢公子是听说了这边的事来解围的吗?”
谢云槿不好意思挠挠脸颊,他这几天光顾着纠结去了,还真没注意到祝余这边遇到了问题。
“这孙侍郎纠缠你很久了吗?他是什么问题?”
“一些不好说出口的病。”
想起从百姓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谢云槿猜测:“不会是,那方面的问题……吧?”
祝余小幅度点了点头。
谢云槿不可置信看向与梁煊连连赔罪的孙侍郎。
孙侍郎身高八尺,身材魁梧,怎么也看不出来,会是那方面不行的。
“他,看着不像啊。”
“有些事怎么可能只看外表?”祝余摇摇头,“他若是老老实实来找我看,我几贴药下去,说不定能让他重振雄风,他非不肯。”
“不过也能理解,可能是觉得太难以启齿。”但祝余不会因为这点理解打乱自己的计划。
他们当大夫的,最忌讳病人讳疾忌医。
想到什么,祝余压低声音:“谢公子若有什么,可不能学他……”
不等他说完,谢云槿炸毛:“好你个祝余,我带人来给你解围,你!”
“我不是说那方面,”没想到谢云槿反应这么大,祝余吓了一跳,连忙把人安抚住,“你之前身体亏损严重,师父给你开的药药性重,你现在身体看着没什么问题了,可能会有些虚不受补的情况。”
“虚不受补?”谢云槿想了想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应该没有吧,我感觉一切都挺正常的,天冷也不畏寒了。”
“那有没有遇到过偶感燥热、比较冲动的时候?”
祝余说的隐晦,谢云槿一下子想到了那个不受控制的梦,和梦醒后发生的事,气势不自觉弱了下去:“也,也没有……”
祝余怀疑看着他。
“好吧好吧,有一点,不过次数不多。”谢云槿捂脸。
自那天后,谢云槿也发现了,自己夜里容易做梦,然后一身燥热醒来,以为是因为那天发生之事的后遗症,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脸上越来越热,谢云槿拍了拍自己的脸:“我的事之后再说,我们今日来找你,是有一些关于你的事。”
那边,梁煊也处理好孙侍郎的事。
扰乱义诊秩序,仗势欺人,孙侍郎萎靡去请罪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跟在他后面,不时交谈几句。
孙侍郎只觉得脸色火辣辣的,今日之后,怕是所有人同僚都要知道,他求药不成还把自己搭进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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