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88)
昭先、幼安都是子苏的同窗,与他感情深厚异常,谁也分裂不开他们;钟繇与何颙,深深喜爱子苏写的行书与文章,时常谈论交流、引为知己;周慈、黄忠、卢植等人,深受子苏恩惠,愿意为他交付义气与性命;赵云又被子苏带回精心培养,令他读书赠他精良装备……
还有他与公达。每一个人,子苏都能找到对应的软肋,将人留在身边。
而他们这些人,则全部都被子苏想要创造的未来吸引,愿意为之付出心血与努力。
戏志才与郭嘉,又怎能逃出子苏手心?
目前戏志才是尚未有所表示,但郭嘉显然已被暂时喝不到的美酒吸引住了。
这少年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住下来,却可以预料到他晚些时候必然会去外头买酒吃。有了今日喝过的琼浆玉液做对比,外头再好的酒岂非都无法入口?
届时糜荏再隔三差五用美酒勾搭他,那少年岂非又会成为下一个赵云,死心塌地追随左右?
他毫不怀疑子苏对人才的尊重与爱护,也不怀疑他对人心的掌控能力。
糜荏闻言笑了。
他朝荀彧勾勾手指,把人唤到身旁。而后拉着他的右手微微用力,便将毫无防备之人拉到软塌上来,还差点砸在他的胸膛之上。
幸好荀彧反应快,用双手撑在他的身侧,才免得两人被对方撞疼。
身下之人却毫不在意他这些,还在摩挲他的唇瓣挑逗他:“什么算计,他人本主公是不知道。至于文若,吾甘愿以美色伺君,君可还满意?”
听得荀彧喉头哽动,根本移不开眼睛。
翌日新年的休沐假期结束,百官回到朝堂之中。
瞧见糜荏,众人不管心底是何想法,面上都是欢喜异常,纷纷感激他帮着劝阻陛下停止收敛修宫钱。
天子重病,强撑着身体来与众人上了早朝,并下旨停下修宫钱,并且大赦天下。
至于被关押入牢的张让与瘫痪的李道仙,谋害天子是诛九族的大罪,谁也救不了他们两人。
张让只能自尽于狱中。两年前嚣张跋扈的十常侍,彻底失宠,再不复荣光。
百官举手加额,欢声雷动。所有人欣喜若狂,无比感激糜荏。
至于缴清修宫钱的少部分官吏们,则差点被这道圣旨气得吐出一口血。天子并不会将他们他们缴纳的钱财退还给他们,反而直接充入国库,当做赋税使用。
但这又能怪谁呢?
还不是他们不相信糜国师的忠告!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半个月之后的一个夜里,西宫之中有一处偏殿忽然走水。毒燎虐焰,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卷席整座宫殿,甚至活活烧死了三名前去灭火、结果没来得及逃脱的宫人。
凄厉的嘶吼响彻整片夜幕,熊熊的烈火照亮整个皇宫,吓得刘宏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翌日又昏迷不醒,惶惶不安地说起了胡话。
等病稍微好了一点,他将糜荏唤去跟前,询问他这场大火是不是天神降罪于他,他若是诚心悔过,天神可还能原谅他?
