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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后半夜，他才靠着背医书勉强入睡。
他入睡后不到半刻，嬴未夜悄无声息地坐在他的床边。
他轻轻抚摸着秦有昼的脸颊，指腹蹭着他的下颌。
今夜的“噩梦”，将会成为秦有昼度过的这一百来年中，最难忘的一梦。
.....
秦有昼听到了肌肤摩擦的声音。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有人睡在他旁边。
那人像是没安全感，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只有几缕黑发冒出来。
不对！
秦有昼猛地坐起身。
他旁边怎么有人？！
低下头，他这才发现自己上身居然没穿衣物。
没穿衣服、两个人、床上....
这是春梦。
秦有昼呆呆地看着身侧，没勇气拉开被褥，看看这里头的“奸夫”到底是谁。
像是为了让他更绝望，一旁的“奸夫”蠕动了下。
秦有昼如临大敌，用被子捂着胸口，往角落里退了退。
....
嬴未夜一进秦有昼的梦，闷头就被被子给罩得严实。
发现自己在床上，还光着身子，他也懵了。
他经常偷进秦有昼的梦里，正直善良的好孩子梦里都是绿草如茵、鸟语花香。
阳光，小院、药园和灵草，还有一位爱他的好师尊。
...他本来就只打算来亲两口，这是给他送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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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仙门小报:｜零贰玖 无奖竞猜】
你是一个师尊，走在路上掉了一只徒弟，请问是哪一只？
甲
追着你喊师尊，经常理所应当说出糟糕的话 ,但是木木的木鱼。
接受他，就得接受他的迟钝。
乙
一心仰慕你，认真打算着以后的日子，喜欢攒钱的存钱罐。
接受他，就得接受他的抠门。
丙
一个年轻修士，他温和有礼，聪明又端庄。
但是喜欢惹麻烦，可能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接受他，就得忍受他的老好人性格。
第30章 我要以死谢罪
他被送到秦有昼床上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 嬴未夜的脸色骤然变黑。
他没刻意引导过秦有昼做梦的内容，说明是秦有昼自己在做些不太正经的梦。
一百来岁才开始做春梦已经是极其罕见，重点自然不在梦上, 而在秦有昼梦到的人上。
嬴未夜进秦有昼的梦, 向来都是随机挑梦里的活物附身。
有时是一只鸟，有时是过路的弟子，总之，未必是他本尊。
嬴未夜如今附身的这具身体腹部没有因蛊毒而生的骇人疤痕, 腰部也没有因褪鳞期而收不起的丑陋蛟鳞，手腕没有割伤，皮肤十分光滑。
这不是他的身体。
浑身的血液上涌，嬴未夜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
他正附在那个秦有昼想着的“心上人”身上，偷着秦有昼和那厮在梦中共度的光景。
床的另一边，秦有昼正狼狈地掖着被褥，巴不得把整个人裹成蝉蛹。
可床上只有一床被子，他把被子扯走, 被子里的神秘黑发男便会冒出来。
秦有昼只能用那点被角，尽量把自己裹严实些。
他在心里祈求着梦快些醒, 最好别让他瞧见那黑发男是谁。
本能告诉他，此人的身份一出, 他接受不了。
可那被褥又动了动, 毫无预兆地冒出一颗怨气冲天的脑袋。
看清了他的长相，秦有昼的瞳孔骤然缩紧。
...怎么是他？！
怎么能是他。
秦有昼大脑几乎宕机，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没能说出话。
见他这副模样，嬴未夜身上的怨气几乎要冲破屋顶。
看到这具身体的原主出现在床上，有昼想必是很高兴的。
高兴到话也说不利索。
按照计划, 他应该立刻便会变回自己的模样，然后亲上两口秦有昼，便全身而退。
可扭曲的嫉妒和好奇心驱使，嬴未夜迫切地想知道，秦有昼的春梦对象是谁。
顶着秦有昼惊异的视线，他夺过床头的铜镜。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
看清镜子里的人时，嬴未夜的呼吸凝住了。
绿眸、凤目、苍白的唇。
这张怨气密布，隐隐带着妒意的脸，分明就属于他自己。
他出现在秦有昼的春梦里？
铜镜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在柔软的被褥间。
嬴未夜还当是自己癔症犯了，半晌没出声。
“....师尊。”一旁，回过神秦有昼小心翼翼地开口。
“外头凉，您穿件衣服罢。”
他忍着羞，把从一旁摸来的衣物递给嬴未夜。
“这是你的衣物。”
嬴未夜看了眼，僵硬道。
他还在消化着这扑面而来的意外之喜，说出的话格外客气。
“我这没有师尊的衣物。”秦有昼像是被骗财骗色还给人数钱的傻子一般，小声地应着。
“师尊若是介意，我穿了衣去外面，给师尊找。”
嬴未夜猛地回过神。
他险些让秦有昼带偏了。
都穿上衣服，哪有没穿衣服方便做事。
嬴未夜直勾勾地盯着秦有昼，终于问出关键：“你做春梦，会梦到我？”
秦有昼尴尬地低着头，巴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师尊，弟子....”
他本就不是个牙尖嘴利的人，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愈发羞愤。
不是癔症。
有昼自己做梦，梦到的人是他。
说明他对他也非毫无想法。
嬴未夜强压着嘴角，心中的狂喜几乎溢出。
只可惜秦有昼这般老实本分，做个春梦也很没劲，只是两个人光着膀子躺在床上。
而秦有昼看他久久不说话，已经羞愤欲死。
他居然做梦肖想自己的师尊。
而师尊逼问他时，他无言以对。
秦有昼深吸一口气，抬手就要取放在一旁的朝时。
得亏这梦很真实，他的武器也在。
“你作甚？”看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嬴未夜脸色大变，连忙拦住他。
可秦有昼的蛮劲不小，硬是取到了折扇。
缠斗之下，两人就这么赤膊着抱在一起。
赤着的肌肤相贴，因为激烈的动作起了层薄汗，显得分外暧昧。
秦有昼眼神痛苦又坚定：“弟子做这等梦，本就不尊师重道，是对师尊的亵渎。”
“弟子当以死谢罪！！”
秦有昼这等角色，放江湖是最正派的侠士，放庙堂里便是能为百姓触柱死谏的文臣，一辈子清清白白，活得端正。
如今，自是无法接受自己对师尊可能存了欲念。
他在梦里死了，这荒诞的梦也该结束了。
等到明早，他又能继续做师尊乖巧的徒弟。
“停下！”嬴未夜夺取无果，又不舍得下重手，只能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扶了一把，又在背上摸了几把。
趁着秦有昼心中大乱，动作也失了分寸，他这才劈手夺下朝时。
“师尊请放心，弟子定然不会对师尊起半分尊重之外的情谊。”
可秦有昼铁了心要结束这梦，又摸来朝时旁边挂着的黑色折扇，嬴未夜的武器影声。
他眼神比入宗宣誓时还坚定：“弟子做了错事，请师尊不必拦着弟....唔！”
他的嘴唇被急切地吻住。
嬴未夜一只手臂圈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扣着他的脖颈，恨铁不成钢地在他的嘴角用牙轻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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