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系统仰天瘫倒。
触发npc固定对话了。
秦有昼还想念叨一番系统,突然凝眉噤声。
毫无征兆地,他身后冒出熟悉又陌生的灵力。
秦有昼猛地回过头,看到了个不速之客。
那锦鲤池边的黑发青年。
只是和上回不同,他的黑发上了一层浅浅的釉色,瞳孔的颜色也透着剔透的紫。
青年长得端正,眉眼俊朗,瞧着其实颇为正派,可举止却是活脱脱的邪修。
秦有昼顿时警惕。
他何时出现,自己竟然浑然不知。
且能悄无声息进入师尊的结界,此人功力深不可测。
青年自在地趴在窗边,像是见到老朋友一般,和秦有昼挥了挥手。
“你怎么板着脸,被你师尊关禁闭了?”
迎接他的没有温暖的问候,只有化成剑的朝时冰冷的剑尖。
“别急。”见玄往后稍稍退了半步,“我知道你想寻我,所以我来找你了,怎么还赶我走。”
秦有昼不吭声,暗中观察着他身上的灵力走向。
这又是一个傀儡,但比上个更逼真。
他身上的灵力不像单纯修魔或是偏门邪道,但也不再像佛道两家的路数。
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灵力。
见玄也没被他的态度惹恼,甚至自顾自摸出水壶来喝。
“我来此,是专门为了回答三个你感兴趣,但是你师尊不让你知道的秘密。”
他笑着看秦有昼:“你当真不想听?”
“说罢。”
权衡之后,秦有昼确信自己和他打会两败俱伤。
他只能逼着自己缓和神色。
“其一,冬祭时你看到的妖肉,是我指使人放的。”
见玄眨了下眼,笑得灿烂:“目的呢,其实有一层就是为了要你看见。”
“不用去想你和你师尊是临时起意下山,我为何能得知。”
见玄道:“我自有办法。”
“.....”
秦有昼点了点头,没给出他任何想要的反应。
他依旧在观察着见玄的灵力。
“其二——”
见玄有些不满他的冷漠态度,试图吊起他的情绪,故意停顿了一会。
可他这激将法,还没嬴未夜捏下秦有昼的脸来得有效。
秦有昼不为所动。
他只能悻悻道:“你们要找的教主就是我,玄血是我一手创立....啧。”
他收声,不耐地往一旁看了下,脸上露出无奈之色:“你师尊又要来了,我已经这般隐蔽,他反应还是快。”
“算了,长话短说。”他故意叹了声气,语速加快了些许。
“秦有昼,你我无冤无仇,我要杀的另有其人,先前刺你的刀上的秽气也压根毁不掉你。”
“要是我真想杀你,轮不到你师尊来救。”他意味深长地笑着,“我是为数不多能杀你的人,但我真不想动你。”
秦有昼不咸不淡:“那你不想杀,为何捅我暗刀?”
“你师尊把你看得太紧,我找不到办法把你引回松明寺。”见玄耸了耸肩,“我要在法事当日做一处戏,你必须得到场观看。”
“你安静看着我把戏演完,我就放你和嬴长老走,也不动你们引霄修士,如何?”
不动引霄修士,那便是要动其他人。
秦有昼还没答,一道紫色的扇风卷向见玄,力道大得震碎了张开的木窗。
咔擦。
它刺向傀儡脖颈处的连接口,顿时把傀儡的头拍飞出去。
可见玄已经身首异处,依旧慢悠悠地张嘴发出声音。
“嬴长老别动手,我没动您的爱徒。”
那脑袋在地上滚了两圈,又跳上窗:“您不信,您问他?”
脸色黑沉的嬴未夜自然不会问秦有昼。
他化成烟顺着窗进去,护在秦有昼跟前,又卷出一道扇风拍飞傀儡的胳膊。
断掉的胳膊抽搐了下,也跳上了破损的窗洞。
“您太宝贝他了。”见玄的脑袋笑得阳光灿烂。
“您护得越好,一切越不能按照您的预期走。”
见玄故意蹦到秦有昼跟前,像是要和他脸贴脸,又在秦有昼如临大敌后退时往后退去。
咔哒。
嬴未夜捏住那胳膊,硬生生把它掰成两半。
窗外卷起一阵妖风,卷得草木乱飞。
秦有昼得用扇子挡着脸,这才能睁开眼。
等到妖风平息,那见玄寄宿的傀儡已经如同被切碎的臊子一般支离破碎。
可即便如此,他四分五裂的嘴,依旧能说出话。
“我完成我想做的事,自会离去。”
傀儡的声音越来越小,却丝毫不见气虚和颓丧:“你们找不到我的,也不必找,我无处不在。”
说罢,它失去面容,彻底成了一具报废的傀儡。
随着嬴未夜赶来的还有佛修,见玄的话挑衅到了在场的每个人。
尤其是嬴未夜。
四周鸦雀无声,直到嬴未夜将傀儡残肢一股脑丢出窗外。
佛修们自知惹了祸,又让不该混进来的玩意进了庙里,手忙脚乱地开始彻查四周。
嬴未夜没理睬他们,拿幻术搭出个窗把一切隔绝在外,拉着秦有昼反反复复查看。
“师尊,弟子没有出去,您的结界也没破损,不知他如何入内。”
秦有昼被他搭着颈脉,还有心思和嬴未夜复盘:“但弟子记下了他的灵力,他的本体既然和弟子有渊源,弟子便能试着找他。”
他清楚就算他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也难找到他,可他必须一试。
那腾蛇钵要演的一出戏,很可能要搭上许多人的命。
嬴未夜的手从他的脖颈到他的额头,引得秦有昼半眯上眼。
“不必找了,寺庙里的事,理应交给他们来做。”嬴未夜哑着嗓子道。
“是我疏忽,我就不该离开。”
几番试探下来,秦有昼清楚腾蛇钵对他的恶意不重。
但嬴未夜是不敢信,也不敢赌。
连番受到刺激,嬴未夜的眼神已经不再似早上那般清明:“有昼,这些天我会一直守着你。”
“弟子想试一试。”
秦有昼一退再退,硬着头皮和他耐心道:“只是帮着松明寺寻找灵力踪迹,弟子不会尝试制服他,也不会参与追杀他。”
他也不是傻子,刚让人捅了刀子,还眼巴巴贴上去再让见玄捅他一次。
秦有昼这般做其实压根没风险,可说服精神状态不佳的嬴未夜,本就是毫不可能之事。
“有昼。”嬴未夜看了他许久,嘴唇微动。
“我给你个机会,你同我比剑术,要是能用任何方法伤我,我便让你去帮忙。”
秦有昼微微睁大眼:“我怎能伤着师尊?”
“割破根小指,就算不见血也算伤。”嬴未夜毫无征兆地笑了,“我受伤,愈合不过眨眼之间,你若是想去,就别顾念太多。”
他说着,抬手缭起烟雾。
转眼之间,狭小的屋内变成开阔的室外。
嬴未夜自顾自地把影声变成长剑,秦有昼却久久没有动作。
他和师尊比过剑,却从未真的让哪方受伤过,倒是和师兄比剑磕着碰着过几次,回来都免不了被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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