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利尔:……
她为什么要成为最强壮的女巫?
不论他们怎么哀嚎,风枕眠始终不为所动。
教育完一行人后,他坐在一旁的树下,插着椰汁看着他们骂骂咧咧继续练剑,“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老师总是一届比一届变态了。”
自己淋过雨,就撕碎别人的伞。
真的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
晏清看着他,“所以,你也打算像约瑟维一样任教了吗?”
他摸着下巴思考道:“好像也行,任教的话,每年都会有寒暑假……”
风枕眠没想到晏清会这么认真的思考他们的未来,在听见晏清说在每年寒假和他一起回精灵之森的时候,心里蓦地一软。
“不任教。”风枕眠揉揉他的脑袋,“但可以挂名。”
以他到时候的修为,完全可以成为青云宗的名誉长老,不用授课还有工资拿。
只需要在青云宗摊上事的时候出来刷刷脸,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就行。
“到时候你想去哪都可以。”
晏清已经陪他在外面飘荡了很久,也该换他陪晏清了。
爱情从不是你付出多少我就付出多少,而是我看着你的付出,常觉亏欠。
晏清愣了一下,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吗?”
随即又想到什么,“可离开了这里,你会不会不开心啊?”
风枕眠常说青云宗是他家,而人类都是恋家的。
“精灵之森也是你家。”风枕眠说:“你可以为我离家那么久,我又为什么不行呢?”
这话对一个恋爱脑精灵来说,杀伤力不亚于原子弹爆炸。
晏清感动得一塌糊涂,抱着风枕眠就亲了下去,两人之间的粉色泡泡完全容不下第三个人。
曲清尧站在不远处,过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他本来是打算找风枕眠谈谈,然后试着从侧面引导一下,但看到这幅画面,又有些不忍心。
若是醒来,风枕眠就没有爱人了。
“清尧。”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曲清尧愣了一下,猛然抬头。
他看着树上那个熟悉的声音,嘴唇翕动,“师尊……”
那张脸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他眼前,就连午夜时分都不曾出现在梦中。
曲清尧想不到,自己会在风枕眠的梦境里再次见到景辞。
“噫?”景辞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大惊失色,“怎么这幅表情?”
曲清尧以前是个缺根筋的剑痴,面对心上人都不知道变通,还是后来下山历练了一番才开始知晓人情世态。
景辞何曾见过曲清尧这表情。
“难不成,真像小风说的那样?”景辞嘀咕,“你真被洛伊伊给甩了?”
曲清尧心里升起的那点情绪因为景辞的这句话瞬间烟消云散。
昨天因为风枕眠的那句,他当时就摔在了地上,差点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
没想到还没过多久,就又一次听到了这句话。
爱人的脸庞随着时光流逝只剩下个模糊的剪影,曲清尧吐出口气,“才没有。”
景辞盯着他挑了挑眉,明显不信,但他也知道要给自己徒弟留点面子,笑了笑说:“好好好,没有。”
曲清尧难得体会到哑巴吃黄连的感觉,他狠狠磨了下后槽牙,想说些什么却又在看向景辞的瞬间,将一切怒气收敛。
能再看到师尊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何况被师尊打趣也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脑海中闪过景辞被制成鬼母时的画面,曲清尧吸了口气,眼眶有些湿润。
这下不淡定的人成了景辞,他这徒弟虽说是块木头,但也是块坚强的木头。
以前不管他怎么磋磨,这人都不曾掉过眼泪。
景辞看了眼曲清尧通红的眼角,挪开眼,又看了一眼。
看来对于被洛伊伊甩了这件事,曲清尧是真的很伤心。
“那个,清尧啊。”景辞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你要想开一点,所谓有得必有失,老天既然让你失去,说明有很好的东西给你。”
他们师门这不会安慰人的嘴,也是一脉相承的。
曲清尧听见这话却更失落了,他低垂下眼眸,想起现实中故去的师尊、爱人,还有青云宗后山那多出来的一座座墓碑,心中酸涩难言。
“可我什么也没得到。”曲清尧低声呢喃,“我失去了所有,也终将一无所有。”
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这一路走来实在是遇到了太多。
曲清尧陷在情绪里,没注意到旁边景辞几变的脸色,他又盯着风枕眠看了好一会,自顾自走远了,“所以……我到底该怎么叫醒他呢?”
景辞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只是注意到了他盯着风枕眠看的动作。
那边,风枕眠还同晏清搂搂抱抱,看上去十分甜蜜。
景辞略一思索,手握成拳锤了一下掌心,“嘶,这不是触景生情了嘛!”
曲清尧才被洛伊伊甩了,转头就看到风枕眠和晏清恩恩爱爱,可不是往他心口里插刀!
景辞自觉发现了真相,走过去装模作样指点了卢迪克他们几句,就把正在热恋中的风枕眠从晏清身边薅走了。
晏清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看着自己旁边空荡荡的地方,脑袋上缓缓冒出个问号。
他那么大一个对象,就被人给薅走了?
被薅走的风枕眠本人也很懵逼,他正想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在青云宗掳人,一抬头就看见景辞那一脸深沉的模样。
上一次看景辞如此严肃,还是有一只上古妖兽破除封印为祸人间的时候。
“出什么事了?”风枕眠也忍不住正色起来,他脑海中飞速闪过好几种可能,“是不是那些邪修又卷土重来了?还是咱们封印的那只妖兽又冲破封印了?难不成……”
风枕眠一口气说了好多种可能,但景辞依旧是那副神情严肃的模样,搞得风枕眠更慌了,“都不是……”
看景辞这模样,想来情况更为危急。
他转过身就想去叫同伴们,只是刚走出两步就被景辞拉住了。
“你干嘛去?”景辞皱眉看着他,指了指一旁的石凳,“坐下,我要同你商量些事情。”
风枕眠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此刻也是又紧张又冷静,“师尊放心,能守护人间,徒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见这话,景辞明显愣住了,“啊?”
什么守护人间?
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事已经上升到这种程度了吗?
“清尧因爱生恨黑化了?”景辞一脸懵逼,“他要让天下陪葬?”
这下懵逼转移到了风枕眠脸上,“啊?师兄黑化了?”
师徒俩大眼瞪小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
景辞好歹多活了那么多年,迅速反应过来,同风枕眠理清了方才的鸡同鸭讲。
风枕眠拍着胸口舒了口气,“原来是师兄的事啊,方才师尊那么严肃,我还以为出啥事了。”
“你师兄的事也是大事。”景辞方才认真思考了一会,“这段时间,你和晏清控制一下,尽量不要在曲清尧面前卿卿我我。”
刚失恋的人,要是天天看着对小情侣在自己面前恩爱,难免不会变态。
这个要求对风枕眠来说有点难,以晏清的粘人性格,让他不贴着风枕眠,估计他能把青云宗给拆了。
为了青云宗的安全,风枕眠又摸着下巴思考起来,“这样也是治标不治本。”
他抬头看着景辞,“师尊,心病还须心药医。”
景辞年轻时也有过不少缠绵往事,对于男女情爱那些事也是理解。他当然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但问题是……
“我们怎么好掺和别人的感情。”
风枕眠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再次沉思片刻后,又一次开口,“有了!”
他笑了笑,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咱们不好掺和,那就让他们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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