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只有我才能打(40)
沈清石蹙眉:“这是何意?”
掌柜没想到沈清石没有听懂,他干笑一声,进一步解释:“公子体内的燥热,只需纾解几次就无碍了。”即便身为大夫,掌柜也很少有机会将这样的话说出口,多少有些为难,所以说得十分隐晦,但也足以令任何一个这般年纪的凡人听懂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沈清石不是凡人,所以对这句话更是不懂,所以再问了一遍:“纾解?如何纾解?”
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安泽余在他身旁重重咳嗽了两声:“那什么,那个,大夫,承安应当不止是体内——”说到这他又咳嗽一声,才继续说,“否则为何浑身乏力,站立不稳呢?”
见终于有人能接下话茬,掌柜抬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恭敬回说:“仙人问的是,只不过公子身体确实十分强健,许是体质与常人有所差别,所以在这事上的反应也会比常人更大些。”
顾承安闻言,抓住沈清石衣带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可两人的对话在沈清石听来像是在打哑谜,他略有不耐,问安泽余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十六、 该怎么做
安泽余在确认过一遍之后, 看向顾承安的眼神便有些古怪,闻言说:“也没有什么。”
这事解释起来实在太为难人, 安泽余又问掌柜:“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药方,能暂时缓解一二。”
掌柜愣了愣,才回道:“仙人, 虽说能以药材去火,可此举着实不会对身体有益, 公子应当年纪不大——”说到这他忽然顿了顿,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是了!修仙之人,难不成这阳精不可轻易泄出?”
安泽余一时失语:“……”
而直到掌柜把这两个字说出口, 沈清石才终于明白了刚才这两人打的哑谜是什么意思。
看向一张脸红得像火烧云的顾承安, 冷静如他,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掌柜显然已经将自己突然出口的这句话当成了真相,于是对三人说:“若是如此, 小人立刻去为公子准备药方!”
沈清石出声止住了他的动作:“不必了。”
正要往隔间外走的掌柜停在原地转脸看他,小声问道:“仙人?”
沈清石在这短短几息之内已将此事头尾大致捋顺,他拦下掌柜之后, 又对顾承安说:“你确实如大夫所说, 只是体内燥热?”
话音落下, 顾承安被裹在被褥中的手抖了抖。
蛇妖体内确实十分燥热, 也确实是大夫所说的这种燥热。
恰逢四月成年的顾承安早在之前就已经被父亲叮嘱过,因为他血脉特殊,所以发情期也与寻常蛇妖不同, 只会在成年这一次会完全无法克制发情的冲动。这样的冲动,又会因为他此时毫无修为变得更加难以掩饰。
成年前夜,父亲承诺要在族中找出天赋最高的蛇妖同他一起度过这一段时间,甚至连人选的画册都已经送到了他的面前。
但他没有同意。
然而直到发情期来临他才明白,当日父亲告诉他的这种失控在身体里蔓延的时候,究竟会是怎样的感觉。
也在此时才明白,原来他对于师尊的情感,并不仅仅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是,想要同师尊一起度过发情期的情感。
那么师尊呢?
这是一个不必深想就已经知晓的答案。
他不敢去和沈清石对视,也害怕看到问出这句话的沈清石的神情,内心深处的冰冷和身体的燥热互相纠缠,让他出口的声音都显得有些破碎:“我,师尊,我——”
安泽余和掌柜都清楚地看见顾承安的眼眶在说话时红了一片。
这样脆弱的俊美面容十分容易让人升起不论如何都想去原谅的欲望,但沈清石没有这样的欲望。
他蹙眉看着顾承安,只想问清楚徒儿究竟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感到不适,若只是体内燥热,就按照掌柜所说,让他自行纾解也就罢了。
但在场三人都误解了他的意思。
安泽余先说:“清石,承安年纪还小,不懂这些也属正常,你就莫要生气了。”
掌柜再说:“看仙人平日不会是去教导公子这事的模样,他应当只是觉得自己身体哪里出了事,并不是有意为之啊。”
两人一唱一和,在沈清石听来,又像是另外一个哑谜。
他干脆不理会这两人难懂的话,只对顾承安说:“不要吞吞吐吐。”
顾承安眼眶再红一圈。
掌柜举拳放在唇边,然后轻咳一声,他说:“这位仙人,公子体质异于常人,许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才会导致身体这般反应。”
沈清石这才将目光转到他的身上:“吃错了东西?”
掌柜连连点头:“不错,纾解之后,只要平日注意吃食,也就无碍了。”
沈清石想了想,然后说:“既然如此,回宗之后我去雾泉山取些灵药,日后便让林浩吩咐下去,单独为你准备吃食,你不要再去弟子食堂了。”
这转折来的突然。
安泽余先回过神来,他问沈清石:“你准备将承安怎么安置?”