糜荏自然再三劝慰他。告诉他只是有人失手打翻了煤油灯,这场大火只是意外,不是天神的降罪。
但刘宏心中已经认定此事,纵是糜荏再三劝阻,也无法打消他的疑神疑鬼。
刘宏最终决定修一座“祭神殿”,准备在殿中每日祭祀天神,祈求神灵宽恕他的罪证。
为了祭祀天神,刘宏想要将这座宫殿修筑成前所未有的富丽豪华。他要用最好的金丝楠木,最坚硬的红砖石料,最鲜亮的红、黑面漆……这样的配置,就是将张让府中抄来的钱财全部投入其中,也根本不够。
于是刘宏下令催缴修宫钱,令各州、郡官吏以最快的速度,缴清足够的材料。
刘宏下了死命令,原以为糜荏复职后可以逃过修宫钱的百官得知其中原委,不得不从。众人唉声叹气地去西园缴了钱财或是材料,心中痛的宛如滴血。
【1】除了京中官吏,外州的州牧、刺史,太守等官吏都被逼迫交钱。州牧、刺史需缴纳至少三千万钱,各处太守亦要缴至少两千万钱。还有新上任的官吏,抑或辞官不去的,都要先去西园交纳应缴的钱财,方能离开京洛。
天子对材料的要求史无前例的高,处理修宫事宜的官吏们,便趁机在验收材料时吹毛求疵,贪污“修宫钱”。
他们认为官吏们送来的材料全部不合格,强迫各处商贾、官吏贱卖它们,定价只到原本的一成;
各州、郡中官吏由此不能完成任务,于是重新购买木材,但接手的官吏仍是不满意,不肯使用这些木材。于是各处运来的木材在宫中堆积成了山,宫殿却始终没有开始建造;
见材料几乎都不合格,刘宏暴跳如雷,又令西园护卫们分别到各州、郡去催促。而这些人拉拢、恐吓州郡官府,收受大量贿赂。各地的刺史、太守亦是乘机增加百姓赋税、从中贪污大批钱粮。【1】
短短半年时间,百姓从糜荏推广秋稻与农具时的欣喜鼓舞,恢复成对朝廷的哀声哉道。一时之间,民怨再起。
四月,凉州将士宋扬、北宫玉、李文侯等人推举边章、韩遂为首领,拥兵十余万,并杀害凉州刺史陈懿,起兵谋反。
同时,原本平息的黄巾军再度蠢蠢欲动。
第六十章
暮春三月, 阴雨连天。绵绵密密的细雨落在行人身上,为他们笼上一层说不清的郁闷之情。
郭嘉的心情也很阴郁。
他已有整整三个月没能喝到一碗好酒了。
这段时间他跑遍京中各处,只为搜寻一碗味道过得去的酒水。然而不知是不是糜府酿造的酒水拔高了他对味道的要求, 所有的酒,他竟然一次都没能喝完!
他甚至做完对京中酒肆的品鉴:城西这家味道太过酸涩, 根本不能入口;城南那家颜色太过浑浊, 也不知酿造的时候放在什么地方;城北这家勉强可以喝下去, 但是根本没有回味;城东那家……算了, 他在里头吃出了一只苍蝇。
好想再喝一次糜府的美酒啊!
然而回到糜府之中,伺候他的侍从却根本不会听取他的诉求, 只会给他递来一碗热热的纯牛奶。
郭嘉心中无限渴望,小口小口喝着加了糖的鲜甜牛奶, 紧盯酒窖的狭长眼眸流光婉转,稍作思考便有计上心头。
他私下找到了赵云, 笑吟吟问道:“云公子, 阁下可曾吃过葡萄?”
赵云轻飘飘看了郭嘉一眼, 没理会这人。
郭嘉便轻摇羽扇,用夸张的语气描述葡萄酒的滋味:“哎呀,这葡萄酒的啊,初尝甜中带涩, 再品涩不留口,满口醇香馥郁,回味悠长……哎, 诚所谓杯中有美酒,胸中无尘事啊!”
赵云:“……”
他一本正经看着书, 脑中却忆起去年跟随糜荏前来京洛时, 吃过的两次葡萄。
那是糜荏在外郡的葡萄园运来的葡萄, 送到京洛极为艰难。糜荏将大部分送给了他们这些门客,让他们都尝了个鲜。
到手的两大串葡萄在当时是完全成熟了。随手拈一颗,用清水濯洗后轻轻一撕,就能轻易剥开上头包裹的那层乌黑、油亮的葡萄皮,诱人的果香扑鼻而来,丰富的汁水也就随之而下。
一口吞下,恰到好处的酸味泛滥而来,而后才是将酸味彻底覆盖的鲜甜,好吃的赵云连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用这样鲜美的葡萄酿造的美酒,其滋味可想而知。
郭嘉自顾说着,瞧见赵云双手紧紧捏着兵法书籍,表情前所未有的专注与认真,轻轻笑了。
这人啊,耳朵都竖起来了,还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还要装的如此纯良。
他见今日撩拨地差不多了,装作惊讶道:“哎,原来云公子是在看书啊,在下还是不打扰了,告辞。”
他说罢,起身离去。
第二日,他又找到赵云,形容了一番白米酒的好滋味。
第三日,他又找到赵云,给他喝了他近来在京中找到的最好喝的美酒,而后笑眯眯表示:主公的酒可比这酒美味百倍呢!
第四日……
“……你够了啊,”赵云冷漠脸,“我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