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52)
听得刘宏感动地要命,直呼“爱卿心怀大义,朕心甚慰”,一时脑热就同意了糜荏的出征请求。
走出大殿时,糜荏微勾唇角。
他这段时从麾下找了两个心思灵敏的人,教会他们一些玩乐的手段,打算在自己出征之后送入宫中陪刘宏玩闹。
选中的两人暂时看起来忠心耿耿。但即便出了什么岔子,他也不担心。
毕竟此番出征顶多就是一两年,他这个白月光还活着,活的尊贵满身荣耀,替身就不可能上位。
——而等他归来之后,京中将会彻底翻天!
这个休沐日时,京洛大雪封城。
就在这日雪下的最大的时候,一名青年武将求到糜荏门下。
糜荏起床时才听说那人一大早便在门口候着,只因没有拜帖而被门房拒之门外,这会只怕是等的要被冻病了,便出门亲自询问发生何事。
瞧见糜荏,那青年武将也不管天寒地冻,当下弯了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糜仙师,请您救救我的儿子!”
这武将糜荏不认识,应当是解除党锢之祸后补上位的。
糜荏皱了眉头。
他见对方面色异常焦急,心知应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便令侍从去请张仲景。自己则将人扶起道,不紧不慢道:“不知足下的儿子出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镇定,带着一点魔力,稍稍抚平武将的慌乱心情。
青年武将急切道:“回糜仙师的话,犬子不久前生了一场病。起先只是风寒,后来发烧惊厥,上吐下泻,至于昨日开始说胡话,好似,好似……”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瞳孔微颤,面色发白,终于狠狠咬牙道:“邪崇入体!”
第三十九章
邪崇入体是不可能的, 应当是病了,还是普通医生无法应对的疑难杂症。
幸好这会麾下有张仲景师徒俩,糜荏思忖, 否则还真应付不过去。
形势紧急, 糜荏命人迅速备上马车,带着那武将先去医馆接人再回府替他儿子看病。
半路上糜荏听这位青年武将简短地介绍了自己的信息。
他名黄忠,表字汉升,本是南阳郡人, 十一月末上任为洛阳部尉。本想着朝廷接触党锢之禁后日子能好过起来, 谁知全家才来京洛几日,他的儿子便生了好大一场病。
黄忠说着便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的独子黄叙病了十日,起初还能吃些东西,到昨天却不仅下不了床, 甚至一点都吃不下去了。他丝毫不怀疑这种情况再持续两日, 他的儿子就要没了。
这才下了决心, 前来求糜仙师帮助。
糜荏闻言一怔。
黄忠?历史上的名将?
未等他多做思考,黄忠又跪地恳求道:“只要糜仙师能救回犬子,您要我做牛做马都行!”
糜荏将人扶起:“黄部尉, 令公子并非邪崇入体,我亦不能保证可以治好他, 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医馆已在眼前。
糜荏下马车的时候, 看到张仲景正领着医馆中人将羊肉与药材煮熟捞出切碎,用面皮包裹成娇耳状, 再下锅用原汤将娇耳煮熟。
他疑惑道:“仲景先生这是在做什么?”
张仲景已有近一个月未见糜荏, 见之面上覆了惊喜神色:“主公!”
他行了一礼道:“主公, 在下前些日子见到不少穷苦百姓面黄肌瘦、衣不蔽体, 有些前来求医的人甚至把耳朵都冻烂了, 便想着是否有什么汤药能够用以御寒。”
经过几日研究,他制作出了这个药方:祛寒娇耳汤。于是从昨日开始,他给每个前来求医的人两个娇耳、一碗药汤。而吃过着汤药的几个人都觉得浑身发暖、两耳生热,都说这下回家时一定不会将耳朵冻伤。【1】
张仲景稍作解释,神色显得局促起来:“其实在下还打算多做一些,分给路上往来的穷苦百姓喝……呃,花费的羊肉与药材,便从在下的俸禄中扣除吧。”
娇耳?糜荏微微挑眉,这似乎是饺子的源头?
