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航轻轻一笑,露出左边半颗尖尖的虎牙:“都好起来了,谢谢你,哥。”
凌启终于发现哪里不太一样了。凌航在笑,那股始终盘踞在他身上的枯朽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恬然。
他说:“别担心,没去哪,我刚才在地下室陪着岐槡呢。”
“地下室?”
“嗯,它暂时只能在那里了。”凌航道,“之前的身体破损太严重了,所以大概要在地下休养很久,不过这样就够了。只要它别折自己的寿为我续命,再久我也愿意陪它。”
“这是……发生了什么?”凌启迟疑地停下。
凌航却只是歪头笑笑:“是‘那位’的手笔,可能因为我们沾了哥哥的面子吧。许久不见,‘那位’的性子倒是变了很多。”
未等凌启再问,他已经迅速退后一步让出房门。与此同时,楼梯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雎出现在拐角,绕过凌航站定在凌启面前。
“哥,那我先走了。”凌航小声与凌启告别。
可惜他的哥已经无暇回应。
凌启仰头与沉雎深深对视,对方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前,背着光模糊了表情,唯有一双微亮着金色的眼眸可以看清。那双眼是属于兽的,找不到人的情感,这么一眨不眨地盯人时,像极了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呼吸悄然变得急促,晕倒前那种心脏怦怦跳的感觉再度出现,很难形容,畏惧中藏着一点诡异的欣喜,想要靠近,却也想要远离。
凌启恍然体会到一觉醒来世界颠覆是什么感觉。
又或许颠覆的不是世界,是他自己的内心。
他抬手挡在两人中间,虚虚挡住沉雎的双眼:“能不能别这么看我。”
“怎么?”沉雎没动。
凌启答不出来。他想说他喜欢以前那双或温和或热烈、对他有感情的眼,却也明白自己不配说以前。
悻悻把手收回。
中途顿了半秒,又觉得不甘,所以垂下手的时候偷偷碰了沉雎的手。先是勾住两根手指,见对方没有反应,便靠近半步,把自己整个手心都贴了上去。
沉雎没有甩开,反而轻轻收了手指,接下这份主动。
“你很冷?”大概是感受到那指尖的冰凉,他问。
凌启摇头:“你没有收下护心鳞吗?”
他能想到凌航和岐槡平安无事的理由只有这个,可是为什么呢?
沉雎的回答是斜斜瞥来的一个眼神。
“我的东西,没有拱手让人的理由。”他抬起另一只手,在凌启的注视下,手心往上一拖,黑曜石般的护心鳞就团绕着淡淡金光出现在他的掌上。
“那为什么他们……”
为什么凌航还活着?为什么岐槡只能待在地下室?
年久失修的窗户不够密封,叫那窗外刮起的狂风漏了一缕进屋,卷着潮湿与阴寒撩过凌启肩背。凌启打了好几个哆嗦,问题才提到一半,就被沉雎拉回到房里,扔进余温未散的被窝。
凌启听到沉雎毫无波澜的回答:“那种低级生物生存需要的能量远不需护心鳞的万分之一,它做不到的事情,对我只是弹指之劳。”
“对你没影响吗?”他疑惑地眨眼,目光投向沉雎。
沉雎却不再开口了。
他似乎没有兴趣详聊这个话题,凌启只能结合凌航刚刚的话隐约猜测沉雎确实分出自己的力量帮了他们一把,所以岐槡可以回到原身休眠,凌航也不再奄奄一息。
也许对沉雎来说确实只是举手之劳,不过凌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德报怨不是他的性格。
但沉雎不想说,他也就乖乖闭嘴不问。
凌启只是认认真真地看着沉雎:“这也是我表现不错的奖励吗?”
