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辰沉沉睡去的,梁煊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一样,不知疲倦。
中间叫了水。
谢云槿被梁煊抱着去洗漱。
宫殿里寂静无声,他将脑袋埋在梁煊怀里,不肯抬头。
温水很好的缓解了疲乏。
梁煊边为他清洗边问:“还好吗,阿槿?”
若谢云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嘴硬说“还好”。
得知年轻的爱人尚有余力,梁煊在水中又要了一遍。
谢云槿使劲推他:“水,水进来了……”
“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事实证明,男人有时候的话当不得真,谢云槿这下是真的没力气了。
澡也白洗了。
后来又来了几遍,谢云槿已经记不清了,被放开的瞬间,沉沉睡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睡着后,梁煊注视他的睡颜,许久、许久。
更不知道,另一个被迫沉睡的梁煊出来后,大发雷霆,在脑中将这个时空的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
梁煊心情好,不跟脑子里的另一道意识计较。
登基后,他对拥有未来记忆的另一个自己有了绝对性压制力量,亦或者说,与另一个自己的融合进度大幅度飙升。
梁煊接收到了更多关于未来的记忆。
不再是旁观者,这些记忆对他而言,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
或许,本就是他的经历。
脑海里的另一道意识突然沉默了。
梁煊开口:“你就是我,对么?”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梁煊也不在意他的回答,谢云槿来寻他之前,他一直没睡,花了很长时间整理突然得到的记忆。
那些突然出现的记忆,和现实发展完全不同。
在那个未来里,他对自己太自信了,以为自己能永远护住阿槿,却没想到,他的保护,间接害了阿槿。
阿槿一向重感情,长宁侯是刺向他的第一把刀。
针对太子一脉的阴谋是多年前埋下的,环环相扣,那个未来里,他们都没有躲过。
结局可谓惨烈。
好在,这一切都不会再发生了。
未来已经改变,那些不好的事阿槿都不会再遇到,他也绝不允许发生。
梁煊有种预感,距离知道身体里另一道意识出现原因的时间不远了。
谢云槿一觉睡到午时。
睁开眼,周围一片昏暗,谢云槿眨了眨眼,撑着身体想坐起来。
“嘶……”
一个没撑住,谢云槿重新跌到床上。
好疼。
全身酸疼。
腰、腿就不说了,仿佛跑了十公里,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更甚。
酸、胀,好似还被什么撑着。
谢云槿木着一张脸,慢吞吞翻了个身。
屋里的动静瞒不过守在外面的人,没等谢云槿调整好心态,略显着急的脚步声传来。
不多时,床幔被掀开。
谢云槿抬头看去。
是梁煊。
可能是刚下朝,梁煊还穿着朝服,精神奕奕的,好像吃了什么神丹妙药。
对比自己的状态,谢云槿不愉撇了撇嘴。
一样的劳累,怎么梁煊状态这么好?
“阿槿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口渴不渴?饿不饿?先喝点水,我让人备了早膳,喂你吃一点?”
话还变的特别多。
梁煊坐到床边,先探了探谢云槿的额头温度:“没有发热。”
再把人抱到怀中,拿过装着温水的杯子,喂到谢云槿嘴边:“喝点水润润嗓子。”
“我……”才说了一个字,谢云槿猛地闭上嘴。
声音太嘶哑了。
谢云槿简直不敢想这是自己会发出的声音。
嗓子太不舒服了。
没拒绝送到嘴边的水,谢云槿就着这个姿势,微微低头,喝完一杯水。
水的温度刚好,不冷不热,带着丝丝甜味。
“怎么是甜的?”喝完一杯水,嗓子舒服多了。
“加了蜂蜜,”梁煊把杯子放到一边,“还喝吗?”
谢云槿舔舔嘴唇,点头。
梁煊摇了摇床边的铃铛,高公公很快端着温水和好克化的吃食进来。
放下后低头退出去,全程没有多看。
梁煊喂谢云槿又喝了一杯水,再吃了些粥。
“我想吃肉。”谢云槿眼巴巴看着梁煊,这一顿吃的也太素了,唯一的肉就是粥里的肉沫。
“等阿槿好些了再吃。”梁煊亲了亲谢云槿唇侧。
醒来时,紧密接触过的爱人在怀,那种满足是无法言说的。
尤其是和记忆里的未来相比,眼下的幸福显得尤为珍贵。
要不是用最后理智克制,梁煊都想把谢云槿打包带去上朝。
很快谢云槿就发现,亲密接触后,梁煊更粘人了。
谢云槿想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梁煊都亦步亦趋跟着。
谢云槿板着一张脸把人往后推:“不许跟来!”
“阿槿哪里我没看过?害羞什么?”梁煊试图再争取一下,“阿槿要是摔倒了怎么办?”
这是有前情提要的,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谢云槿觉得同样的事情自己不该和梁煊有这么大差别,没道理梁煊能精神抖擞去上朝,自己只能躺床上。
不信邪的后果就是,身体刚离开床,腿一软,险些跌倒。
被梁煊眼疾手快接住了。
想到这些丢脸的事,谢云槿脸上一片绯色,睁大眼睛瞪他:“不许说这些!”
“好,我不说。”梁煊飞快妥协。
谢云槿满意他的态度:“我没怎么受伤,你不要把我当瓷娃娃。”
梁煊嘴上答应,行动半点不改。
谢云槿被当易碎品一样对待了两天,再也受不了了,给高公公留了个口信,出宫。
梁煊见完朝臣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谢云槿。
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心情肉眼可见变差。
高公公苦着一张脸上前:“陛下,小谢大人出宫了,说今日不回宫了。”
晴天霹雳。
梁煊飞快处理完需要紧急处理的事,吩咐:“收拾一下,朕要出宫。”
“陛下要去……”
“去长宁侯府。”
第64章
谢云槿回到府里。
长宁侯离开的时间内,侯府发生不小变化,长宁侯回来后很快就发现了,最明显的,就是侯府不再认他为第一主人。
从前,长宁侯在府中可以说是说一不二,这次回来,他发现,自己的威严大不如从前,听命于他的老人要么投靠谢云槿,要么被打压到无关紧要的位置。
谢云槿似乎成了侯府的真正主人。
这让长宁侯尤为不适应。
对长宁侯这种将权势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来说,谢云槿的做法是妥妥的挑衅他。
他试图改变,重新提拔自己的人上来,他以为这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离开的时间不算长,他身上还挂着长宁侯的爵位。
做了才发现,他离开的时间,长宁侯府早不受他控制了。
府里势力如铁桶一般,他想动,根本动不了。
因为谢云槿如今的地位,也因为,太子梁煊成了大梁最高掌权者。
谢云槿的地位不可撼动。
想提拔一个下人都遇到阻碍,长宁侯狠狠发了一通脾气,正好听说谢云槿回府了,怒气冲冲找去。
谢云槿先见过了两位夫人。
知道谢云槿和梁煊的真正关系后,两位夫人担忧的同时,牢牢守住这个秘密,谢云槿长期住在宫中,他们既因为谢云槿和梁煊关系好而开心,也为两人关系太好而担忧。
尽管身为太子的梁煊放下身段向他们保证过,可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
梁煊已登基为帝,若选人进宫,谢云槿该怎么办?
在宫里养了两天,谢云槿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行动间不至于让两位夫人看出什么,只是他身上痕迹多,消散的、重新覆盖的,层层叠叠,不得不穿高领的衣服将整个脖子严严实实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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