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8)
等党锢之祸降临,他固然可以等振臂一呼,然后呢?
被十常侍打成叛贼,被朝廷遣兵清剿,要么身首异处,要么揭竿而起加入这一局棋。
可这哪里是一件简单的事呢?
东汉亡国已成定局,但亡国之后呢?群雄并起,逐鹿中原,都是需要地位与本钱的。他是有远超于这个时代的思想认知与个人能力,但这是仅靠他一人就够的吗?届时徐州或者东莱,又有多少名士将领愿心甘情愿追随他这个商贾呢?
这个时代这么多的豪强,董卓,袁公,曹公,孙氏,刘皇叔……都会在不久的将来一一登场。可哪有一个商贾能一呼百应呢?
他真的能以商贾身份护住他们吗?
任嘏面色沉凝。
他甚至不需要糜荏再解释,便已明白了糜荏的意思。
因为糜荏与他们是一样的。在他们担心糜荏的同时,糜荏也同样在担心他们。不论是读书时代抑或现在,一直是糜荏在帮他们,即便他根本不必为他们这些旁人考虑。
任嘏凝视着糜荏,喉头有些发堵。纵使心中千万动容,也只能轻轻说出一句:“我们何德何能啊。”
何德何能,在这浮世之中,认识一个这样糜子苏。
“你们当得。”糜荏认真道,“老师器重我,同窗信任我,便足够了。”
“好!”任嘏深深呼吸,眼中忽然也有了熊熊战意,只待有朝一日星火燎原,“你糜子苏有鸿鹄之志,我任昭先又岂能浑浑噩噩苟活一世?往后子苏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凭他刀山火海,我自随你前往!”
“我既敢来京洛,便有足够的把握。”糜荏拍了拍任嘏紧握的拳头,笑了,“昭先不必如此的,呵,视死如归?”
任嘏登时只觉胸中豪气一岔,险些烟消云散。随后又笑了起来,总算是散了忧虑。
与糜荏说开之后,任嘏的心情平静下来。他很快恢复往日从容,与糜荏谈论他游学时的见闻。
蹭了午饭,任嘏才领着周瑜告辞。
糜荏蹲下身来,微微仰视周瑜:“瑜公子,这魔方还请你暂时保密,待我献与陛下你再拿出来玩,可以吗?”
周瑜双眼亮晶晶地,猛点头:“恩!瑜知晓,一定不会让别人知道的,就是爹爹也不说!”
糜荏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起身再对任嘏道:“我听闻城东有个湖泊,鱼虾很是鲜美,你我何时一同前往垂钓?”
“算了罢,”任嘏闻言便翻了个白眼,“与你一同,这鱼就都跑你竿下去了,我去就是浪费时间。”
于是糜荏面上有了些微得色:“本公子有特殊吸引鱼雀的技巧,昭先兄羡慕不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名字,我在三国当大佬什么的应该更符合现在JJ的审美吧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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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翌日正是早朝,称病告假的司空荀爽终于重返朝堂。
荀爽看起来才大病初愈,气色依旧不大好,背脊也似比先前佝偻了,比糜荏第一次见时苍老三分。
糜荏走入堂中时,他正与同僚交流消息,见到糜荏到来,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闭了嘴转过身去背对糜荏,一副拒绝与他为伍的姿态。
陈耽与杨赐见状,相互对视一眼无奈叹息一声。
常言道人往高处走,现在谁都知道这朝堂是十常侍的,他们可以不交好糜荏,但何必为个人感观与他交恶进,而得罪他身后的十常侍呢。
许是瞧见荀爽,刘宏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顿时不爽快了,他瞅了眼荀爽阴阳怪气道:“哟,朕的司空可算回来了,这再晚几天,朕是不是该准备八抬大轿的请你回来啊?”
