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才不管什么控制不控制,他只知道这人伤了风枕眠。
可风枕眠不让他伤伊洛。
晏清咬了咬牙,忍着怒气没有动手。藤蔓再一次挥舞,将那些试图伤害风枕眠的黑袍人通通拦在外面,“这次再有这种事情,我就不听你的了。”
有了晏清的帮助,符阵很快成了型,金色的光如太阳般耀眼,滚烫的热浪将空气都扭曲变形了。
画面模糊了一瞬,等到清晰时,风枕眠看见自己被晏清护在怀中,而精灵的身上,插了数不清的剑……
卢迪克他们都消失不见了,虽然没看见过程,但他诡异的知道,他们几个是被自己送出去了。
这里,只剩下了他和晏清。
“阿晏……”风枕眠的情绪起伏格外强烈,他想伸手碰碰晏清,可还没碰到,又一轮剑雨落下。
天恩的笑声夹杂着风枕眠的怒吼,鲜血汩汩而流,约莫是情绪起伏得太过厉害,梦境竟然出现了坍塌。
画面最后是他抱着晏清,周身被煞气笼罩。随后,一个以他为阵眼血色的符阵铺满整个地宫。
剧烈的震动让地面四分五裂,头顶也不断落下碎石。
黑袍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接连响起,画面渐渐被血色填满,到最后世界只剩下红色。
……
风枕眠睁眼时,对上了晏清红通通的眼睛。
精灵漂亮的眸子里润了层水汽,明显是偷偷哭过的,看见风枕眠睁眼,他下意识擦了擦眼睛。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梦中带来的情绪在看见精灵的瞬间就消散了。
风枕眠本想抬手提晏清擦擦眼泪,结果努力了半天手都没抬起来。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缠上了石膏。
都修仙了。风枕眠沉默,他的骨折居然没有被治疗。
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晏清红着眼睛说:“别看了,我让他们不给你治的。”
他明显是有些生气,说话的声音凉凉的,“疼了你才会长记性。”
这已经是风枕眠第二次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风枕眠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打了石膏的手臂明显不怎么听使唤,落下时砸得他鼻尖一酸,眼角都湿润了,“这,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是那些麻烦找上了他,不是他找上了麻烦。
“不听。”晏清主打的就是一个无理取闹,他看见风枕眠受伤很难受,比被一百只蚂蚁啃了还要难受。
风枕眠往日惯着他的代价,就是在某些时刻要忍受晏清的任性。
不过,风枕眠并不在乎这一点。
精灵嘴上说着不给他治,但风枕眠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痛楚,这石膏明摆着就是精灵专门弄出来吓唬他的。
还真是傻得可爱。
“好,我得长个记性。”风枕眠笑着说:“不过阿晏,你把我的手打上石膏,是准备这几天给我当小保姆吗?”
他本来是想调侃晏清的,却没想到精灵听到这话以后,直接呆住了。
风枕眠被他这反应整不会了,还以为晏清是不乐意当保姆,正准备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晏清又投给他一个嗔怪的眼神。
仔细一看,还夹杂着些娇羞。
“你怎么这么不正经?”晏清盯了他一眼,飞快挪开视线,红晕从脖颈一路蹿到耳朵尖。
风枕眠一头雾水,“哈?”
不是,保姆怎么就不正经了?
如此正当的职业,怎么落到晏清眼里就不正经了呢?
一人一精灵的思维出现了巨大偏差,风枕眠显然没意识到问题所在,还在继续沉思着为什么晏清会觉得保姆不正经。
直到第二天,他看见晏清穿了身女仆装走进来。
风枕眠:……
风枕眠沉默。
风枕眠思考。
风枕眠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他的教育,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
晏清又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风枕眠的沉默震耳欲聋,他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实在说不出口。
而在他沉默的时候,晏清迈着小碎步,端着盘水果朝他走了过来。
“尊敬的主人家请问你想吃葡萄,芒果,还是哈密瓜呢?”晏清是夹着嗓子说话的,他脖颈上还系了个铃铛,脑袋一动,就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风枕眠抿了抿唇,下意识吞咽。
“阿晏。”他开口叫了一声,看着精灵走近,铃铛声响个不停。
“怎么了?”晏清微微俯身,再次将他漂亮的锁骨露了出来,同时,还有一捋银白色的长发从风枕眠脸上扫过,“主人,有什么吩咐吗?”
不愧是他精心设计了一晚上的东西,这还不得把风枕眠迷得死死的?
晏清脸上再次露出志在必得的笑。
他就不信风枕眠真的两眼空空,是块木头。
“阿晏。”风枕眠沉默了,他的精灵背着他,都学了些什么啊?
好好的精灵都快学成魅魔了。
“你……”他刚想说话,晏清忽然跨坐在他身上,一下子,所有的话都被咽了回去。
风枕眠盯着他,不明所以。
“主人,你的嘴巴好干啊。”晏清一边笑,一边搂住风枕眠的脖颈,“需不需要你可爱漂亮的小男仆给你喂点水?”
这喂水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喂水。
理智告诉风枕眠,他应该拒绝,然后好好教育一下这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精灵。
但他也确实好奇,晏清打算怎么给他喂水。
一番斗争之后,后者占了上风。
风枕眠打了石膏的手扶住晏清的腰,他低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所以,我的小男仆打算怎么给主人喂水?”
“当然是——”
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了开,和开门声一同响起的,是卢迪克很有辨识性的声音。
“风哥!我亲爱的风哥,你怎么又住院了?我买了点……”卢迪克看着床上两人的姿势,一下子愣住了。
身后,是抱着大包小包的凯娅他们。
“你愣着干什么?”凯娅的声音传来,“赶紧让开,重死了!”
卢迪克这才回过神,留下一句“对不起打扰了”,然后飞速关上门。
门外,他们的声音不断响起。
“你干什么?”这是凯娅的声音,“卢迪克,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卢迪克委屈巴巴,“是风哥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伊洛疑惑,“他伤得很严重吗?”
卢迪克轻咳一声,“不是这个不方便……”
他说话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就是,他和晏清,在那什么成年人的那什么。”
说这话时卢迪克支支吾吾的,感觉还有些害羞,“咱们等会再来吧!”
外面好一阵沉默,但并没有离开的脚步声。
过了好几分钟,凯娅的声音才响起,“大白天,在医院,做那种事?”
她语气明显带着不可置信,“风枕眠这么开放吗?”
不是说他们东方人特别保守吗?
平日里瞧着风枕眠浓眉大眼的,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风枕眠往日的形象在凯娅心里逐渐碎裂,而在米利尔的添油加醋下,风枕眠的形象更是朝着隔壁某花的形象靠拢。
风枕眠怕在被他们这么议论下去自己晚节不保,拍了拍晏清的肩膀,“阿晏,下去。”
不开心这几个字已经写在晏清脸上了。
要不是外面那几个都是风枕眠的朋友,还和自己建立过各种方面的革命友谊,他一定让这些人知道惹怒精灵王的下场。
但现在,他只能一脸不爽的在心里诅咒他们出门必踩香蕉皮。
晏清不情不愿地从风枕眠身上下去,更不情不愿地开门,让几人进来。
而看到晏清的瞬间,凯娅下意识说:“这么快就结束了?你们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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