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妖本能地喜欢炫耀自己的能力,来证明自己是可靠的配偶。
无奈,秦有昼只能替他存着钱。
在背地里,他依旧锲而不舍地数着自己的私库,算着何时方便成婚。
这般做的代价,便是一个月内被嬴未夜塞了三次钱袋。
....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三年之期还有不到半年。
秦有昼在高强度的修炼之下,修为已经到达了化神大圆满,距离突破到合体,只剩下一个契机。
灵族悟性普遍高,在剑术和术法上,嬴未夜已经几乎没有能教他的东西了。
他也从和秦有昼的双修里受益,稳住了自己起伏极大的修为以及情绪。
得益于黛旸过度癫狂的行为,剧情破坏度缓慢又顺利地悄然来到87%。
黛旸身上最核心的人设,便是原书书名里的“娇气少主”。
娇气是他性格底色,少主代表他身居高位。
如今,娇气的滤镜褪去,黛旸在他人眼里只是个累赘,而其少主的身份也遭到了动摇。
秦有昼要的时机已经到了。
九尾族内全员戒备,他和师尊想混进去绑走黛旸难如登天。
最好的办法,是引黛旸自己出洞。
毕竟黛旸运气绝佳,向来是只要想逃,便总能跑掉。
所以秦有昼得卡住剧情崩坏度在九十稍往下些。
如此,既能让黛旸稍稍还残存气运,不至于彻底无法从森严的守卫里逃脱,也方便后续迅速把崩坏度拉上九十,好杀掉他。
秦有昼在系统处买了个灵力傀儡,将傀儡送去青丘附近,谨慎放出了自己的假行踪。
和上回不同,他还故意把行踪透露给了引霄宗。
若是没有仙家插手,九尾族中真正把权的黛逍自然能只让其他九尾去找他。
可焦头烂额的吕却尘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不光派了引霄修士,还借了许多别宗修士。
一群人声势浩大,打算硬闯已经沦陷的青丘。
几个大宗长老私底下都知道了秦有昼的身份,对此事提了百分百的重视。
谁能得到秦有昼,谁就是赢家。
无法,黛逍只能亲自带妖过去。
临走前,他反复地提醒黛旸:“在族里要万事小心。”
“不可轻信旁人,若是无事,便不要随意出门去。”
黛旸想跟着他一起去找秦有昼,可也知道不可能了。
他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心思却更加活络。
他得找机会出去。
黛旸不是完全看不懂脸色,知道自己在族里境遇尴尬。
原先还能靠着梦有点盼头,可现在好梦都不剩下,做傀儡的日子几乎要把他逼疯了。
自私战胜了懦弱,他终于鼓起了勇气。
在他酝酿着出逃计划时,秦有昼和嬴未夜自然也顺水推舟,给他搭了梯子。
傀儡借着幻觉一步步地指引他作出正确的选择,又在黛旸犹豫时,再次用梦刺激他往前。
靠着秦有昼的筹谋,黛旸装得安分守己,实则在半月内调出了能让九尾昏迷不醒的药,又在自己浑然不知间,把裂出的蛊传到了身边的妖身上。
而向来擅长把控人心的嬴未夜,只用了几个短暂的幻觉,就让黛旸彻底记恨上了真心待他好的黛逍,猜忌起他放在他身边的亲信。
没有独立意识的人,是无法叫醒的。
先前让秦有昼无从下手,能逼得嬴未夜七窍流血的黛旸,如今已然成为他们手里的悬丝傀儡。
在妖气最弱的四月一日午时,秦有昼借着蛊,有条不紊地让黛旸迷晕了贴身守着他的九尾,并接替了对方的身份。
其他守着他的九尾心神多少都受了影响,短时间内,瞧不出他的异常。
黛旸借着去给黛逍送急信的名头,匆匆地往外赶。
他的运气仍然很好——盘查的妖并不仔细,帮秦有昼省了很多口舌上的麻烦;且山里原本有能限制他出入的禁制,今日恰好露了一处破绽,能让他钻过去。
“...糟了。”
青丘西边,正在和仙家纠缠的黛逍觉察到异样,变了脸色。
他要带妖族匆匆赶回去,可仙家也不是省油的灯。
趁他露出破绽,齐刷刷地把他们围住。
人群之中,何濯缨举着剑,云萝衣扯着鞭,均是一副戒备之相。
“青丘九尾,做了恶还想走?”
云萝衣拧眉:“非得要走,就把命留下!”
....中计了。
黛逍看着身后因为黛旸心神不安,而显得躁动的妖魂,再看身前乌泱泱的修士。
回去已然来不及,只能先殊死一搏。
他咬着牙,狐瞳中满是愤怒:“杀!”
.....
黛旸浑浑噩噩地在山林里行走。
九尾族内的传统服饰不穿鞋,他的脚已经被磨出了血迹。
可脑中有道声音不断地催促他,他丝毫不敢停留。
再往前,他就能见到秦有昼了。
黛旸恍惚地想。
都是他的错。
早知道会这样,他一开始就要好好地收敛脾气,温柔地对秦有昼。
甚至秦有昼要是重视嬴未夜,他甚至可以对他也好些,不想着排挤他。
黛旸终于彻底后悔了,他“卑微”地想。
要是能回到过去....
他再也不故意给秦有昼甩脸色,口是心非,更不会和他之前梦到的那般,因为点小误会就要杀他。
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在他本该肆意伤害秦有昼时,就对秦有昼露怯和悔过,显然也违背了黛旸高高在上的人设。
剧情崩坏度又无声地涨了将近1%。
走出苍茫山林,四周是无尽的荒原,黛旸仰头看着天上悬挂的明月。
他该去哪?
黛旸又迷茫了。
梦里那只一味包容他,满心满眼都是他,把他当成寄托的秦有昼都有家能回。
可他分明先前去哪都有家人、朋友,所有人都爱他,现在却无处可去。
“黛旸。”
一道熟悉又可憎的声音响起。
黛旸猛地抬起头。
嬴未夜的元神站在他面前。
他看他的眼神轻慢,看得黛旸瞬间双眼发红。
是气得,更是怕得。
先前,嬴未夜至少还把他当回事,看他时带了警惕和烦躁。
现在,他完全把他当成了跳梁小丑,只剩下了敌意。
“....你怎么在这?”
黛旸问了个很蠢的问题:“秦有昼呢?”
“算到你要来找他,来看猴戏。”
嬴未夜像是听到了笑话:“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见他?”
他凑近了些,黛旸吓得往后退去。
忽然,他脚步一顿。
不对。
嬴未夜的灵力属火,却非常阴冷,见过一回便忘不掉。
而眼前人的身上不止有发冷的火灵力,还萦绕了一层温暖、稳定的金灵力。
两股灵力和谐地纠缠在一起,像是已经磨合了很久。
黛旸的脸色变得煞白。
嬴未夜像是玩弄着濒死猎物的蛇一般,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痛苦的神色。
“很稀奇么?”
他凑到吓得动弹不得的黛旸耳边,轻声问:“我倒觉得,你先前和李明禄当众苟合稀奇。”
“我没有。”黛旸被戳到最痛的心事,苍白地摇着头,情绪濒临失控。
“那是李明禄逼我,就和你逼他一样!”
嬴未夜残忍地道:“我不逼他,他一样会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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