荀爽忙行礼道:“老臣不敢。”
刘宏也不让他起身,怪笑两声继续道:“您可是当朝元老,有何不敢?朕可真羡慕荀司空,朕登基以来可从未像荀司空这般休息这么久。”
荀爽连连告罪。
好几名大臣对刘宏这番作态皱了眉,却又因其脾性不敢开口求情,免得教让刘宏发作得更厉害。
刘宏暗讽了好几句,见荀爽只会颤颤巍巍地行礼告罪,又觉得没意思,挥手揭过此页。
早朝结束后,糜荏寻了个机会向刘宏献上魔方。
先前,刘宏因为一直解不开九连环而被打击得够呛,不过因为糜荏先前恭维,他硬憋着未找糜荏要解环方法罢了。
两天前从张让那儿知道了解法,他便当着一众宫人的面解了好几遍,又将糜荏招来解了几遍,直听糜荏的称赞才觉扬眉吐气。本以为终于可以告别这种需要动脑子的玩具了,哪里想到糜荏居然又献上了魔方。
看起来就很难啊!
刘宏顿感人生灰暗,他兴致缺缺地扭了几下便丢在一边,嘴里反复催促糜荏快些建设工坊,快些将天父托梦的礼物制作出来,才挥退糜荏。
这架势,一旦礼物不和他心意,糜荏恐怕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糜荏倒不在意天子态度。他回到衙中时,正围着荀爽细数、告发他这些日子以来所犯下的罪证的官吏们顿做鸟雀状,一哄而散。
糜荏心中失笑,从容对荀爽行了一礼:“荀司空归来,下官总算可以安心了。”
荀爽没回应他,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看手中案卷,那都是糜荏这一月来记录处理的事物。他淡声道:“也是托糜长史的福,荀某才能歇上这一个多月时间。”
糜荏像是没有听出他语气之中的讽意,敛眸微微一笑。
荀爽很快翻完了一卷:“糜长史处事倒是不错,看来荀某并无回朝之必要。”
糜荏道:“荀司空谬赞,在下与司空一样,不过是为朝廷办事罢了。”
荀爽又道:“荀某听闻,糜长史向陛下讨要了出入特令,可随意进出衙内?”
糜荏依然微微垂首,一派恭敬道:“是陛下记挂下官的琉璃作坊,特意赏赐下官的。”
“糜长史可真真是……咳,咳咳……”荀爽本还想说上几句,奈何他大病初愈,精力不如以往。咳了好一阵才喘过气来,也就没了继续找麻烦的心思。他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示意糜荏不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了。
屋外竖着耳朵偷听等着荀爽教训糜荏的官吏们顿时急了,恨不得冲入屋内代替荀爽训斥糜荏。
只是糜荏行了一礼便出屋子,他们到底没有办法,只得回去各自岗位处理政事。
确定再无他人偷听偷看了,荀爽才重新翻开案几上的案卷。
三公时常需要处理繁杂琐碎之事,饶是他看久了也很头大,不少无关紧要的政事便直接模糊处理。
但糜荏不一样。
所有案卷他都翻阅了,有些他觉得繁杂的案卷,糜荏甚至提出了令他耳目一新的处理方式。
此子确实非凡。他在心中叹了一句。
若先前还有猜疑,荀爽现在足以肯定,糜荏来京洛的目的绝对不只是他们先前以为的那样祸乱朝纲。
他结交十常侍,讨好刘宏,又在暗中修复他们的关系……那么与其过早的揭穿糜荏的目的,令他陷入两难之地,不如静观其变。
荀爽本打定心思借这一病辞官避祸,却在收到《谏逐客书》残卷后犹豫不定。于是他遣人前往朐县打探消息,足足等了一月又十日,那仆人总算是回来了。
除去众所周知的琉璃,仆人打听到的也不多了。只知糜荏年幼闻名,后师从大儒郑玄,在乡中时乐善好施,很受当地百姓尊重。
仆人又去了东莱拜见郑玄。
郑玄以古文经学为主,博采众家所长,乃是经学之集大成者。听闻他是来询问糜荏的,郑玄反复确认他是荀家仆人,才言简意赅地表示糜荏是他的得意门生。