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点了点头,“是记载过。”
“将银十字架插入血族心口,再设下封印就能让血族沉眠。”
不过这个方法并不好实施,想将银十字架插入一位血族亲王的心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只要有办法就行。”风枕眠倒是不在意这个的困难程度,朝伊洛要了个银十字架。
这餐早饭吃得时间并不久,风枕眠正准备离开,可忽然被米利尔叫住了。
凯娅和伊洛已经离开,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俩。
风枕眠脑子里还时不时蹦出昨晚的画面,身体不自觉僵硬了一瞬,“学姐有什么事吗?”
“你不对劲。”米利尔看着他,声音没什么变化,“昨晚那人是你?”
今早风枕眠一直在躲避凯娅的视线,那条迟钝的笨龙没发现,但她却很敏感。
“什么昨晚?”风枕眠有种即将被杀人灭口的感觉,他干笑了一声,“学姐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说完也不等米利尔回话,他撒腿就跑。
“艹啊。”风枕眠喘了口气,“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吗?也太可怕了。”
城堡中的佣人们来来往往,都专注的做着自己的事,谁也没注意到一个身影上了三楼的楼梯口。
风枕眠抬手,小心翼翼将那个阵法掀开一个口,又隐藏了气息从缝里钻了进去。
佣人们对此一无所知,但在干活的伊洛和凯娅却是抬起了头。
他们依照计划在角落中布下阵法,确保如果真的要执行炸城堡的方案,他们不会伤到这里的普通人。
“还真是冒险的一单。”伊洛叹了口气,金色的华光在指尖流淌。
他比风枕眠更小心翼翼地掩藏着气息,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教廷和血族也算是死对头。
与此同时,阁楼。
风枕眠上去的时候,弗伊莱还在睡觉。
自从被赫尔斯带回来以后,弗伊莱就被迫过上了昼夜颠倒的日子。
倒也不是赫尔斯强迫的,只是每次睡觉的时候,总被一双眼睛沉沉注视着,弗伊莱根本睡不安稳。
只能被迫改了作息。
“弗伊莱先生?”风枕眠礼貌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人呢?”风枕眠疑惑,总不能是昨晚赫尔斯发现了些什么,把人拐跑了吧?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破门而入,门忽然被人打了开。
弗伊莱一脸困倦,看见风枕眠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是……”
说完,他宕机的大脑又缓缓重启,“哦,你是贝利特找来救我的。”
他侧身让出一条道,“进来吧。”
风枕眠走了进去,顺便观察了一番这个屋子。
虽然是个小阁楼,但这屋子的空间很大,而且采光充足,还布置了很多温馨可爱的小东西。
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风枕眠看着这些,忽然有种赫尔斯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弗伊莱的感觉。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弗伊莱给他倒了杯水。
风枕眠接过水杯点点头,将他们的计划给弗伊莱说了一下。
他本以为弗伊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没想到这人却沉默了。
“弗伊莱先生?”风枕眠思考了一下,觉得这可能是怕他们伤及无辜,于是道:“你放心,我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会伤害到城堡里那些佣人的。”
可没想到弗伊莱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他抬头看着风枕眠,眸子里隐隐有些不忍,“可以不要伤害赫尔斯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风枕眠说要用银十字架刺入赫尔斯心脏的那一刻,弗伊莱有些难过。
他的心脏骤然缩紧,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连呼吸都带着疼。
而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赫尔斯被银十字架刺入心脏,瘫倒在地的画面。
“啊?”风枕眠有点懵,他昨晚见弗伊莱对赫尔斯的态度很不友好,还以为这人对那只血族极其厌恶。
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这样。
风枕眠想到了给自己打了一百万定金的首富大人,小心翼翼开口道:“弗伊莱先生,你不会……喜欢上赫尔斯了吧?”
他是听过有一种心理疾病,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即被害人爱上了加害者。
难不成,弗伊莱患病了?
可能是风枕眠的震惊太过明显,弗伊莱没忍住皱起了眉,“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
他和贝利特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感情绝不是一个出现几天的血族能磨灭的。
“那你……”风枕眠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说那种话?”
“我是不喜欢他。”弗伊莱说:“可这些日子他也没伤害过我……”
甚至可以说对弗伊莱有求必应,就差把他当祖宗供起来了。
弗伊莱好几次都在想,如果不是这血族非得和他结婚,他们或许也能成不错的朋友。
“他……并不是坏人。”弗伊莱说:“我想离开,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请你们不要那么对他。”
风枕眠是真的不太懂,他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谈谈恋爱,脸上倒是面不改色,“我知道了。”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但这个前提,是他不会做出危害天下苍生的举动。”
依旧赫尔斯对弗伊莱的在意程度,风枕眠觉得这个可能性很低。
弗伊莱也知道这个道理,垂着眸子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些人来救他已经是冒着天大的风险,他也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搞得生灵涂炭。
说清以后,风枕眠取了点弗伊莱的血,又放晏清出来给人治了伤。
被当成自动救助包的晏清很是不爽,尤其是看到弗伊莱手上那个小小的伤口时,更不爽了。
“呀!”晏清生气叉腰,对风枕眠指指点点。
虽然风枕眠听不懂,但他大概能从晏清的肢体语言理解到小精灵的意思——
这么小个伤口也要叫我治?我再来晚一点它都要愈合了。
“小阿晏。”风枕眠揉揉精灵的脑袋,“帮帮忙吧,要是被赫尔斯发现他身上有伤口,咱们可能会死在这。”
晏清抱着胳膊,思考了一会朝他比了个“5”。
“行。”风枕眠点头答应,“回去就给你做。”
弗伊莱看得一头雾水,想说些什么,但又感觉自己和这俩人格格不入。
分明是在他的房间忙他的事情,但弗伊莱好像一下就变成了局外人。
“那个……”眼看着这两人越聊越起劲,弗伊莱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要不先帮我治治伤?它已经快结痂了。”
风枕眠这才想起正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抱歉。”
都怪小精灵太可爱,总让他耽误正事。
这也算是一种美色误人吧?
这种小伤口对晏清来说都不叫伤口,他抬手挥了挥,那伤口就消失不见。
弗伊莱低头看了眼自己完好如初的手指,觉得神奇。
“对了。”风枕眠刚准备离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楼下有一个画室……里面画的全都是你的前世。”
昨天看到的时候风枕眠还在疑惑画上的人是谁。
弗伊莱愣了一下,随后摇头,“不知道……我被带回来以后就一直被他关在这里。”
赫尔斯怕他逃跑,甚至白日都不想休眠。还是弗伊莱废了好一番功夫才争取到这些自由时间。
风枕眠想着那些画,忍不住道:“或许前世的你们,真的很相爱。”
不然天生冷情冷心的血族,怎么会做到如此地步。
“可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弗伊莱抬头,“而且我已经有贝利特了,现在他才是我的爱人。”
“你说得对。”风枕眠赞同,“我会去想想办法,等傀儡做好以后我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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