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72)
砰,砰,砰!他的心脏越跳越起劲,以着一种霸道的姿态,肆无忌惮地在耳畔宣告有关糜荏的一切,都已被它彻底掌控!
他感觉到浑身血液在体内肆意流淌的模样。它从心脏奔涌而出,以燎原之势卷席过他的全身,叫他的理智与从容,在瞬间溃然失守!
只能答应他,感激他,然后倾尽全力回报他!
荀彧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支配着,起身向糜荏行了一个大礼:“得主公信任,是为彧三生之幸。彧自当鞠躬尽瘁,不离不弃,为主公付出一切!”
糜荏对他付出信任,他自当以国士回报于他。
“我知道,”糜荏将人扶起来,握着他的手微笑道,“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正如我对你的一样。”
荀彧没有完全体会到他的意思,下意识露出一个被理解的微笑。
“这些账簿你慢慢看吧,往后府中管家亦会辅助你。”糜荏见他埋头就要挑灯夜读,抬手扣了扣桌面。“今天先说到这里吧。夜深了,我们该就寝了。”
荀彧怔了一下,良久顺着他的话语喃喃道:“我……们?”
“嗯,客房昭先与幼安睡着,”糜荏用着一无所知般无辜的眼神望着他,“睡不下三个人,只能委屈文若今夜同我一起睡了。”
荀彧:……
糜荏恍若不觉,微微一笑。
有些人啊,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将心上之人彻底虏获。
第五十章
荀彧“哦”了一声, 僵硬地从木椅上直起身,僵硬地迈开步子跟随糜荏回到房中。
表面看起来镇定至极,实际上却差点手脚同行!
糜荏迤迤然走在前头。注意到身后人异常紧张的模样, 微微勾起唇角。
在确认过荀彧的态度后, 他也不是故意不坦白。纯粹是这样的文若太有意思, 他还想再逗逗, 舍不得就这么失去这般可爱的他。
嗯……就再逗几日吧。想来以文若性格, 将来坦白时多卖卖惨,总会心软。
两人各怀心思回到糜荏房中。这会荀彧的脑袋里更是一片空白, 洗漱全凭本能行事, 居然也还算镇定地处理完了。
然后是上床, 吹灭油灯, 一同睡觉。
视野中一片黑暗, 终于回过神来的荀彧:!!!
他震惊地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抱紧了身上盖着的软被。
深秋夜冷, 他们没有盖同一张被子。他身上这张被子应当是才晒过的,闻起来清香淡雅, 满是糜荏的气息。
是自己心悦之人啊……或许这辈子,最多也就只能受到这样的照顾与温柔。
还要奢求什么?
荀彧思及此, 缓缓沉静了下来。
他听着身侧之人轻缓、均匀的呼吸声,一时也不知心底是甜蜜还是珍惜, 只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也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慢慢进入梦中。
翌日, 朝中传回皇甫嵩与朱隽攻破宛城的消息。
此前颍川、南阳接连传回捷报, 朝臣们振奋不已。而几日前, 冀州前线终于送回糜荏大胜的捷报。此事听得刘宏心生愉悦, 连着几天红光满面, 瞧着竟好似连病都好了不少。
攻下颍川、南阳之后,宛城便是豫州黄巾军最后的根据地。在黄巾军将领波才坚守一个月之后,皇甫嵩带领都尉曹操,亲率三万兵马摧毁宛城。
至此,张角三兄弟身首异处,黄巾军各将领也大多战死沙场,抑或请求投降。冀州、豫州两处的黄巾军彻底失败。
由张角带领的黄巾军叛乱,也自此落下了帷幕。
虽说依然有一些零散的黄巾军未曾彻底消失,还在豫州、并州等地活动。但这些黄巾军已是群龙无首,如同一盘散沙般,再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叛乱平定,刘宏便下旨令皇甫嵩、朱隽与其麾下都尉领兵回朝,再做论功行赏。