“你不需要知道。”沉雎冷哼一声,似笑非笑。
他伸手掐揉凌启的后颈,凌启就顺势探身过来环住他的腰,半跪半坐在床边。还是有些高度差的,所以凌启必须仰着脖子露出喉结,才能勉强够到他的下颌。
“我可以亲你吗?”凌启问得突兀。
沉雎一顿,始终冷漠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些许松动,有什么人类看不懂的情绪在其间闪过。他还是没开口,却微微低下头来,不知道是在默许,还是仅仅只是用以审视凌启。
凌启权当前者了,于是嘴唇贴上他的嘴角。
这个吻很轻,却包含了太多情绪。他把脸颊贴在沉雎肩头,悄声叹气:“沉雎,谢谢你。”
谢谢沉雎一次次回来找他,无论是为了复仇还是别的什么。
谢谢沉雎在受过他这么多次背叛之后,还是会在冷漠中藏着一点对他的温柔。
他没有疑虑了,不管是对这个世界,还是对自己的内心。
凌启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沉雎的味道盈满鼻腔。他的脸颊热热的,手心热热的,心里也热热的,高频心跳将他的情绪沸腾成雾,飘散融入到空气里。
他说:“我想在你身边。你带我走吧,把我关起来。”
第92章
沉雎由他亲,由他抱。
过了好久,才倾头贴到凌启耳边愤愤咬牙道:“小看你了,你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明。”
高明吗?
凌启倒觉得这是自己一生最笨拙的时刻,成套成套的技巧和理论都施展不出来,徒捧着迟到的真心团团打转,祈祷沉雎愿意接收。
他摇摇头,稍稍退离沉雎的胸膛。
“不是手段。”凌启拉来沉雎的手贴到自己左胸,底下有早已乱成一团的心跳,“这条命是你的,从今以后我只对你忠诚。”
他放开沉雎,自顾自矮身坐回床面,高度的变化让他的视线只比沉雎腰胯高上一些,恰能对上沉雎腰带扣上的反光,其上映照着他冻红的脸。
不知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他忽然将双手贴了上去,磕磕绊绊地解开沉雎腰带。
低头,用牙齿咬着拉下拉链,手指扒开最后一层布料,指腹便轻轻柔柔地触碰上沉雎的性器。
凌启抬头,瞳孔写满了虔诚,仿佛仰望主人的忠仆:“可以吗?”
沉雎眉间还有尚未消化的惊讶,只是深深地看着凌启,没给他任何回应——嘴上没有,下身也没有。
于是凌启深吸一口气,生疏,却坚定地埋下头,张嘴含住了沉雎。
那儿还是软绵绵的,是凌启鲜少接触到的状态,却也沉甸甸的叫人为难。凌启起先还犹豫,但察觉到沉雎没有拒绝,就像是受了鼓励似的加快速度,没多久,几乎整张脸都贴在沉雎胯下了,鼻尖抵着那儿的毛发,勉勉强强可以将沉雎的全部含下。
他不太有经验,只知道合不拢口腔在不断分泌口水,下意识就咽了一下。
哪知误打误撞的,在喉咙口挤压沉雎顶端的那一瞬间,对方迅速有了反应。
只不过两三秒时间,沉雎性器就苏醒猛兽般在凌启嘴里充血膨胀,把仅剩的空间都塞得满当。
凌启喉咙被顶得生疼,来不及做出反应,当场呜呜着干呕不已,饶是如此,他仍不愿意后退。可惜却也再吃不下更多了,再努力把嘴张得更开,也只含得住沉雎的前半端。
更可怕的是,沉雎才只是半硬。
凌启眨掉眼里被呛出来的泪花,退而求其次,拱起舌面一点点舔舐起沉雎。他能感觉到沉雎还在充血,渐渐的,舌头最后一点活动空间也被抢占,无法吞咽的唾液弄湿了沉雎整个柱身,他试着轻轻吮吸,下一秒果真听见头顶上传来陡然加重的喘息。沉雎呼吸乱了。
嘴里有微腥微咸的味道,是属于沉雎的,并不陌生,只是从前这个味道伴随的常是拒绝与隐忍,这次却是期待,甚至还有欣喜。凌启茫然的心找到一丝安定了,为沉雎因他而起的反应。
他小心翼翼地退开,把沉雎变得粗壮的性器吐了出来。
离开的时候,唾液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银丝,一端在凌启红艳的唇,一端连着沉雎胀得紫红的龟头,凌启楞了一下,舌头再一次舔上沉雎,用舌尖把那银丝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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