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淋了雨就会生病,虽然他不是人类,但他可以等量代换一下!
晏清一手握拳,轻轻锤了下另一只手的掌心,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呀!”
他又可以借这个机会假装病美人了!
晏清有被自己聪明到,美滋滋的,因为心情好,身后的小翅膀又抖下些金粉。
风枕眠则是看着晏清忽然从生气变成乐开了花,陷入沉思。
晏清这算不算是性情大变啊?
他想起了克萝尔的所作所为,被吓了一跳。
“不会的不会的。”风枕眠疯狂摇头,他家崽崽这么可爱,才不会有什么叛逆期呢。
顶多就是有些时候任性了些。
但这么可爱的崽崽,任性一点怎么了。
他的崽崽,想干嘛就干嘛。
风枕眠想着,正准备和晏清道歉,就看见小精灵抬手,手背靠在额头上,以一个极其做作的姿势和0.5倍速的速度,慢腾腾往下倒去。
风枕眠有点懵,但还是下意识伸手,接住了晏清,“小阿晏?”
好端端的,怎么还演起戏了?
晏清没空搭理风枕眠,还在演戏。
他是个柔弱的病美人,在没有见到医生前,他是不会说话的。
换做别人,晏清或许就成功了。
可这人是风枕眠。
虽说晏清在他心中是个柔弱娇气的小精灵,但也还没到被水珠砸一下就生病的程度。
风枕眠抬手一挥,给晏清擦干身体又换了件衣服,随后陷入深深的担忧。
完了,他家小精灵好像真的学坏了。
还没进入成长期,就开始步入叛逆期了。
风枕眠老父亲叹气,戳了戳晏清的小肚子,“怎么忽然就叛逆了呢?”
难不成精灵一族的学习能力是看见什么就学什么?
“小阿晏,什么都学只会害了你。”风枕眠语重心长的教育了晏清一番。
不过他俩的频道一直没对上,晏清听了半天,脑子自动将风枕眠的话翻译成了一个意思——
你一点都不像病美人,别学了。
自从那天发现风枕眠喜欢病美人后,晏清就一直矜矜业业思考如何扮演病美人,当年他振兴精灵族都没那么认真过。
可,风枕眠居然嫌弃他。
委屈一下涌上心头,晏清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扭头回了虚空戒。
风枕眠就是再木头也看出来了不对劲,着急忙慌把晏清掏了出来,“怎么了小阿晏?怎么忽然不开心?”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难不成是教育晏清的时候语气太重了?
“我错了。”风枕眠立马道歉,“我不该那样说你的。”
崽崽哪有不叛逆的。
就算叛逆了也是他的宝贝崽崽。
晏清不听他的,留给人一个愤怒的后脑勺。
好在风枕眠是懂怎么哄晏清的,好说歹说了许久,可算是把小精灵逗开心了。
他看着重新笑起来的晏清,也跟着笑了笑,低声说了句,“还真是情绪化的崽崽。”
不开心来得快,去得也快。
随即风枕眠又开始了老父亲的担忧,一哄就好,以后不会被欺负吧?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答案,不过风枕眠知道,他肯定不会让晏清被欺负的。
路过某个小巷子时,风枕眠买了份章鱼小丸子,和晏清一边走一边吃。
小丸子比晏清的头还大,他盯着丸子看了好一会,属实无从下嘴。
太大了,抱着吃很不优雅。
最后还是风枕眠给他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竹签插着喂他吃。
克萝尔跑的地方还挺远,风枕眠放了只寻踪蝶,七弯八绕走了大约二十几分钟才到地方。
雨已经快停了,不过天依旧黑漆漆的,灰暗笼罩着世界,很是压抑。
克萝尔去的地方,是一个几乎不会有人到访的贫民窟,一街之隔,就是这座城最热闹的商业街。
大概谁也想不到,会有贫民窟藏在商业街里。
风枕眠怕被克萝尔发现,始终坐在和她不远不近的地方。
克萝尔在商业街的咖啡店里买了杯咖啡,因为年龄太小,总是被人打量。
不过她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慢腾腾喝着咖啡。
热气氤氲,低头时给她的眉眼添了层水雾。
“咖啡有什么好喝的?”风枕眠不理解,“他们真不觉得这玩意苦吗?”
晏清点了点头,酷爱甜食的小精灵也不喜欢苦苦的东西。
但坐在咖啡店里不点杯咖啡又不行,风枕眠只能硬着头皮点了杯不算太苦的。
晏清闻了闻空气中咖啡豆的味道,一边嫌弃,一边又很好奇。
他慢腾腾蹭到杯子边缘,小小喝了一口,被苦得脸皱成一团。
而一抬头,发现克萝尔面不改色喝了一大口。
那人点的还是最苦的苦咖啡!
晏清的胜负心一下被激了起来,再次蹭到咖啡杯旁边,深吸口气,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随后,他猛吸了一大口。
被苦得差点哭了出来。
“噗……”风枕眠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下一秒就收获了晏清一个软绵绵的眼刀。
他立马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小阿晏真棒,居然可以一口喝那么多咖啡。”
一阵彩虹屁给晏清夸得飘飘然,他骄傲叉腰,一脸“也不看看我是谁”的骄傲表情。
那边,克萝尔的咖啡已经快见底了。
咖啡店很少有她这种单纯为了咖啡而来的顾客,大多都是为了约人见面,办公,或者逛街累了找个地方休息。
克萝尔喝完以后,又在那里坐了一会,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做出这种沉思的模样怎么看都很怪异,以至于短短的十分钟里,就有三个人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小朋友。”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轻声开口,“这是我的名片,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需要什么帮助,就打上面的电话,我可以帮你。”
克萝尔盯着名片看了好一会,小声回了句“谢谢”。
“原来温暖这么容易得到吗?”克萝尔看着名片,苦笑了一声,“为什么曾经的我一点都感受不到呢?”
在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得不到半分,而今不需要了,世界又开始爱她了。
克萝尔只觉得讽刺,起身时将名片揉巴揉巴,扔进了垃圾桶。
风枕眠看着这一幕,跟着起了身。
“真是奇怪。”他想不通克萝尔身上那与年龄不符的神态表现是为什么。
这人的的确确没有被夺舍。
“总不能是重生了吧?”风枕眠想起以前熬夜看的那些小说,“其实克萝尔是假千金,然后优弥娅找回了亲生女儿以后,对克萝尔特别不好?”
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脑洞挺不错。
“可她身上也没有重生的灵魂波动啊。”
更何况,重生相当于是逆天改命,那是只有神明才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尽管风枕眠那个脑洞很精彩,他还是否定了。
离开咖啡店以后,克萝尔从小巷子里绕进了那个无人知晓的贫民窟。
贫民窟占地面积很小,像是挤在两只大象之间的蚂蚁王国。
“大黄?”克萝尔轻轻唤了一声,东张西望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风枕眠刻意隐去了身形,站在与克萝尔一墙之隔的地方,静静看着她。
“大黄,你在哪呢?”克萝尔又唤了几声,因为迟迟得不到回应有些焦急,“大黄?你别吓我,大黄!”
克萝尔喊了至少有一分钟,终于是有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某处出来。
风枕眠循声望去,看见了一只金毛。
它看上去年纪很大了,皮肉松松垮垮,脚步也很蹒跚。不过它的主人应该很爱护它,即使生在贫民窟,那身皮毛也干干净净,并不是脏兮兮的小狗。
“吓死我了。”克萝尔抱着大黄蹭了蹭,“饿坏了吧?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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