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未夜不在意地放下碗,咳得面上方才透出的血色尽失,却还能露出笑。
“你说话要算话。”
“嗯,都算话。”
秦有昼突然觉得好笑,无奈又酸涩地应着:“您去睡吧。”
嬴未夜真的乖乖去睡了。
秦有昼草草收拾了下灶,暂时没心思管理小院里的狼藉,疲惫地坐在床头。
系统也没和往常一样关机,而是陪着他。
“他为何要这般做?”
望着黢黑的天,秦有昼辗转反侧。
【嗯....情难自抑?】
“不可能。”
秦有昼板着脸否认:“他怎会对我情难自抑?”
【喝醉了气急眼,行为不受控制了?】
一阵长久的沉默。
系统哭笑不得。
【您看,我给您编的这理由,您自己都不信。】
“...我信了。”
秦有昼艰涩地嘴硬。
“我先睡了,你也早些休息。”
【哦。】
信了才怪呢!
系统撇撇嘴,关了机。
秦有昼心不在焉地解着衣,半晌才发现不对。
他的外衫似乎不见了。
也许是方才忙乱,落在了院里。
...明日再去找罢。
可也不知明日,如何面对师尊。
秦有昼躺在床上,惆怅地想。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那层暖意早已消失殆尽,可却像是烙印在他心里,久久不散。
今日的师尊如同梦里一般黏黏糊糊。
他的皮囊是冷的,可舌尖却是温热的。
如果。
只是如果。
师尊真的、真的对他有意,那他们是否可以....
秦有昼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止住想法。
与此同时,距离不远的另一间屋里。
“嗯.....”
嬴未夜蜷缩在阴暗之中,被褥皱成一团。
他闭着眼,可并未睡着。
只是衣衫半露,死死地抱着怀里染了酒气的乌金色外衫,手指用力到微微凸起青筋。
“有昼....”
他把脸埋在衣衫之中,想象着秦有昼还在他旁边。
想象他被他亲得衣衫凌乱,眼睛依旧明亮。
臆想中的秦有昼脸上却没有错愕、矛盾和不安,只是带着无奈的笑。
他轻轻地抱着他,拍着他的肩膀:“师尊,我在这呢。”
“有昼爱您,也永远不会离开您。”
可他一摸,身侧只有冰凉的被褥。
嬴未夜蜷缩得更厉害,手指微微痉挛,轻声地呢喃着。
“有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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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系统内部论坛】
0L 不好了不好了,宿主师尊亲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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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宇宙第一大帅统(上班累死版)【楼主】
[爆哭]事情就是这么突然,当我意识到一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可怜的宿主已经被么么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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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L|秘书,下去查
哦这么夸张,你家宿主平时不亲师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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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L|宇宙第一大帅统(上班累死版)【楼主】
回复2L:
不是[爆哭]我不是师徒剧组的,不过宿主和师尊确实一直都那种很暧昧的口口情,但是俩人都没戳破啊。
宿主是标准好学生,接受不了师徒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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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L|哦哦
这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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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L|闺蜜闺蜜,是你最爱看的师徒文
那他接受一下吧[狗头]亲都亲了。
准备洗干净去床上走下一步喽[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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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昼的衣服-1
师尊的库存+1
第46章 师尊他忍不了
秦有昼一宿没睡。
晨起, 他和嬴未夜打个照面,低头闷声吃过饭,仓促地寻了个“给藏书阁还书”当借口, 便匆匆下山去了。
昨晚闹了这般大的事, 嬴未夜也没强留他的意思,只应了声。
“路上当心。”
秦有昼压根没书要还,就抱着本随手拿的《花柳病防治百解》在藏书阁干坐了一整个白日。
【宿主,您昨夜说着您师尊是不小心。】
系统摇头晃脑。
【可您其实心里也压根不接受, 还是很介意这事!】
秦有昼沉默着。
【嗯....真是难办。】
系统抓耳挠腮。
【这种事问也问不得,猜也猜不了,除了装傻也没好办法了。】
宿主还有心思装傻充愣,有胆子面对嬴未夜,已经是心理素质极其强大了。
可宿主心里的坎到底过不去,眼下恐怕只能指望嬴未夜先坐不住,采取行动。
...但也不知会不会弄巧成拙。
系统暗搓搓地想着。
秦有昼揉了揉额角。
良久,疲惫地叹了声气。
他头次发现自己这般会找借口。
连着三日, 秦有昼都想出了合理的理由让自己白日能不在悬杏峰待着。
两人之间的交流变得极少。
哪怕他的谎依旧撒得拙劣,嬴未夜也只会一味地答应。
而哪怕再难以面对师尊, 他也依旧会早去早归,回来后和他报平安。
可到第四天, 秦有昼找不出借口了。
他看着明显比前些天的状态更萎靡的嬴未夜, 也不忍心再跑了。
很显然,师尊也并不好过。
秦有昼前三天自学攒了些问题,等到午时太阳最大的时候,鼓起勇气截住了在院子里左右踱步的嬴未夜。
“师尊。”
秦有昼开口,突然觉得这才几日,就和嬴未夜生分了几分。
这渐行渐远之感, 让他心里更不好受。
嬴未夜在院子里晃悠,就是怕秦有昼看到他觉得难堪,又怕秦有昼抬头找不到他。
见他找他,苍白的脸色都变好看了些。
“去书房。”
他耐心地和秦有昼解答了他的疑惑,语速比平时慢了不少。
一旦把题讲完,秦有昼兴许又不同他说话了。
“你看....”
他的手无意间碰到了秦有昼的手,秦有昼的动作明显僵了片刻,把笔又攥紧了些。
“嗯,弟子看着。”
琉璃镜滑落了些,秦有昼仓促地推回去。
嬴未夜像是没看见,迅速地收回手,自顾自地往下说。
秦有昼也稳住心神,直到问完最后一个问题。
“师尊,我先去了。”
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要告辞,嬴未夜突然叫住他。
“前几日....”他顿了顿,避开秦有昼的视线,可耻地撒谎,“我喝醉后,不记得事了。”
“看你自那日便心神不宁,若是那晚做了出格的事,你别怪师尊。”
“啊...是。”
秦有昼单手抱紧怀里的笔记,嘴笨地低声应了 :“弟子明白。”
他清楚他在撒谎。
秦有昼原以为嬴未夜有这般反应会让自己好过些,至少能粉饰住太平。
可他心里更酸苦了,入夜对着书,心不在焉地发了许久的呆。
做了这等事,也要用一个谎解决....
从情感上谈,秦有昼难以接受,甚至有几分憋闷。
他甚至想质问嬴未夜,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他清楚质问也得不到结果,后面几日,他便很少来问嬴未夜话了。
哪怕在私人感情上遇到挫折,秦有昼在外人面前,依旧温和有礼、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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