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为了不移孩子性情,刻意不让的。
侯夫人一直觉得自己儿子年纪还小,确实没考虑这点,摇摇头。
“我这里有两个知根知底的,先给槿哥儿送去,他不喜欢再说。”打定主意,老夫人叫来崔妈妈,吩咐一番。
崔妈妈把两个婢女叫来,给侯夫人长眼。
“你先过过眼。”
侯夫人打量两个女孩。
面相温婉,生得水灵,不是那等狐媚祸主的长相,一言一行举止有度,身段也好,饶是侯夫人,也挑不出不好来。
“母亲费心了。”
当晚,谢云槿发现屋里伺候的人是两个眼生面孔。
水灵灵的,穿着也比其他侍女清凉,谢云槿不习惯陌生人近身,摇铃叫来知书。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是老夫人送来伺候世子您的。”知书一早便得知了两人的作用,按老夫人意思把人安排进屋里。
“祖母突然给我送人做什么?我这里又不缺伺候的人。”谢云槿不解。
看出谢云槿完全没理解老夫人的意思,其中一名婢女张了张嘴,被另一人扯了一下,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知书瞥了她们一眼,没有解释两人来的真正原因:“世子不习惯她们的伺候吗?”
谢云槿点头:“我不喜欢生人近身,以后我屋里还是原来的人伺候,至于这俩人,既然是祖母送来的,你寻个轻松些的活,安排给她们。”
“是。”
两人被带了出去。
关上房门,知书把两人带到下人住处:“世子爷待人一向宽厚,只要你们不生出异心,世子爷不会亏待了你们,但若谁有异心,不说世子爷,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两人连连应是。
敲打完两人,知书离开。
关上窗户和门,刚才准备开口的婢女问:“你方才拉住我做什么?老夫人送我们来,本来就和那些侍女不一样。”
“你傻啊,你现在到了世子爷院里,惹怒世子爷和院里伺候的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可我们……”
“我们什么?老夫人没明说,我们就是普通侍女,世子爷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该生的心思别生。”
“再说了,世子爷说给我们找个轻松的活儿,不比当个没名没分的暖床好吗?”
“你说的对,我们只管做好本分,旁的,不是我们该想的。”
知书观察了两人几天,确定她们本本分分,没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对两人态度温和了些,把人安排到花房轮值。
很轻松的活儿,每天给花浇浇水就行。
其他重活有别的人做。
听说谢云槿院里安排,老夫人哭笑不得。
崔妈妈也是好笑:“我们世子爷,完全没开窍呢。”
“开窍晚也好。”老夫人笑道。
“老夫人您怎么突然这么着急世子爷的亲事,世子爷年岁小,现在提,恐怕自己也不乐意呢。”也只有崔妈妈,有着多年情分在,才能与老夫人说这些话。
“确实不需要这般着急,”老夫人脸上笑意收敛,“那日太子殿下送槿哥儿回来,你可看见了?”
“瞧见了,太子殿下待我们世子爷那是没话说,要不怎么说我们世子爷是有福之人呢,您看看,连太子殿下那样的人都喜欢我们世子。”
崔妈妈是老夫人还在闺阁时的婢女,与老夫人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待谢云槿,也如亲孙儿一般了。
更别说,谢云槿是一个值得真心相待的人。
想到谢云槿送给她和她家中小孙子小孙女的平安符,崔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哪个下人有她这样的福气、被主家如此看重?
“就怕太子太过喜欢。”老夫人脸上染上一抹愁色。
“这不是好事吗?”崔妈妈不解。
“是好事,也不全是好事,你没发觉,太子与槿哥儿之间,太过亲密了吗?”想起前段时间,太子往槿哥儿院子里送了不少好东西的事,之前老夫人就隐隐觉得不对,亲眼看到马车前两人相处,这种感觉达到了巅峰。
“……不会吧?”终于明白老夫人意思,崔妈妈骇然。
“我也希望是我多想。”
如果真如她所想,这件事对槿哥儿来说,绝对算不上一件好事。
“您先别急,以奴看,世子爷如今懵懂的很,太子正值关键时期,应当不会挑明。”
只要太子不挑明,事情就有回转余地。
“但愿如此。”
老夫人心中有种奇怪预感,与槿哥儿,太子不会止步于此。
侯夫人也听说了谢云槿把老夫人送去两个婢女安排进花房的事,与心腹婢女余霜笑道:“我就说槿哥儿还小,不急着这些。”
“世子才十五呢,离弱冠还有好几年,老夫人确实急了些。”
“不过慢慢挑也好,能挑到更合适的。”
被安排到花房的两人没在跟前晃悠,谢云槿几乎要忘记他们的存在,直到那天知书一脸喜色走进来。
“世子,您先前养的那盆花,开花了!”
“那株锦兰?”
“对!”
谢云槿放下手里的事,去花房看花。
锦兰是前年谢云槿外公送来的,是经过特殊培育出的新品种,可惜不太适应京中环境,勉强养活了,始终不开花。
谢云槿还以为见不到它开花的那一天了。
看完花,谢云槿迫不及待与梁煊分享这个好消息。
“殿下,你还记得那盆锦兰吗?”
来到东宫,谢云槿凑到梁煊面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它长花苞了!”
不等梁煊开口,谢云槿絮絮叨叨说了今日发生的事。
“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小花苞,但也是要开花的迹象!还是祖母厉害,送来两个侍女,一下子就成功了。”
梁煊听到重点:“你祖母给你房里送了人?”
“你怎么知道是送我房里的?”谢云槿忍不住吐槽,“祖母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我们回来那日,我一进屋,看到两个面生女子站在屋里,要给我宽衣,吓我一跳。”
“她们还穿的和我院里其他侍女不一样。”
梁煊脸黑了:“后来呢?”
和谢云槿不同,几乎是在谢云槿说的第一时间,梁煊就意识到,长宁侯老夫人送那两名女子到谢云槿屋里的真实意图。
想到阿槿身边会有别的人,会有人与他亲密接触,梁煊心中生出一股无法控制的暴虐。
梁煊心情变化太明显,谢云槿想忽视都难,他疑惑不已:“殿下,你怎么这么生气?”
“孤问你,之后呢?”
他碰了那两个人吗?
嫉妒占据理智,梁煊抓住谢云槿手臂,极端情绪下,力气稍微大了些,谢云槿拧眉,去拍他的手:“你抓疼我了!”
“抱歉。”梁煊稍稍恢复理智,手松了些,却没完全松开。
桎梏手臂的力道明显,却控制得极好,让谢云槿能感觉到,却不会疼。
“然后我把知书叫进来了啊,我不喜欢生人近身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祖母送来的人,我也不会随随便便放在屋里,知书就把他们安排到花房了。”
理智彻底恢复,梁煊问:“老夫人没问你吗?”
“问我什么?”谢云槿一脸茫然。
“阿槿,你是真不知道,老夫人往你房里放人,是什么意思吗?”梁煊无奈。
时间在他送阿槿回府当晚,是老夫人起疑了吗?
谢云槿终于反应过来,捂脸:“你不许说!我不知道!”
“我才不要屋里有奇奇怪怪的人。”
心情放晴,梁煊捏捏谢云槿手臂:“阿槿说的对。”
第25章
谢云槿张开指缝,透过缝隙去看梁煊,狐疑:“殿下,你好像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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