沈清石说:“既然身体没有大碍,便在凡间先给他找一处客栈住下,事毕后,再来带他一同回宗。”
安泽余于是道:“那这样吧,你我分头前往,你带承安去客栈,我去去就来。”
沈清石记起他之前说的那一句在城内也有法子知晓妖物踪迹的话,也就没有追问,点头同意了。
两人敲定了接下来的行程,安泽余才对掌柜道:“劳烦了,不知诊金是多少?”
掌柜忙摆手说:“能为仙人的弟子诊治,已是小人祖上积德了,怎敢再要诊金。”
安泽余无奈一笑。
凡人讲究银货两讫,修道之人也讲究因果,当然不能真的就这么离开,但掌柜确实又没有向他们讨要诊金的意思……
安泽余常在凡间,多少知道凡人的想法,他在沈清石将顾承安抱起之后,与两人一同走到门口,又在掌柜的恭送声中,抬指往医馆的和春堂牌匾上一点。
耀眼灵力从他指尖流出,还特意将之变作是肉体凡胎也能看得见的灿金色,灵力飞向牌匾后,缓缓没入了回春堂三个大字上。
在掌柜惊喜、其余路人讶然的注视下,回春堂的牌匾在太阳下金光闪闪,光芒久久未散。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安泽余就对沈清石挑眉坏笑一下,掐诀往南边去了。
沈清石怀抱着顾承安,在同时转身走向了安泽余临走前为他指明的方向。
安泽余住过的客栈是这座城内最高的建筑之一,非常容易找到,沈清石抱着一床被褥来住店,跨进客栈的门槛时又吸引住了不少人的视线。
而直到进了卧房之后,沈清石才对顾承安说:“这次之后,我将凝气入体的心法口诀传授于你。”
顾承安轻声应是。
不过,在蛇妖乖巧的外表之下,尽是转个不停的思绪。
之前他一直把沈清石当做最尊敬的师尊对待,从没有过丝毫越矩的念头,可如今,他已经明白师尊的存在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别样的念头就一刻不停地冲击着蛇妖的防线。
大约是发情期的冲动在作祟。
蛇妖的防线没过多久就被击溃了。
被放在床铺的瞬间,面对着师尊清俊的脸,顾承安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忽然伸手抓住了沈清石的前襟,他垂首说:“师尊,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沈清石顺势坐在了床边。
顾承安喉头滚动一下,抖声问道:“师尊,我该怎么做?”
沈清石难得有些踌躇。
徒儿确实年纪太轻,或许这还是他第一次有了欲望,所以从下山前起,到了如今都不知道该如何去纾解。
与自小便有师兄的沈清石相比,顾承安不懂得这些确实也是正常的。
不过即便沈清石懂得该如何去做,他也没打算亲自去教顾承安该如何去做,他自小修道,本就少有七情六欲,第一时间能想到的更不是这样寻常的做法。
沈清石于是长腿一跨,直接走上床来。
顾承安呼吸一重。
然后听见沈清石对他说:“来,学我这般坐下。”
蛇妖转眼看去,发现师尊正盘腿坐在他的身侧,双手拇指掐住食指第二节,掌心相对置于丹田处。
执剑长老眼神清明,面色一如既往带着冷淡,声音依旧清冽。
这场景,和蛇妖心目中的场景好像有些偏差——
他嗫嚅问了一句:“师尊?”
沈清石道:“随我一起念清心诀。”
顾承安:“……”
一句‘什么?’险些脱口而出,话到了舌尖才被他堪堪咽了回去。
沈清石见他不动,问道:“连坐稳的力气都没有吗?”
顾承安抿了抿嘴唇。
他内心十分委屈,表面百分委屈地说:“师尊,弟子没用。”
沈清石以为他确实坐不稳,便没有勉强。
顾承安也明白了师尊是决计不可能亲自教他纾解的,只好垂首说:“师尊,不如让人装些冷水上来,或许弟子泡完冷水就好了。”
四月的天气,算不上冷,但徒儿之前泡了温泉久一些都受不住,更何况冷水。
沈清石拒绝了他的提议,然后抬手将顾承安身上的被褥掀开——
一股被裹了许久的味道随之挥散开来,沈清石面色不变,顾承安却在猝不及防之下羞愧地几乎无地自容,他说:“师尊,我不是,是之前在……”
“我知道。”沈清石开口打断了他磕磕绊绊地解释,然后说,“这些事你长大之后自然会知晓,此时不必多言。我先将灵力打入你体内,能暂时缓解一二,之后再教你清心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