至于驻守京洛的大将军何进,这会也已被召回京师,此次叛乱中,何进识破张宝奸计、保卫京师有功,等过些时间自有嘉奖。
九月,糜荏别庄之中的秋稻又一次丰收。
去年秋稻丰收之时,他曾下帖邀请满朝官吏前往参观。可惜当时的他位微言轻,又拒绝认张让为义父得罪了十常侍,被尚书台官吏排斥,前往之人不足十之二、三。回来后还被赵忠指稻为草折腾了个够,连带着推广秋稻一事暂且被搁置。
后来他踩着十常侍成为国师丞,紧接着张宝入京暴露黄巾军起义之事,朝廷派遣他作为监军跟随。四月又亲自披挂上阵,直至不久前方才大胜而归。
而后揪出朝中与黄巾军私通的叛贼,亲自抄家查处……至于如今总算尘埃落定。
平静下来,终于可以处理此事了。
他与去年一样,广下拜帖邀请京中官吏前往参观。与去年不一样的是,他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长史,而是身居要职、手握兵权的糜国师,自然一呼百应。
是以哪怕是尚书台一方官吏,都无不从者,全部回帖期待此行。
九月末的洛阳已经冷了。不过近来天气好,秋阳高照,白日出行气候宜人。
糜荏前往别庄时,带上了他麾下的门客。
“哥哥,”糜莜提着裙摆,款款从院中走出来,“我准备好啦。”
她身着一袭水色长裙,上头绣着几朵清新的菊花。外头搭着一身月白披风,深秋的阳光落在她身上,衬得她愈发毓秀可爱。
她在糜荏面前站定:“新衣裳,好看吗?”
“好看,”糜荏点头夸奖她,“我们阿莜本就天生丽质。”
他很明白女孩子都喜欢听别人夸奖的心性,也乐于满足自家小妹的一点虚荣心。
他身旁,几位门客也都跟着夸奖了两句。
读书人的话大多动听悦耳,什么明艳动人啦,什么假以时日便是大美人啦,听得一贯厚脸皮的糜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在众人善意的彩虹屁中微红了脸庞,以绢扇掩面,一副淑女模样。
赵云见状,如遭雷击。
——不是说好的糜小弟吗?!
为什么才一转眼,这人就成了糜小妹!!
难怪这短时间里,糜莜有几次被他打的稍微重了点还会红眼睛!
而他却傻兮兮地以为是糜莜性格太软太娘了?!
他终于知道为何先前那位武学老师没有认真教导糜莜了。现在就是他,也不敢再对她下重手了!
赵云死死瞪着笑靥如花的糜莜,整个人都不好了。
其实也不怪赵云认不出来。十一岁的小女孩这会还没有发育,平时特意换上男装读书习武,也就与男孩无异。
正似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她是雄雌?
许是在场众人之中他的震惊的表情太过突兀,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任嘏奇道:“阿云这是怎么了?”
赵云震惊道:“他,她是女子?”
“是啊,她是子苏的妹妹啊。”任嘏疑惑,“原来你不知道吗?”
赵云:……
任嘏见他脸都红了,笑着逗他:“咱们的小姑娘长得好看吧?再过几年啊,想要迎娶阿莜的男人,可能都要踏破糜府门槛咯。”
赵云的脸涨地更红了,结结巴巴道:“他、她,算、算什么女人……”
这话不巧被糜莜听到了,便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赵云:“阿莜为何不算女人?”
赵云原先就是私下嘀咕,到底还是硬着头皮道:“……女人都是贤良淑德、相夫教子的,哪有你——你这样的?”
这话倒也没有错,这个时代女性团体的主流便是如此。包括他周遭所有人,印象中的早逝的母亲,以及他的嫂嫂都是温柔如水的女子。
“有啊,”糜莜眨眨眼睛,“天凤年间,王莽执政,民不聊生。有一位姓吕的伟大女子,散尽家财资助义军,后来亲自点燃反抗王莽统治的火炬,又率大军打破县城杀死贪官。”
“吕大娘比我还厉害,难道她就不是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