他想到自己初入京洛时赠与十常侍的那部分食谱,主要是十几道适合节日的红烧、卤、炒系等等菜谱,天子喜爱的胡饼,以及酱油、醋、香粉等调料的制作方法。但更多的他没有公布,准备将来整理成册流传下去。
这会张仲景发明饺子,也是古人的智慧所在。
“药材之事先生不必担心,我十分支持您的善举,晚些我再命人送些药材给您。”糜荏笑了笑,“不过现在还请仲景先生随我出趟门,有件事请您帮忙。”
他等张仲景带上外出药箱,一起上了马车,而后请黄忠详细述说他儿子的所有病症。
张仲景听着听着,缓缓皱了眉头。
黄忠见状,心下咯噔一下:“可是治不了?”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为他儿子治疗的人不是糜荏,而是眼前这位大夫。但不管是谁,只要能治好他的儿子,怎样都行!
张仲景道:“你儿子得的可能是伤寒,不过情况比较复杂,还需要看过病人才能确定。”
黄忠一窒。饶是他不懂医理,他也知伤寒与风寒虽仅差一字,但后者相对容易治疗,前者却是根本没有应对疫病啊!
他的面色愈发惨白,整个人都显得摇摇欲坠。
黄府很快到了。
三人下了马车直奔至黄叙房间,很快瞧见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昏迷着躺在床上,不仅面色蜡黄、嘴唇呈现出中毒般的青黑,浑身更是瘦骨嶙峋,凄惨可怜。
黄忠只看了一眼便要落下泪来。
张仲景先替孩子把了脉,翻看他的眼皮与舌苔,又问了一旁侯着的黄夫人几句话,打开医药箱取出他的银针。
他在黄叙的手上、腹部等经络处扎了十几针。这样的事情他似乎做过很多次,整个过程又快又准,手半点都没有颤抖。
等施完针,张仲景又写下一个方子,递给随身药童:“按这个方子抓药,抓来后以武火煎一盏茶时间。”
他又对黄忠夫妇道:“最迟一个半时辰后令公子可以短暂地醒来。这药等孩子醒后服用,早晚各一次,三日后应当可以止泻开胃。”
黄忠试探道:“张神医,犬子能治吗?”他的儿子现在滴水难进,张仲景却说喝下这药三日后可以止泻开胃,所以是可以治好吗?
张仲景迟疑了一下,点头:“应当是可以。不过令公子身子虚弱,想要彻底根治还要一段时间。”
黄忠夫妇大喜过望:“此言当真!”两人激动地差点又落下泪来。
四人在房中等了一个时辰。那药煎好用柴火的余热温着,孩子总算醒过来。轻轻叫了声“爹、娘”,乖乖把药喝了,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黄忠夫妇的激动表情暂且不表,张仲景也松了一口气:“好了,让令公子好好睡一觉吧,晚些我再来替他施针。他若是醒来,可以先喝米粥。”
看完病,两人被黄忠送至大门口。
略过黄忠不绝于口的彩虹屁,两人坐上马车。
糜荏道:“伤寒是各州流行的疫病,死亡率又是极高,先生可有根治之法?”
张仲景眼带复杂,叹了口气:“伤寒有诸多病症,需要对症下药。今日运气好正好碰上能解开的一种,其他还要再做研究。”
先帝末年起,大汉各地爆发诸多天灾人祸,伤寒疫病在百姓之中肆意横行,死伤无数。张仲景见过伤寒的爆发,所以与他的老师一直在研究这种疫病的克制之法。
只可惜至于如今收获甚微。
糜荏安抚了两句,思索道:“仲景先生今岁过年可有去处?”
见张仲景表示就在家中渡过,糜荏又笑道:“若是不嫌弃,一起来糜府吃个午饭吧。”
张仲景受宠若惊,自然应下。
这日傍晚张仲景又为黄叙施针,等人醒来后喂了药,给了米汤。三日后,成功止泻,可以吃下简单的米粥肉糜。又三日,总算养回些许力气,可以下地了。
黄忠无以为报,最终决定对糜荏献上自己的忠诚,对张仲景献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